头顶上的村庄
2021-12-23叙事散文甲子岭
头顶上的村庄焦目祥深秋的皖南山区,逶迤的群峰经秋风抚摸、秋雾浸润、秋霜磨砺,层林尽染,犹如一幅幅色彩斑斓的油画。周末,秋空洗练,秋阳和暖。我驾车载着几个文友从石台县城出发,一路向西,来到梓桐岭脚下稍息。横亘于眼前的崇山峻岭,苍翠中点缀着一丛……
头顶上的村庄
焦目祥
深秋的皖南山区,逶迤的群峰经秋风抚摸、秋雾浸润、秋霜磨砺,层林尽染,犹如一幅幅色彩斑斓的油画。周末,秋空洗练,秋阳和暖。我驾车载着几个文友从石台县城出发,一路向西,来到梓桐岭脚下稍息。横亘于眼前的崇山峻岭,苍翠中点缀着一丛丛的深沉,黄叶似金、红叶似火。浓浓的秋意,山以色来诉说。同行的王老师仰望着梓桐岭说,在我们的头顶上,有个隐藏于大山深处的村庄。于是我们决定深入梓桐岭,去探寻我们头顶上的村庄。
梓桐岭,一条宽阔的柏油马路依山势盘旋而上,陡峭险要。忽左忽右,转弯接上坡,我集中注意力谨慎驾驶,低档慢行。他们一路惊叹,这棵红枫大美,那棵银杏黄得纯粹。真是大饱眼福,我们简直是在画中穿行。
接近岭头的左边,有一条水泥浇筑的“村村通”,往大山深处延伸。王老师说,探寻头顶上的村庄由此开始。我小心翼翼地将车驶上了这条窄窄的更为险峻的路,一边是悬崖峭壁,偶有巨石矗立,犹如卫兵在行注目礼。上行里许,地势一下子平缓下来。放眼望去,左下方是巨大的山洼,洼沿垒着层层石坝,坝上的土地,或大或小,大部分荒芜成一片衰草。右前方被大山阻挡,能望见红瓦粉墙的一角,那就是我们头顶上的村庄吧,隐藏得真够深的。
来到村口,一座单孔石拱桥跨过山涧溪流,桥面是水泥铺设,中间微拱,与路连为一体。我车尚未停稳,就有人迫不及待地下来了。桥头有位手拄拐杖站立的老奶奶,见来了一行陌生人,微笑着问我们是做什么的,文联张主席赶紧上前说明了来意,老奶奶热情地说这地方叫乌茂山,里面大着呢。我们正准备进村时,来了一位瘦而精干的老大爷,是山那边禾茂山的人,来这边走亲戚,他自告奋勇地当起了我们的向导。
村庄是沿一条狭长的河流而建,分列两岸相对望,几座石板桥把南北两岸串联成一个整体。村中道路窄而幽长,大多是青石板铺就,或平面或阶梯,显得错落有致,别有情趣。穿村而过的这条山涧小河,斗折蛇行,是村庄的经脉。河底皆为巨石,在这枯水季节,大多裸露突出,圆润而实在,犹如女人的胸脯,哺育着两岸一代代的子民。河岸为大石块砌的堤坝,整整齐齐,高达丈余,蔚为壮观。
向导领着我们来到村中一处坍塌颓废的建筑前,他说这是胡氏祠堂的大门。冬瓜门梁垂落躺于墙边,两端已朽烂,分辨不出是哪个朝代的。里面靠山处是祠堂大厅旧址,残垣断壁,一片狼藉。门墙依然矗立,门头上写有“胡氏祠堂”四个大字,旁边配有图画。大家都觉得不可思议,在这深山之中,山高路险,交通闭塞,如此恢弘的建筑是怎么修建的呢?古人的勤劳和智慧真令人敬佩啊!
一路领略山色,一路野花飘香。越往上,地势越开阔。总览山势,上面呈“丫”形,两条溪流合而为一,三面山排往后渐缓,没有逼仄感,五彩纷呈,景色迷人。向导带着我们来到他的亲戚家,正在晾衣服的大嫂,见来了一大帮人,立即丢下手中的活,张罗着我们落坐,泡茶、递烟、抓瓜子、捧糖果,忙得团团转。让我们自己随意地歇息,她和向导急忙跑出去找在山上干活的爷爷,好让爷爷告诉我们关于这个村庄的故事。乡村人的真诚、纯朴,令我们一行感慨不已。
一番交流后,大嫂把我们当作她家的亲戚了,回程时,她一路相送。说空手让我们回去,她过意不去,非要要去村口的山边摘一些野菊花给我们不可。正好路过一户人家,院子里晒着几簸箕金黄的菊花。主席看了,许是真的喜爱,许是怕过于麻烦了大嫂一家,就坚持着买了两簸箕的野菊花。
下到河对岸的老村长家,老村长很健谈。告诉我们,乌茂山是一种误读,这儿其实叫五门山,从上到下曲折的河流,一曲一门,依次叫里门、南门、中门、北门、外门。这里土地肥沃,各种植物茂盛,因方言的影响,加上山那边有个禾茂山,结果很多人就把五门山说成了乌茂山。
老村长如数家珍、慷慨激昂地述说村庄当初的人丁兴旺,但眼下的村庄日渐凋落,打工潮,使得村子几乎成为空巢。他心急如焚,痛心疾首。
我们收获了村庄,带着沉重的话题离开,那守望山村的女人、老者立于村口桥边的菊花丛中,与我们渐行渐远。此情此景,让我想起了《我们需要村庄,因为我们需要故乡》这篇文章。
头顶上的村庄,让人回想,又让人怅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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