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平
2021-12-23叙事散文袁光熙
阿平初春的早晨,明媚而温馨。清脆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哥,你知道阿平在哪里吗?”手机里传来四弟熟悉而略显焦急的声音,“我想请他来帮我修修电脑,电话怎么都打不通,打他妹妹小云的电话也关机,他们一家人好像失踪了。”“什么!失踪了?”我吃了一惊,……
阿平
初春的早晨,明媚而温馨。清脆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哥,你知道阿平在哪里吗?”手机里传来四弟熟悉而略显焦急的声音,“我想请他来帮我修修电脑,电话怎么都打不通,打他妹妹小云的电话也关机,他们一家人好像失踪了。” “什么!失踪了?”我吃了一惊,失踪!这还了得。但一细想,这怎么可能?连他母亲在内,三个大活人,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之中,哪能说消失就消失,也许是手机没电、故障或临时到什么地方去了。便安慰四弟,不要着急,我去找找看。 阿平是我二弟榆的儿子,已经二十多岁了,像他父亲一样,性格有些与众不同,不太爱同亲戚来往。有一次去做客,他明明知道大家留了空位等他,却故意到别的地方去坐。有时帮四弟修电脑,刚修好就摆出一副有十万火急的大事的样子,不管怎样挽留,马上匆匆离去。榆2006年因病去世后,了解他的性格,一般没事的时候,我们家人很少与他联系,想不到现在想联系都联系不上了。接到这个电话,仿佛晴朗的空,飘过了一片乌云,明媚的春光,笼罩上了一层阴影。 我一家兄弟四人,二弟榆家,夫妻都没有正式工作,生活最为困难。因此母亲临终前,曾特意嘱咐我,以后要多关照榆。母亲去世以后,榆一家住房的解决,阿平几次进电脑公司,小云到北京工作、两人转为转城市户口等,大多是我一手操办。特别是小云在北京生了个巨大的子宫瘤,急需手术,如果不是我的学生阿吉鼎力相助,几乎丧命。(参看《阿吉》)榆的丧事也是我们夫妻和几个兄弟、弟媳协助办理的。多年来我一直遵照母亲的嘱托,关心和帮助他们一家,现在出了这样的事,自然不能撒手不管。 我先到了阿平打工的单位——一家电脑公司。“你们找阿平,我还要找他呢!”老板听说是来找阿平的,脸拉得老长,眼睛一瞪,说:“十几天前,说了一声,家中有急事,请几天假,结果老将不会面,影子都不见,电话也打不通。找到告诉他,不想来就别来了,搞什么名堂。” 阿平这样和别人闹别扭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他初中毕业不久,想去打工,我介绍他到了一个朋友的电脑店。他工作还算认真,每天早早就去开门,打扫卫生,叫干什么,就干什么。就是性格孤僻,整天坐在那里不说一句话。老板恨不得说:“阿平,你说句话嘛!”一次闲谈中,老板对我谈起了他的情况,我转告了他父亲,希望榆能劝劝他。哪知本来就在工作中感到度日如年的阿平一听,勃然大怒,竟要辞职不干了。后来我又介绍他到另一家电脑公司搞维修,他脑子灵,上手很快,老板对他很是赏识,还给他加了工资。谁知他却和其它技术员搞不拢,说:“我是真心对他们,他们却简直不把我当人看。”结果再次以辞职告终,老板自然很不高兴,见我埋怨道:“你这个侄儿子是怎么搞的,干得好好的,说走就走了。” 让我揪心的是,从老板的话可以看出,阿平真的出事了。我的心紧张起来,到底出了什么事呢?他们一家身在何方?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尽快找到他,了解事情的真相,给予必要的关心帮助。 我来到他家租住的房屋,敲开门,迎接我的是一张陌生的面孔,屋内也完全改变了模样。主人铁着脸,不高兴地问:“你找谁?”我问:“原来住在这里的那家人呢?”“搬走了。”“请问,你知道他们搬到哪里去了?”“不知道。”说完,猛地关上了房门。 看来,这里是得不到任何消息了,我只得找房东,她总该知道点什么吧。 房东是位60多岁的老太太,我和她见过几次面,因此还好说话。她很健谈,绘声绘色地告诉我:十多天前的一个晚上,一男一女两个人来到阿平家,不知为什么,谈着谈着,双方发生了激烈的争吵,可能还动了手。最后她见那名男子抱着女的,出去了。临走时还说了些“饶不了你们,走着瞧。”之类的狠话,第二天一早,阿平一家就惶惶如丧家之犬,匆匆锁上门,突然离开了。 我感到奇怪了,阿平和他父亲不同,不是个惹事的人,是个息事,甚至有点胆小的人。榆在当知青期间,因为一床被子被抓,结果三次进监狱,两次越狱,两次当知青,工作后还外出流浪,被关进收容所,不说是胆大包天,至少不是省油的灯。(参看《一个知青的独特经历》)记得上世纪80年代,榆做点小生意,被当做投机倒把,被市场管理员抓住。他倒无所谓,旁边的才三、四岁阿平却吓哭了,他拉着爸爸的手说:“爸爸,我们回去吧,我们不卖了。”在艰难凶险的环境中都没有掉泪的榆见自己亲爱的儿子可怜兮兮哭成那样,鼻子一酸,竟也跟着哭了。管理员见一老一小哭成一团,也有些不忍,把榆放了。从此,榆规规矩矩做人,不敢逾越雷池半步。阿平的一哭,改变了榆的后半生。我们万万没有想到,几十年来,父母苦口婆心的教诲,弟兄诚心的帮助劝说,甚至被抓时的毒打,监狱的小号,收容所的可怕待遇,单位的批斗会,都没有改变榆的天马行空,阿平的几滴眼泪,竟有如此巨大的威力,彻底改造了一个人。 阿平不惹事,他妹妹小云和母亲更不是冲动狂躁之人,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事呢?我百思不得其解。 “来他家的一男一女,后来来找过他们吗?”我问,房东回答:“没有。” 我有些疑惑不解,如果阿平家对对方伤害不重,他们有什么必要匆匆外逃,如果伤得很重,对方绝不肯善罢甘休,肯定要来报复,怎么十多天了,毫无动静呢,被打伤的又是什么人呢? 我问:“阿平他们回来过没有?”,房东说,前几天阿平回来了一趟,用车拉走了点值钱的东西,把其余全部家当以八百元卖给一个收废品的,结清房租后才走。 我的心颤动了一下。全部家当作为废品,八百元就卖掉了!我感到有些心痛。根据二弟家的经济状况,母亲的丧事,所有开支全由其他几个兄弟承担,榆没有出一分钱,而父母所有的遗物则全归二弟所有。以后我和另两个弟弟在生活上,经济上给了阿平家不少资助,他家所用的冰箱、梳妆台、床、衣柜、桌子、书架、沙发、自行车,绝大部分我们送的,给的衣物更是装满了衣柜,穿都穿不完。再加上榆这些年搞电器修理,积攒下的许多零配件,这个家的价值少说也有几万元。但他八百元就卖了,真是不是自己辛苦得来的东西不当数。但转念一想,肯定事出无奈,情况紧急,不得已而出此下策,这使我对他一家的安危更加担心了。 我急忙问:“你知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不知道,他们没有说。”房东的回答再次让我大失所望。 回来后把情况告诉四弟,两人商量一阵,觉得只有最后一条线索,那就是到60多公里之外的弥渡,也就是阿平的外婆家了解情况,估计外婆家能知道点什么。 由于当时三弟远在昆明,因此我和四弟乘车来到了弥渡县红岩乡双江桥村。 此时正是春耕大忙季节,阿平外婆家房门紧闭。一番打听,一路寻找,我们终于在豆麦飘香的田间地头找到了正在干活的阿平的舅舅。 他的一番话让我们心上的石头稍稍落地,而心中的疑惑却仍然没有解开。 他说:几天前,小云和她的男朋友,开车来到家中,说他们在下关出了点事,在那里呆不下去了,全家搬到昆明。兄妹俩在小云男朋友的公司里做事,母亲与他们生活在一起。至于是什么事,到适当的时候,一定会跟家人说清楚,请大家不要担心。然后把外婆接上车,一起走了。 知道阿平一家平安,现在昆明,我基本可以放心了,当然我还希望他能尽早把事情说清楚,使问题得到彻底解决。但几年过去了,时至今日,阿平一家仍对此事讳莫如深,不愿明言,我们也不好多问。奇怪的是,从此以后,那一男一女再也没有出现过,报复之类的事更是无影无踪,好像是虚惊一场,似乎事情根本没有发生过,或者只是一场恶梦而已,这事也许将成为一个永久的不解之谜。 至于他们在昆明的生活,我倒不担心,因为阿平像他父亲一样有很强的生活能力。榆早早就辞去正式工作,以一人之力养活了一家四口,而我们其他弟兄,如果仅凭自己的个人收入,根本无法养家糊口。阿平第一次辞工之后,每天带上一瓶水,一块面包,到游戏厅打游戏,在游戏机前一坐就是一天。别人玩游戏要花钱,凭着独特的天赋,他打游戏,一路过关斩将,赢多于输,只赚不赔,身边常围着一批狂热的崇拜者。靠打游戏的收入,他不但足以维持生计,还有余钱上交,或请全家到饭馆好饭好菜,美美地撮上一顿。榆去世以后,兄妹二人辍学打工,自谋生计,还养着不到五十岁的母亲。我们其他几兄弟的儿女,不要说赡养父母,能不当啃老族,不回家“捞油水”,就谢天谢地了。现在连外婆都被接离农村,由兄妹二人供养了,两相对照,不得不令人心生感叹。 三弟和儿子小磊先后从昆明回到下关。一天,三弟媳妇突然在街上遇到了久违的阿平,才知道阿平独自返回了下关。问他做什么工作,他说在证劵公司,问他住在哪里,他不太情愿地说:“还住在原处。”结果我到证劵公司一问,公司根本没有阿平这个人。到原住处打听,房东更是莫名其妙,说她连阿平的影子都没有见过。 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几次查找,我终于找到了阿平工作的地方。在州粮食局的一个门厅里,有一个专门为他人炒股的私人小组。老板是一个30多岁的大学生,加上一位二十多岁的青年女子和阿平,一共三人。桌面上放着三、四台电脑,一台饮水机和两台打印机。 老板对阿平十分欣赏,阿平并不懂股票,却无师自通,很快就入了门,成为这个小组的得力干将。特别是有一次,老板炒亏了三四十万元,客户怒气冲冲,搞得焦头烂额,幸亏阿平出马,使出浑身解数,力挽狂澜,硬是扳了回来。 他的住处则更是令我大跌眼镜,居然就在我的眼皮底下——我们学校大门口的一套出租屋内,我每天进出路过,可他一住就是几年,我却全然不知。直到我专门造访,才走进了他的家门。什么叫“灯下黑”,什么是“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终于明白了。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之间,阿平已经二十七、八岁了,到了娶妻成家的时候了。我们的孩子结婚,大多靠父母操办,出钱又出力,甚至还要掏空毕生积蓄,贷款买房。阿平父亲早逝,母亲习惯靠父亲为生,赚钱持家不太得力,家庭经济条件较差,阿平娶妻困难不小。但阿平人聪明,长得又帅,找个家庭条件好的女子家上门倒是问题不大。可是他母亲却不这样想,她说:“阿平是独儿子,我们要讨媳妇的。”阿平说得更离谱:“买不了房子,我不结婚。”我们暗自好笑:房价越涨越高,他家这样的条件,拿什么钱买房?讨媳妇,哪个媳妇肯进门? 意外再次发生,我的女儿结婚的时候,前来帮忙的阿平,带来了一位年轻女子,并送上一张请柬,他们下个月也要结婚了。阿平居然完全靠自己的努力,不借助任何家庭和亲友的资助,一个月以后,正儿八经地把媳妇堂堂正正地娶进了家门。 更让所有人无法想象的是,只有初中学历的阿平竟然娶了一位大理学院美术系的大学生,人长得不错,画得一笔好画。而且女方对阿平十分满意,两人相处融洽,感情极好。想不到不爱说话,和许多人难于相处的阿平“闷声大发财”,竟是一名“泡妞”说媳妇的高手。当然,他“买不了房子,我不结婚。”的誓言没有似乎也不可能实现。 一年多以后,三弟媳妇有在街上又遇到了阿平。阿平的一句话,惊得她张大嘴巴,半天说不出话来。阿平说:“我买到房子了,就在那上面。”天!三弟的儿子,大学毕业,在省城建学校任教,工作多年,凭自身技术,还有些额外收入,都买不起住房,靠父母的资助,才在学校中凭借福利优惠,廉价买了套房子。这个家庭条件最差,学历最低的阿平竟成了同辈的兄弟姐妹中唯一一个用自己的劳动收入买房的人物。虽然他没有说买的是什么样的房,面积多大,但足以让所有的亲友们震惊。他“买不了房子,我不结婚。”的誓言虽然没有及时兑现,但毕竟实现了。像往常一样,他对房屋的所在地含糊其辞,更没有邀请大家去坐坐,因此,我和几个弟弟及家人至今没有见到他购买的住房。 去年年底,一个星期天的早晨,三弟的儿子小磊对父亲说:“爸爸,附近新开了家小餐馆,看着还不错,我们去尝尝鲜。” 走出三弟家不远,在一家生意兴隆的饭馆旁,一个挂着《巍山洗澡汤》招牌的小餐馆出现在眼前。小餐馆怎么起了个这么怪的名字,谁愿来吃洗澡汤呢?但这却能引起人们的注意和好奇,也许这就是店主的良苦用心吧。果然店中贴有醒目的关于洗澡汤是巍山名食的介绍和实物照片,真可谓有根有据,独树一帜。除了洗澡汤饵丝,还卖炒饭,锅锅菜、烧饵快等。可三弟一家进店一看,全傻眼了,笑盈盈迎上来的竟是阿平一家。小云和她母亲不是在昆明吗?阿平炒股不是很赚钱吗?怎么都不干了,不声不响突然开出这么个小餐馆。 对此,在后来的交谈中,阿平谈了自己的想法:“人到了三十岁,就不能再打工了,要自己干,自己当老板。否则,苦死苦活,老板发了,自己什么也没有。”还说:“帮人炒股,雇主答应输了算他的,赚了我得百分之二十,表面上看是稳赚不赔,但心理压力大。炒股这东西,钱来得快,去得也快,心里不踏实,还是做点实实在在的事好。” 小餐馆新开,妹妹小云辞掉昆明的工作,和母亲返回下关,帮助阿平夫妻开张。 我和四弟得知此事,也来到店中,他们热情地要给我们煮洗澡汤饵丝吃。店才开张,资金还很困难,怎好让他破费。推辞不过,我提出要吃可以,第一按卖给其它客人的数量质量来煮,第二照价付费,否者我立马走人。他们见我实在坚持,只得照办。于是我要了一碗风味型的洗澡汤饵丝,饵丝和普通的巍山扒肉饵丝味道差不多,与隔壁家带皮牛肉馆的饵丝,在口味上和外观上都有一定差距。而风味型就是加了一碟花生,一碟脆皮和一碟皮萝卜。花生和脆皮尚可,皮萝卜则有点变味。煮饵丝的过程比较慢,十元一碗的价和其它店相比也显得有些贵。这些是我作为一个普通顾客品尝的真实感受,也是我吃这碗饵丝的真正目的。转告他们,对生意的经营应该有些好处,但想到阿平的性格,特别是他第一次工作时接受意见的态度和结果,想想也许他们有自己的想法,作为经营者,他们会比我更清楚,我到嘴边的话又硬生生地噎了回去。 我观察了一番,在半个多小时的时间里,除我之外,只有一个顾客了买了个两元钱的烧饵快,小餐馆的位置稍偏,旁边又有个强大的竞争对手,可见生意不容乐观。据说中午和晚饭时间,客人较多,但一次中饭时间,我路过特意观察了一下,只见旁边的带皮牛肉馆顾客络绎不绝,而阿平的小餐馆,鲜有人光顾,这使我不得不产生了几分担忧。 果然,几天以后,洗澡汤门面紧闭,上面贴了张通知,店面搬迁到文化路中段,2014年1月1日起开业。 今年春节,儿子从部队回家探亲,晚饭后和我一起外出散步。春节期间大部分商店饭馆都停业休息,街道上显得有些冷清。我看到有一家饭馆似乎还在经营,一看原来正是搬迁过来不久的《巍山洗澡汤》。阿平看见我们急忙迎了出来,邀请我们进去坐坐。 店面比原来宽大,布置得井井有条,清秀整洁。墙上除了原来的宣传材料外,价目表上又增加了新的品种,最突出的是有普通的饵丝、面条、米线,价格也降到7元。 这个位置在正街上,人员来往多,俗话说:“做生意没有诀窍,关键是要当道。”显然我感觉到的问题,阿平在实际经营中也发现了,并果断作了改进。 妹妹小云也在店中,她在大理旅游公司找了份工作,空闲时可以过来帮帮忙,自己的吃饭也有了落脚之处。小餐馆主要由阿平夫妻打理,母亲则随时过来协助。 小云很得意的对我们说:“这个店管理、主厨都是我哥,他炒菜做饭、煮饵丝,有板有眼,味道相当好。” 这使我感到有些意外,记得二弟榆在时,他兄妹俩是基本不干家务的,不要说炒菜做饭,洗衣拖地都很少见他们干。他家刚搬到学校的时候,天黑了,床却还没有安。我看到后说:“要睡觉了,你们两个赶紧把床安起来。”他们回答:“我们不会安,等我爹回来。”那时他们已经十七、八岁了,这样的小事还要等50多岁的父亲来干,实在让人难以理喻。我曾嘲笑榆是“穷人养娇子”。而父亲榆去世后,他不但能独立生活,自己娶媳妇、买房子、开饭馆,还能像模像样地当厨师,真可谓“有山靠山,无山自当”,事逼人为。 阿平告诉我们,开张的第一天,他们搞了一些优惠活动,吸引了许多顾客,当天忙得不亦乐乎,一天就卖了八百多元。加上这边人流量大,搬过来后,生意比那边好多了。特别是春节期间,游客来吃的比较多,而且一来就是三五个、七八个,短短几天就挣够了一个月的房租。餐饮业虽然辛苦,但利润空间比较大,有干头。 说话期间,对面守店铺的来买炒饭,阿平舀了满满一大碗饭,炒了一大盘,再配上一碗汤,一碟咸菜,端了过去。吃完后可能旁边的人看到味道不错,数量又多,也跟着买了一份。 我对阿平说:“这么大一碗,怎么吃得了。”意思数量可以少一点。阿平说:“来这里吃饭的大多数是打工的,要求不高,吃饱就行。所以数量一定要足,一定要让他们吃饱吃好,才有生意做。” 看到这些,听到这些,我彻底放心了。以后我很少到阿平的店里,但每次路过的时候,我都会情不自禁地看看他店里有没有客人,生意怎样。我不需要去干预他,打扰他,只要用心默默地关注就可以了。 这天《巍山洗澡汤》突然关门了,门上没有贴着任何告示。是临时停业休息,还是就此倒闭呢?是报复者找上门来,还是发生了什么变故呢?他们是否会再次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现?阿平给我带来的意外实在太多了,这次又会是什么呢?但现在我不会像上次那样担忧,不会也不必要再伤筋费神地去查找探明,因为他们已经长大成人了。附:《巍山洗澡汤》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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