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皮》--铭记或者忘记
2021-12-23叙事散文淡淡不如风
一场风吹雨打过的初愈,虽然偶尔还伴着几声零星的咳嗽声,却已能够胜任午后的沙发,我将自己蜷缩成一只猫,慵懒地关注着窗外的阳光漫过来。随手打开电视机,既期待着阳光能够杀灭残余的病菌,又寄托在电视画面还在闪烁时,就能够进入香甜一梦。正因如此,一些……
一场风吹雨打过的初愈,虽然偶尔还伴着几声零星的咳嗽声,却已能够胜任午后的沙发,我将自己蜷缩成一只猫,慵懒地关注着窗外的阳光漫过来。随手打开电视机,既期待着阳光能够杀灭残余的病菌,又寄托在电视画面还在闪烁时,就能够进入香甜一梦。
正因如此,一些娱乐性的节目便不再驻足,只有电影频道陈旧的雪花点,让我放下了手中的摇控器――《画皮》吗?而且确定不是现代那两部三维立体电脑堆砌出来的武打片吗?少年时代诸多的电影往事,至今仍依稀记得很多电影名字,却完全遗忘了演员的面孔,更不要说具体的情节,惟有对这一部香港的老片子情有独钟、念念不忘,皆因它成就了我平生第一次谎言。
1980年的东北小镇是个闭塞之地,电影院成了人们工作之余的最奢侈享受。就连反复播放了多遍的黑白片子也是人满为患,更别提是血腥的、惊险的、恐怖的香港电影《画皮》了。今天这些有着刺激和诱惑双重味道的电影广告词,在当年同样起着煽动式的效果。家长搞到票,我坚持要看,结果却偏偏是白天。在学习与看电影之间,我犹豫了一下,就选择了电影。家长没有反对,是因为我平时就是个品学兼优的孩子,也许他们觉得可以对我宽容一下。于是,忘了是哪位家长支的招,给老师写了张请假条,请同学捎去。谎言的内容很拙劣,无非是肚子疼,要去开点药。
我如愿以偿地坐在了电影院里,看到了与国产品大不一样的效果,大不一样的服饰,大不一样的演员,更看到了国产品里从没有过的血腥。在恶鬼掏心的那一刻,电影院里发出了阵阵惊惧的叫声,不少女人都把眼睛蒙住了。我当时是低下了头还是闭了眼,但总之没有完全错过那短短几秒的恐怖镜头。这之后的很多个白天,我在津津有味地向同学们复述着恶鬼剥出血淋淋的心脏,看着周围惊恐、惊讶或者羡慕的眼光我得到了由衷的满足感,再也没有为那一次谎言而愧疚过。而在白天的风光过后,我长时间在晚上做着与电影里一模一样的恶梦,只是恶鬼残害的男主人公有时候会变成自己。这种刻骨铭心的恐惧伴随着我的成长,并且由先入为主自然过渡为根深蒂固,以至于很多年后每看一次恐怖片,都会在心底不由自主地拿之与《画皮》对比,每次对比的结果都是摇头叹息,并且都能得出相同的结论:眼前血淋淋的场面远不如当年的《画皮》拍得精彩!
基于上述原因,今天必须赶跑睡虫,虽不是正襟危坐,至少也是态度端正甚至带着点崇敬来回味这段故事。简单的故事情节,枯燥的人物对话,出场人物连主角带配角不过十个人,连群众演员都没有。女鬼的撩人风姿远不及当今女星们的惊艳一露,恶鬼的诡谲手段比起“宫心计”里的娘娘们更是温柔得可以,难而,这些年代的痕迹自然不会为我过多看重,我把期待的目光盯在了那紧张刺激的两秒钟……终于到了,到了……恶鬼冲进王生的房间,伸手掏出那颗血淋淋的心脏――这一回我没有闭眼睛,着着实实看到了恶鬼的模样。如果我用化妆的拙劣来形容,也都是奉承了它。连青面獠牙的效果都没有做出来,更像是一块灰突突的水泥块糊住了嘴脸。至于血淋淋的心脏,很明显是块猪心。我当时就是被这个镜头吓着了吗?我身边的人就是为了这个镜头吓得号叫吗?
我在迷茫中回味了很久,才哑然失笑,笑自己当年连恶鬼的脸是什么颜色都没看清,就为它做了多少年执着的梦魇。生命中的铭记与忘记,本就是难以捉摸的。有些人和事会放在风中,风儿一吹便烟消云散了;有些人和事会放在石头上,由石头来帮着我们来记忆;有些事情会存在心底,是否能永恒,那就要看这颗心是否老去。而我,本来拥有了幼稚童心的原始恐惧记忆,却在自己这颗心变得厚重坚硬以后,去选择回首,回首后会继续铭记,还是会选择忘记?我想:我已经知道了答案。或者,只是不愿意公布而已。
流年似水,随着时间流逝,我还会忘记一些人,一些事;我也会铭记一些人,一些事。但愿,我今天忘记了这份恐惧,我能铭记更多更多的美好;但愿,我明天会忘记是是非非恩恩怨怨,我能铭记有你在身边的日子;即便,我忘记了风花雪月,忘记了花前月下,但愿,我终能铭记你对我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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