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都张耳（二）志同道合

二、志同道合 　　张耳在自己老婆的帮助下，有了自己的起步资金，并且还当上了当地的县令。算是在外黄这个地方立住脚跟，自己事业也渐有了起色。这与小白脸吃软饭还是大不一样的。其一，张耳岁数也已经不小了。四下折腾了这么多年，早就有了一把子岁数。再者，张耳也不见其就是什么“白脸”，史载中只见他有贤名，没有写过这人的相貌如何出众。还有，我们前文书也说过，黄氏美女对自己的丈夫不满意，主要是因为他“没出息”。改嫁，嫁给张耳，人家图的也不是什么“脸白”之类。 　　张耳的县令做的还不错，也正因为如此反倒成了祸事。因为，这时候秦国已经把魏国扫灭了。秦王也帮自己起了一个新的称号叫做“秦始皇”。始皇帝对一些危险分子大不放心。比如张耳这等门客们，他们都是有些死性不改的。秦羸政又不止一次的遭过刺杀。刺杀他的，往往就是这些六国余孽恐怖分子。于是，秦始皇就下令捉拿这些人。张耳榜上有名，当时给他开出的价码是千金。同时上榜的还有一个人叫做陈馀。陈的价格减半，五百金。 　　陈馀是什么人？比起张耳他是个小朋友。但两人的情形有许多相似。陈馀也是魏国大梁人，从小也聪明好学，爱读书，是个儒生，为人又很有理想。他游学到赵国的时候，被那里的一个富人家看上了，也把自己的宝贝闺女嫁给了他。后来，到了外黄这个地方，他遇到张耳，两人本来就是老乡，谈论起来又很有共同语言。于是，两人就结成了“生死之交”。也有说法就是“刎颈之交”，就是说我们彼此为了对方可以抹脖子的那种。相信，当初两人结交的时候，也是这样想的。但后来许多事情出乎意料。我们讲张耳的故事，陈馀是抛不开的话题，后文会详细说来。 　　其实，秦始皇这个悬赏缉拿做法，也无疑又给张耳做了一个广告，不止抬高了他的身价，也提高了他的社会知名度。是不是有点像我们现在所说的“负面营销”。 　　也就是在秦始皇无意识的营销下，张耳结交了一些很了不起的负面的朋友。所谓此消彼长，否极泰来。在秦的过程，以及秦亡以后，我们再看，他的这些朋友却是极正面的了不起。比如说刘邦，比如说陈涉。 　　当时的刘邦还是一介平民。我们也都知道，他也不是什么安善良民。流氓习气惹事生非。也喜欢东溜西逛结交一些不良分子。这时候的张耳无论是从才名还是地位，都远比刘邦要显赫。所以，刘邦去见张耳几乎就是粉丝去见偶像的感觉。两人在一起交流过一段时间，多年以后，刘邦做了皇帝，把张耳封了赵王，还和他做了儿女亲家。说明他对张耳感觉一直还不错，两人相处的比较愉快。也是英雄惜英雄的意思。 　　秦始皇缉拿的风声越来越紧，张耳再不能明目张胆的做外黄的县令，于是和陈馀两人就跑到了陈地，隐姓埋名，做了下贱的看门小卒。秦王朝的搜捕他们两个榜文也跟着到了陈地，张耳和陈馀也帮着散发张贴这些榜文，装的跟没事人一样。没人看有什么漏洞。当秦当时生活困苦自不必说。但是对于有志向的人来说，这算不得什么。但发生了这么一件事差点让两人暴露。那天，因为个芥菜籽大小的事儿，有个小吏找了陈馀的茬儿。把他按到地上，拿了鞭子要打他屁股。陈馀是读过圣贤书的，他觉得士可杀不可辱，尤其是被这种小人打屁股，已经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他要挣扎一下，就奋起反抗。这时候，张耳就在他的身边，他没有帮陈馀打架，而往前靠近一点，偷偷的伸出脚来，踩了陈馀的脚一下。这个肢体语言就是告诉他：不要动。小不忍则乱大谋。 　　陈馀是聪明人，很快明白了张耳的意思。于是，他就乖乖趴在那里，让那个小吏打了痛快。事情过后，张耳把陈馀叫到一个僻静的桑林里说了很长时间的话。当然有安慰，也有鼓励。张耳会给他讲了一些故事，比如什么越王勾践卧薪尝胆，比如伍子胥街头乞讨。还有，临近的关于秦相范睢的事情。原来大人物都是要被小人欺负过的。不受这种欺负，没办法成其为大，不欺负人不能证明他的“小”。陈馀很感念张耳，认为张是他的老师，是他的父亲一样的人。 　　其实也不用说的太远，就在当时，同一片黄天下，不知在哪块地皮上，还有一个人，他也读过书，也学过武，可他也还没有找到属于自己的机会。他就只好背着他的宝剑，垂眉低眼，四处流浪。每天也不知道置身何处，实在饿不过，就跟洗衣服的妇人要口饭吃。走到大街上，小痞子就叉开腿说：你这样的人，也配背宝剑吗？你会使剑吗？有本事的话，拿剑杀了我。没本事，从我胯下爬过去。满大街的人啊，众目睽睽，他就真的趴到地上，从人家裆下爬过去了，像狗一样。只是在那时候，谁也不会想到，他就是几年以后的战神韩信。 　　乱世中，韩信是在煎熬着自己，等待一个机会。张耳和陈馀也同样在忍受着煎熬，并且也终于等来了他们的机会。我们姑息把送机会来的这人也称之为张耳的一个朋友，他就是大泽乡振臂一呼，首难伐秦的陈涉。这时候的陈涉已经不再是几百戍卒的小头目。他已经是拥兵万余的将军。我们的陈将军已经来到了陈地。各地反秦的将士们，正风起云涌般的往陈这个地方聚集。如同一个龙卷风暴一样，吸聚起四面力量，准备着一场改天换地的运动。而张耳陈馀恰好处在这个风暴的风眼上。 　　风云人物的机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