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秋节为青春点一盏心灯

　　在中秋节为青春点一盏心灯 　　文 跌落人间的羽毛 　　怕你丢失你的青春，为你点一盏如中秋之月明亮的心灯！ 　　——题记 　　（一）黑夜里赶来的一缕光 　　他是我高三补习班的同学，那时候他成绩好坐教室的前方位置，我成绩中下，坐在教室的中后面。我们尽管同一个班，但从未有过任何接触，哪怕是课后路途中一次平常的招呼都不曾有过。直到2010年夏天，中午在学校食堂吃过午饭后正往寝室赶的路上，遇到曾经补习时那个班的另一位同学，他告诉我说以前我们高三（18）班的某某同学病了住在医院，问我要不要去看，我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于是，在初夏一个晴朗的周末，我们一同相约去看他，到达医院门口时才发现，来看他的不仅有我们学校的还有其他学校的，男男女女好几位原来我们那个班的同学。进入病房后，同学们各自指着自己问躺在病床上的古月（化名）同学：“还记得我吗？”。古月同学微笑着一一说出他们的名字，同学们一脸的欣喜！当古月同学目光照到我的时候，他微笑着说：“这个感觉面熟，就是想不起叫什么名字！” 　　其他同学全都围向他，问这问那。我搬了一张凳子坐在床尾处与他母亲细细的攀谈起来，他母亲哽咽着给我说起他长达一个季度的高烧。时常听人说起高烧对人的影响，但之前从未听过高烧能持续这么长的时间，除了感叹生命的坚强，更多的是感受到他的母亲重获爱子时那喜极而泣到几乎泪流满面的背后所经历的坎坎坷坷。 　　三月初春正是开学季，还在屋里的时候他就有些发热，以为是感冒，说回到学校后吃些药就会好。回到学校吃了几天感冒药，打了几天吊瓶，仍然不见好转，高烧不仅没退反而越来越严重。于是家人赶到后转院，又治疗了好些时日，仍然无效。反反复复转了很多次医院，各种检查都显示身体正常，可是人已经被高烧折磨得昏迷不醒了。医药费也像流水一样哗啦啦往外流，就这样居住在大山深处的一个普通家庭不到一个季度的时间就负债累累。最后转到省医，医生又做了很多检查，依然没有检查出具体是什么病。可是他已经昏迷多时了，最后连心跳也停止了，医生叫他家准备后事。他在老家的棺材之类的已经都准备好了。但他的母亲怎么也不接受这个事实，跪求医生无论如何也要治好她的儿子！场面不用说，大家都明白含辛茹苦带大的娃才大二，不是我用悲伤二字就概括得出来的。深山里要出一个大学生，祖祖辈辈不知道要盼多少年，要祈多少次福！最后医生说，那就做大脑手术，但没有把握。古月父亲说，娃如今连个后代都没有，就让他安静的走吧，不要连个全尸都没有。古月母亲却说，因为他什么都没有，那就什么都不用怕，并斩钉截铁地对医生说：“这手术做，就死马当活马医！”手术从当天正午开始到深夜0点整整持续12个小时。他母亲一直守在手术室外，尽管所有的希望破灭过一次，但真的不知道下一次破灭会是多久！ 　　0点即是下一天的开始，也是前一天的结束，或者说是希望慢慢走向绝望，又是从绝望慢慢走向希望的天桥，也是黑暗与寒冷最深的时刻。如果在这一刻有一丝光，哪怕这光细若丝线，它都将灿如太阳。这一刻，我不知道古月的母亲内心里有多么的忐忑，但我能够揣度她的内心是多么的渴望有一丝光能够浸入，她的内心此刻真的太黑暗太寒冷了，极其需要一丝光与热赶来叫醒这即将冻僵的心！突然，手术室的们开了，她扑了过去。古月微张着眼用孱弱的声音喊了她一生：“妈！”那声音是多么的柔弱，她却吓了一跳，激动得不相信这是事实，瞬间就泪眼朦胧了！每一分每一秒都有生命离开，也都有生命降临。上帝心狠，也仁慈！对古月以及古月的母亲也是既心狠也仁慈，在深山给人无数希望又让人感到无数的绝望，或许这样才会让更多的人懂得怎样去珍惜生命。从凌晨里的那一声“妈”开始，古月的全家总算慢慢的从绝望走向了希望！尽管那一声“妈”极其的孱弱，但对于他的母亲，也许这是她一生中听到的最响亮的呼喊！ 　　同学们围着古月问长问短，而我听着他母亲诉说着这一路的绝望与希望。我想，去看望他的这么多同学中，我是唯一对他这一路的绝望与希望不停的交织了解得最为透彻的一个。 　　时间不早了，我们都该返校了。离别时，我们都道了别，诸如“好好休养”之类的话。回到学校时，我才反应过来，我欠他一个真正的问候以及一次真心的关怀，我一定要补上！ 　　不久，古月在家人们的悉心照料下，很快就康复出院了，若不是他母亲亲口告诉我，我真的不相信人能死而复活！ 　　（二）在天河潭里清洗心灵 　　儿时记忆里的中秋，白天只有父母忙碌的身影，夜晚是全家人坐在堂屋中间或者院子里以月光为灯，不停地剥玉米皮。儿时家乡没有电灯，每逢中秋，天上的那盏明灯格外的明亮，为贫穷的小家省去了一夜的煤油。我们兄妹之间可以在这明灯下追逐嬉戏，没有阳光的炽烈，我们玩很久也不流汗。在这盏明灯的照耀下，我们可以爬到院墙外的大樱桃树上，摊开双手，便是一捧明媚的月光，如果有风，会感觉手心里的月光透着丝丝的凉。那时候的月光清澈透明，双手盛满月光依然可以看清掌心里的纹路，事业线与生命线组成一座高山，婚姻线就是山下流淌的河流。那时候老家的阴阳先生道士等算命的满村落都是，他们给我在明媚的月光下看过手相，说我种瓜得瓜，种豆得豆！ 　　长大了，时常在外上学，很多年没有正式的过中秋节了，学校每天都有灯光，已记不清月光与灯光有何区别。直到2010年中秋，转眼读书生涯就快结束了，校园里的月光是不是也像儿时掌心里的一样清澈透明？我记起我还欠古月一个问候，便在中秋即将来临时就给古月在QQ上发了一个中秋问候。消息才发过去，他立刻就回复了，最终我们约定中秋节一起去黔中一绝——天河潭，那里曾是诗人吴中蕃的隐居之地。 　　那一天，省城的大学基本上都放假了。早晨，推开窗，外面下着小雨，我即刻给古月发去消息，说下雨了，我们的天河潭之旅还去吗？他用生命里坚强的声音告诉我“约好了的，下刀子也要去！”难怪他能死而复活，像这样坚强的生命，阎王都要惧怕三分。他又问我“那，你怕吗？”我说“你都不怕，我怕啥？”半个小时以后，他从城郊的大学里赶到了去往天河潭的公交车站，我从城中心赶到车站与他汇聚。我们到得很早，车一点也不拥堵，一路畅通无阻，不一会儿，我们就到达景点了。 　　我其实是很孤陋寡闻的，对这天河潭景区的了解是从师姐那里得知的，他们毕业季全班来此聚会，拍了些照片，我看了她的空间才知道有这么个美丽的地方，这才心向往之。或许是我俩到得太早了，也或许是这阴雨绵绵的天气让很多人失了雅兴，景区的人稀稀疏疏的。不过，这恰好适合我的心情，我是特别害怕拥堵的，只要一挤，再美的景致我也就失去了兴致。前夜的中雨把整个景点清洗了一遍，清晨又用这淅淅沥沥的秋雨又给景区喷上了一层泛着果香的香水，景区就更显得别致了！ 　　进入景区，没走多久便有一个极具民族特色的小店，商品不多但都精致美观。我一眼就看中了一面双面翻盖圆形掌心镜，外观很美丽，一面是蓝底金花，另一面是粉底金鱼画。打开时透过两扇镜面，可以看到不同的自己，一面是放大了的，可以看到面部皮肤呼吸的鼻孔，另一面是正常的，镜中的自己与常人眼中的自己无异。古人把中秋之月比作玉镜，尽管此刻我买的不是玉镜，但可以把它放于掌心，也就可以双手托起一轮明月，这是掌心镜的另一种用途。 　　走出商店，雨有些大，由清晨的小雨转为中雨。古月立刻从随身包里掏出一把蓝色格子的雨伞，瞬间我的头顶没了雨，只有蓝格子的天空。我们继续往前走，来到景区水洞进口处，导游兼船工在那里等着，很热心地招呼我们上船。小船一会儿就划进有彩色灯光照耀的溶洞里，导游一面划船，一面给我们介绍，一整洞的美景，无论用多么华丽的辞藻去形容都显得太过单调。听着听着，自己似乎就变成了神仙。在这阳光照不进来的洞里，尽然会有如此美妙的生灵，那些活着的石头每天都在不停地生长。很多人都认为石头是没有生命的，是冰冷笨拙的，那是因为他们的内心被冰冷笨拙填满了，没有掏挖出供给生命成长的溶洞！ 　　从水洞出来，我们就进入旱洞，没有导游，整个洞全给了我们渴望自由的大脑，自己觉得像什么就说是什么，没有人可以阻拦。旱洞中没有河，但有清澈透底的潭，在彩色的灯光下，可以看到潭中的自己披着五彩霞衣，有些神话的味道。洞中路窄，古月走在前面，我跟在后面。洞中各具特色的钟乳石以及五彩斑斓的灯光，让我们扮演了一回神话的主角。穿过旱洞里的“时空隧道”，我们便回到充满阳光的21世纪。在洞口有摄影点，抵挡不过扛着照相机的小二的热情，我们俩也拍了一张，算作一次独特的纪念。 　　走出旱洞，天空已经没雨了，太阳有些害羞，躲在轻纱后面迟迟不肯出来。我们继续往山顶走，在山巅有铁索桥，跨过摇摇晃晃的铁索桥时，古月很是调皮，走到桥的中间抓住两边的铁链使劲地晃动起来，于是桥就不停地晃动，就像小时候荡的秋千，只是这是我人生中荡过的最长最大的秋千。荡完铁索桥，再上几步台阶就有一道长约400米的溜索入口。我问了一下价格，觉得这价对于我们学生略贵，我们便只站在山巅吹吹风，遥望远处的青山绿水。此时，太阳轻轻掀开了帘子，露出半张脸，我抬头时，它又缩了回去。 　　体验一次天河之上的遥望后，我们继续往山下走，我们去看了天河潭的瀑布。中秋已过丰水期，瀑布没有奔腾咆哮的凶猛，但更显得白净清澈与温柔，让人想轻轻地靠近，想要伸开双臂抱一抱这洁白的瀑布。它的温柔让我想起小时候家里下暴雨时，屋檐上留下来的水也这般洁白透亮，只是那时候我还不知道什么叫瀑布，常常摊开手心去接，一会儿衣服就全湿了仍然笑声不断。是不是我长大了，屋檐上的“瀑布”也长大了？与我重新相遇于此？ 　　天空已经放晴，太阳穿着白白的裙子站在山巅偏西侧，斜射下来的阳光透过瀑布飞起来的水雾，忽明忽暗中有淡淡的彩虹。我想，我们该踩在这彩虹桥上回校了。 　　回校的途中，我们这才想起一直都顾着欣赏风景，忘了攀谈。于是我们这才静下心谈起话来。我们谈到生命的意义时，他说了一句是我乃至是所有人都该铭记的话，他说：“通过这一次生病，我以后无论做什么，努力就好，无论如何都不会去拼命，生命真的太重要了！”其实，我们自己的生命真的不是我们自己一个人的，它来自父母，有父母的一份子，也是苍天的一次恩惠，有苍天的一份子，生命从一开始就受到社会各种各样的影响，它也属于社会，有社会的一份子。所以，我们任何一个人都不能擅自处理掉自己的生命！ 　　（三）愿清亮的光长留 　　我与古月游了一天的天河潭，相互告别后回到学校，已是傍晚。太阳的脸已翻过山巅，彩色的裙摆还挂在山巅的枝头，于是秋天的山头便有了春天花开的颜色。今天是中秋，太阳给我们演了一场庆祝节日的杂戏，它本是帅气的男子，今天却变化多端，一会儿躲在青帘后面哭哭啼啼，一会儿又羞答答的往面部蒙一层纱，一会儿又穿上白裙在我们头顶跃动，在这帷幕即将落下的时候，它又换了一身彩裙留给我们一个女子的背影。 　　站在学校操场的正中央，看阳阳的背影入了神，突如其来的“狮子，正找你吃饭呢！”吓了我一跳。回头时，看到“小蚂蚁”正朝我这边踱着步过来。“小蚂蚁”和我同系同年级不同专业，他人很开朗活泼。我们的相识源于一次秋末初冬，正是橘子黄的灿烂的季节，有一次我在去自修室的途中遇上同学买了一袋橘子，同学很客气，喊我吃橘子，我伸手随便拿了一个。一看那橘子圆润饱满很漂亮，还带着一片新鲜的绿叶，这活脱脱是一枚大自然的艺术品，我怎么可以独自一口就轻易地破坏了呢？于是我把这枚艺术品托在掌心里带进了自修室，并轻轻地放在桌子的右上角，以便看书累了时眼里还可以有一抹翠绿。我刚刚坐下掏出书本，桌子对面来了一个男孩一个女孩。起初我们都不说话，后来对面的男孩说“美女，你那小橘子实在太漂亮了，可不可以给我看看？”我应声着并把橘子递过去，他翻过去看，又翻过来看，横着看，竖着看，侧着看，还轻轻地摸了一下那片绿叶。他也是极其欣赏这枚橘子的，看了好久后他又轻轻地放回我的掌心里。他看了很久依然觉得意犹未尽，于是我们通过这枚橘子敞开了话题，聊得很畅快。我们聊了好长时间，他说这橘子让我们那么有缘，那我们就把它分享了吧！说着，他满口雪白的牙全都露了出来。我把橘子小心翼翼地剥开，一人两瓣，还剩四瓣。这时门外走进来他的两个朋友，这下完美了，一个橘子十瓣五个人分，十全十美，好事成双。从那以后我们就成了好朋友。他说蚂蚁虽小，但非常团结，于是给自己区别名“小蚂蚁”，他的朋友们也是蚂蚁，什么红蚂蚁、白蚂蚁、黑蚂蚁等等各种颜色的都有。但我不想做蚂蚁，因为自己从小在山林里奔跑习惯了，加之自己是狮子座，于是给自己贯之“狮子”。后来有同学说我们像情侣，我仰天大笑，因为他们没有人相信男女间有纯粹的友谊，我不想解释。别人的看法改变不了事物的本身，时隔多年，我们还是和最初一样。 　　整个大学最美好的青春年华里，我没有谈过一次真正的恋爱，但我有一份很纯粹的异性友谊，它给我打开了另一个极其美妙的世界。原来异性之间除了可以有如火的爱情以及背负着重如泰山的责任的婚姻，还可以有如泉水一般清澈平静流淌的友谊。也因这份纯粹的友谊让我的青春里有自我，不因谣言而倾，不因蜚语而斜，也不因流言而倒。 　　年年有中秋，中秋的月光偶尔明亮，偶尔朦胧，但记忆里的中秋只有一个，也是大学里的最后一个，2010年9月22号。不说时光荏苒，也不感叹岁月如梭，只要那些值得珍藏的记忆还在，我们的青春就不曾走远。 　　那一天，除了白天与古月的游玩值得珍藏，从古月那里得到的生命感悟值得书写，还有“狮子”与“蚂蚁”们的晚宴可以成为青春里奔腾的血液。那天除了我，还有小蚂蚁的一群朋友，当然也是我的朋友，小蚂蚁一一给他们取名“白蚂蚁”、“红蚂蚁”、“花蚂蚁”、还有“黄蚂蚁”等。菜还没有上齐，我们大家围着圆形的桌子，桌面上铺着洁白的桌布，似乎这是中秋天上跌落的明月。我们都不喝酒，便点了一瓶大号的雪碧和一瓶大的果粒橙。我把雪碧一绺綹注入朋友们的杯中，顿时杯壁上便长出了一粒粒透明的“珍珠”。此时我想起，小蚂蚁的老家有一口珍珠泉，泉水清澈透明，从井底有一串串的水泡往上冒，永不停歇地冒，那一串串的水泡犹如一串串剔透的珍珠，故此得名珍珠泉。夏天时去他们家玩过，我坐在泉边的石阶上，听小蚂蚁讲珍珠泉的故事。听完后，我俯下身捧起井里的泉水喝下，清洌洌的，透心凉。而此刻手中的雪碧，是融有故事的珍珠泉水，多了些甜的味道，比酒更让人易醉。 　　喝完雪碧，我们又喝了一瓶果粒橙，这次换做小蚂蚁给我们一一斟倒。小蚂蚁说橙汁是橘子的朋友，于是我们便想起我们第一次见面时那一枚带有一片绿叶的橘子，也想起我们这么些时间有过的故事。把这些普通的故事用心融进清澈的泉水，再加一枚橘子，便可以成为颜色靓丽的橙汁，我们都愿意醉倒在这一片金黄里，醒来就是硕果累累的金秋！ 　　菜品陆陆续续地上来，菜还没上齐，我们都唱起了醉歌，瓶子、盘子、筷子、饭碗......桌子上所有的一切都成了我们的乐器，唱着《奔跑》《我的未来不是梦》《中学时代》......能唱的我们都唱了，不会唱的我们也都全唱了。起初周围人向我们投递异样的眼光，渐渐地，人越来越少，给我们投递异样眼光的人也越来越少，最后，诺大的餐厅全是我们的天下。吃饱喝足唱够后，桌子上杯盘狼藉，犹如刚发生过战争的战场。我们不管那一桌子的凌乱，继续用嘶哑的声音从餐厅唱到大街，从大街唱到寝室，梦里还唱！一路摇摇晃晃的我们，因为有中秋一年中最为明媚的月光搀扶着，似乎要倒下，月光又把我们一一扶起。偶尔有风掠过头顶，丝丝的凉意，我想起儿时掌心里的月光！ 　　青春就是这样肆无忌惮的自我，也是一场对生命的怜爱，选择香甜的醉倒，不用酒精把自己烧焦！在每一个月光清冽明亮的夜晚，正是给青春换装的季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