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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存的鼎锅记忆

2021-12-23叙事散文碧野
残存的鼎锅记忆鼎锅也叫鼎罐,有的家庭称其为提罐,是一种无足有耳,带襻有盖儿的圆不溜秋且黑黢黢的铁制炊具,可用来煮饭煮菜。听大人们说它是用生铁照着模子倒的。难怪无论使用多久,都没磨出点光泽来,本色得无与伦比。而其用它来烹煮的饭菜的味道,也是无……
残存的鼎锅记忆
鼎锅也叫鼎罐,有的家庭称其为提罐,是一种无足有耳,带襻有盖儿的圆不溜秋且黑黢黢的铁制炊具,可用来煮饭煮菜。听大人们说它是用生铁照着模子倒的。难怪无论使用多久,都没磨出点光泽来,本色得无与伦比。而其用它来烹煮的饭菜的味道,也是无与伦比的。

鼎锅这种能煎能煮能烹能烤的特殊炊具,曾是我老家一带每个家庭之必备, 二三十年前在黔北农家使用极为普遍。人们常用它来炖东西,蒸烤红苕洋芋。那时的农村穷,多数家庭不要说一日三餐,就是一日两餐都捞不饱,所以晚上的灶头基本不使用,自然鼎锅就成了烧洗脚水洗脸水的唯一工具。三十年前,我还没进过城,不知城里的使用情况,或许城里有更为轻便的可替代它的炊具。

当锑制的炊具广泛走上锅头灶脑的时候,曾经朝夕相伴于万家灯火、与人们相依为命的鼎锅家族,在旦暮晨昏的袅袅炊烟中,渐渐的走向萧条,走向没落。人们或将其闲置不用,或将其扔进垃圾,或当破铜烂铁收售一空,而今已踪迹难寻!偶尔于极少极少农家的旮里旮旯觅到它的一鳞半爪,也实属不易。被当废铁处理的,或已化为滚滚红流凝成钢筋铁柱,撑起了万家广厦;而那些早被主人忘却的残躯废体,在黑灯瞎火的旮旯角落,任随岁月的变迁,任随空气的腐蚀,已凄清得无人问津,只在时光老人念旧的情怀里,留下些许残存的记忆。 年前寒假回老家,侄儿在帮着家里收拾柴房的时候,于柴堆潮湿的木叶灰渣旁,居然清理出了一只。他兴奋的跑来对我说:“伯伯,伯伯,这里整到了件古董,不知是什么东西?” 我说那是鼎锅你都不晓得。但见它蓬头垢面的蜷缩在那里,寂寞无聊得锈迹斑斑,无所事事。因年深日久,盖已锈落掉进锅里,襻已跌落在一边,甚是孤寂! 鼎锅既是一种文化实体,也是一种文化符号。从它的材质、轻便程度、工艺制作、民众的喜欢度等等等等,它都必将被淘汰和替代;乃至残存到最终的消亡,皆是社会发展的必然,无须叹惋。但目睹它而今受到的冷遇,依然有一种莫名的惆怅于失落。自然那飘香的、白生生的鼎锅饭,那油浸浸、黄焦焦的红苕洋芋,那香酥酥、绵中带脆的饭锅巴,那别具风味的萝卜骨头汤,样样都倍加令我魂牵梦绕,回味悠长!

--------- [ 本帖最后由 碧野 于 2014-6-13 13:10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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