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

《一天》 这是我最悠闲的日子。早晨我不起（昨晚下定决心制定的读书计划也不去执行），唯觉睡好。外面房间的老式挂钟当当的敲，我有法不数它的点，“三，二，四，七……”，我几个数就把它数乱了。实在睡不下去了，就手机换书本，书本换手机地折腾。一直到非起床不可。 这时候电视里《天龙八部》早开始演了。萧峰一身异域装扮，白条格虎纹坎肩，豹眼熊臂，一看就是个大英雄。而问题是我也姓萧。 正打的紧，哗一下，全没台了。媳妇骂闭路给换装机顶盒，又得交280，那是给断信号了。我“嘿——嗨”，两个招式打到园子里去。 院子里有棵银杏树，是那年村里发展栽银杏树拉拉的种长起来的。快两把粗了。从春上发芽到秋季结束，都是深绿色的叶子。现在金黄，又转瞬变得白枯了。叶子落下来，也不去扫它。有一次随手往穿心炉里填杨树叶子，看见夹杂了一枚银杏叶，慌得一下捡出来。 没起的时候天色就阴阴的，一抬脸，竟有雨点落下来。你看不到，停下来不动，半天也感觉不出。但就有雨点落下来，你刚一不注意，它又逗你一下。我看看天，痴心它下下雪来。我就跑屋里拥书，吃酒，就当外面下起雪来…… 把《儒林外史》也拉到身边，把《金陵春梦》也拉到身边，2007年的一本散文选也拉到身边。不知翻了多少遍了的这本散文选，每次还是读那有数的几篇:舒婷的《书祭》，耿立的《致不孝之子》，王剑冰的《浪哨·梳花》…… 外面的雨下得紧起来。“别有幽情暗恨生”。放下书本，临窗发呆。忽有诗来，伸手摸口袋，口袋里光有打火机了。媳妇着着叫着忌烟，现在在家窝着，不挣钱了，吸烟也英雄气短。 再开电视，还是纯蓝，无声无息。 沏香兰，煮观音，炮凤烹龙。不通茶道，亦不矫其情。三杯两盏，饮牛饮驴，风流自得。 雨下了一夜，今天又下了一天。天冷了，在家，浑不觉得。这样闲了半个多月了，心里很不是滋味。也想就什么也不做了，安心地读一个冬天的书。行么？ …… 天黑下来。一天很快过去。真想把自己困在一场雪里，做一个晶莹的梦，不再醒来……
2013-11-24十里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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