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去的村校
逝去的村校
就在这样一个院落里洒满阳光但却些些凉意的深秋里来谈谈一些陈年往事,或许会带给我们些许温暖,或是慰藉。有些东西当时也没有什么感觉,可是随着岁月流转,当他变老甚至消失的时候,我们却会感到一些怅惘。 现在我想想讲讲自己村里的老学校,以及里面我还能记得的人或者事。
老学校其实今天早已消失不见,成了村民自己的宅基地,在村子的中西部吧。我还能想起我第一次踏进这个校园时候的新鲜,里面的陈设布局,我现在闭上眼睛就会慢慢在头脑里浮现出来,先是轮廓,后来就是细节,这里是办公室,那里是水井,还有那里是菜园,还有棵古老的松树,炮弹皮做的钟。。。。。
第一次从大门进入,是一条甬道,两边是一年级和二年级的教室,甬道尽头是四年级的教室。在最北边是办公室和三年级教室,最南边是厕所,往北是五年级的教室,五年级的东边是操场。办公室和四年级之间是个小的菜园子,还有一口水井,一棵松树,学校的钟就挂在上边,传说那个钟是炮弹皮做的。声音传播很远,震得耳朵生疼。
我因为生日小, 提前上学了,和正常一年级的孩子一个班级,其实那个时候的学前班就叫育红班,八十年代初期还保留有那个保守时代的风气,从这个育红班三个字就看出来。还有就是我们一年级的正面墙上,是毛主席的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宣传语,红纸写就。模模糊糊的记着哪个年级还挂着马恩列斯毛的头像,政治挂帅的意味还在。但是那毕竟是个开放的年代, 许多新鲜事物和流行很快,人的思想也在悄然发生着改变。
我记得那时候我在后面倒数第三排,早晨有早自习,晚上还有晚自习,那时候刚刚一年级啊,晚上带着蜡烛或是煤油灯。煤油灯其实就是墨水瓶子空了后弄 根棉线作芯子,倒上没有就好了。一个晚上下来,眼睛熏得轰黑,跟个大熊猫眼似的。蜡烛一般家庭不大舍得买,很多都是自己制作的煤油灯。好像记得不久之后就通了电,只有停电的时候才准备煤油灯或是蜡烛,蜡烛也是弄个墨水瓶,插在瓶口,那时候的停电是经常的,几乎每隔一天就停一次。
学习的东西也不记得有些什么特别,教室里是土地面,没有什么硬化,课桌椅也是原木的,上面刻画了什么和同桌的分界线,号称是三八线,也是好有时代感。原来小的时候不知道什么三八线啥意思,后来学点历史才知道怎么回事。不但桌子上有一道三八线,因为桌子使得久了,也不知道被同学们反反复复划了多少条三八线,我反正脑海里是三八线越划越深,最后成了楚河汉界成了大峡谷,深深嵌在书桌上,也印在我脑子里。
我记得很有意思的是,新分了班或是换了个同桌,如果相处的好还没事,如果两个人相互计较的厉害,一个就那个尺子,把桌子的长度精确测量出来,然后恨不得算出小数点后三位,一分为二。真是好玩极了,现在想想,可是当时却是郑重其事,认真地不得了,精确地跟造人民大会堂似的。特别是和异性同桌的时候挣得更厉害,因为女生大都小心眼,男生那时候也是不懂什么怜香惜玉之类, 你的胳膊过界了,挣个你死我活。
上面拉拉洒洒的胡写一通,也没什么条理性, 姑且存在这里,因为我女儿他们对于这些东西没有什么印象,如果不行诸文字,多少年后只有口口相传了,我们这一代人的记忆恐怕就烟消云散了,如果可能,我在这里的文字就当做一种祭奠,或许可以在我们老的哪里也走不动的时候, 读读,借此来回忆那些青葱岁月。
我在这个老校园里 度过了两年 ,里面的布局却从那时一直就印在我脑子里,从那时我几乎没有去过一次,后来成为农宅,但是时隔这么多年我清晰的记得布局,甚至里面的角角落落,这也是很神奇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