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征文作品】编号5梦随风万里 这是个意外

    小狗被车压死了。这是一个意外。牛牛哭的跟泪人似的。

    今年秋天的雨水比常年多，比以往下的更缠绵。从十月三日开始，连续下了四天雨，从不间断。气温也一路下滑，最低温降到了个位数。

    原打算趁国庆假期出去玩几天，也因这场雨而一直延误着没有出发。每天看着雨“唰唰”地下，什么事也做不了，好几个集市都被雨水误了，心里急不得也燥不得。

    赶不了集了，大人心里着急，家里的孩子和小狗却玩开心了。牛牛可以和妈妈整天在一起了，圆圆不去赶集，可以有时间陪牛牛写作业、看书、玩耍了。家里的小狗更高兴了，能和家里最关心它，最疼爱它的人一整天地玩耍了。它也更是喜欢黏着圆圆，跟在她屁股后面跑。即使下着雨，园园因为要做饭，在正房和厨房之间来回跑，它也跟着在雨里跑来跑去而乐此不疲。狗毛淋的打缕儿了，它站在雨里使劲摇着头抖去身上的雨水继续玩。

    小狗来到牛牛家两个多月了，牛牛的妈妈圆圆抱它来的时候它出生还不到一个月，身长不到一尺，是个吃奶的小婴儿狗。圆圆给它买了奶粉，买了小狗粮。在奶瓶还没买来之前，先给它沏了点奶粉放在小碗里，想试试它不用奶瓶会不会喝奶。它慢慢悠悠走过去用舌头一下一下很快就将半碗奶添玩了。吃的很香甜，喝完奶又用小圆眼睛看着圆圆不说话，那意思好像在问，还有吗？我还想喝。

    小狗有好几个名字，圆圆叫它“叭叭”，牛牛和他姥姥的叫法一致，因为他们俩和小狗相处的时间最长，常常是牛牛的爸爸妈妈哥哥都去上班了，中午也不回来，家里只有姥姥、牛牛、小狗，还有大公鸡一家三口。所以他们相处的最熟。小狗一来，姥姥给它起名叫“福来”，牛牛也跟着姥姥叫“福来”。也就是说，家里这么多人，只有最年长的85岁的姥姥和最年幼的11岁的牛牛，两人正规地叫它的名字“福来”。

    牛牛的哥哥鹏鹏不跟着他们这样叫，他只叫它“小狗子”。每天下班一回来先喊“小狗子，去出去，我要吃饭了。”我问他，你吃饭干嘛还把小狗赶出去？鹏说让它出去在院子跑跑，锻炼锻炼再回来吃东西。

    小狗被关在伙房外面急地“呜呜”叫着用爪子挠门。牛牛听了受不了了，对着哥哥大嚷：“让小狗进来，只许你吃饭，不让它吃啊？”

    姥姥放下饭碗给小狗去沏奶，等奶不烫嘴了，叫牛牛开门掀开竹帘让小狗进来吃饭。

    小狗出生不到一个月，走路还走不太稳，不给它掀竹帘，即使不关门它也进不来。牛牛掀开帘子不等叫，它就“呲溜”一下钻进了屋，就怕把它自己留在外面。一进门立马就藏到放着食碗的柜子底下去了。牛牛敲着盛着牛奶的小碗叫小狗：“福来，出来喝奶吧。”

    小狗听牛牛的话，爬出柜子对着牛奶碗“吸溜吸溜”一顿大喝。这顿午餐吃的真快活。人坐在饭桌前吃，小狗趴在地上喝，个个吃了个肠满肚儿圆。

    晚上圆圆下班回来，看见小狗吃的肚子圆滚滚，叫来姥姥和牛牛告诉他们：“小狗只有撑死的，没有饿死的，它太小还不知道饱。不要喂那么多。”

    别看圆圆每天那么忙那么累，对小狗却极具爱心。怕小狗吃太多消化不好，每天吃了晚饭就给小狗按摩按摩，揉揉肚子，扒拉扒拉后背的皮毛。小狗躺在地上，将肚皮晾给她，抱着小抓儿舒服地“呜呜”叫着，滚来滚去。

    小狗离开母亲早，没吃几口母亲的奶，也没得到母亲多少爱抚，圆圆俨然就是它的母亲了。只要圆圆一回来，它就跟着圆圆来回地跑。不到一个月，它已经长成一个肉滚滚的小胖狗了。走起路来一摇一摆，笨头笨脑。别看它看上去笨笨的，本事却学了不少了。刚来时它一声也不叫，吃饱就睡觉。后来学会了“汪汪”叫，在院子里跑的时候还假装面前有猎物，两只前爪跳跃起来再一起落下，眼睛警觉地四处望望，耳朵左右动动，好像猎物就在眼前。这是谁教它的？无师自通？从它来到这个小院还没见过其它的狗呢，也没带它出去见识过外面的世界。

    母亲说它长出息了，学会看家了。有人来它会“汪汪”几声报个信了。当它跟着圆圆满院子跑的时候，我说，园儿，我看小狗最喜欢你了。园园由心往外美地笑着说，它谁都喜欢。一个才两个月大的小狗，看见谁它都喜欢。圆圆将那个“小”字说的尤其的重。对，它还是一只小小的吃奶的小奶狗。它谁都喜欢。但最喜欢的还是圆圆。

    其实园园喂它的时间没有姥姥和牛牛喂它的时间多。姥姥喜欢给它沏奶，嚼饭吃，牛牛爱给它喂狗粮。有天吃红烧肉，我挟了块肉放到它的小吃饭碟子里，它跑过去几口就吃完，吃完又跑过来眼巴巴地看着我的嘴，那意思还想再吃一口。母亲说不要给它那么多肉吃，不好消化，把肉和馒头一起嚼嚼再给它。我说这么香的肉只要进了嘴，就被胃抓进去了，吐出来很难。母亲说那就让我这个没牙佬给它嚼吧。说的我们哈哈大笑。说归说，我还是给小狗连着嚼了两大口肉加馍。等母亲嚼好喂给它，它只嗅了嗅就走开了。我更开心了，说妈嚼的饭狗都不爱吃。

    中午睡醒觉，母亲怕小狗饿了，让我给小狗抓把狗粮放到它的小盘里去。我翻看着圆圆在网上给小狗买来的狗粮，有那么一尺见方的一小箱子，里面有各种不同功能和口味的狗粮好几大包。我心想，小狗可真有福，许多小狗常常是饿的“吱吱”乱讲，它自从到了圆圆家除了想进屋进不去而“呜呜呜”地叫过几次，从来就没因为饿而叫唤过。

    我发现一袋狗粮上面写着“洁齿棒”，觉得好新鲜，小狗还有清洁牙齿吗？想着午饭时小狗刚吃了肉，也许会塞牙吧，给它个洁齿棒让它洁洁齿。

    我拿出一小条洁齿棒，觉得很好玩，巧克力饼干的颜色，用手摸上去柔柔地又有韧性。我问母亲这个能给小狗吃嘛？我从来没给小狗喂过洁齿棒，不知道它能不能吃。我试探地将洁齿棒放在小蝶里，小狗立即叼起来，马上就跑出伙房跑到倒座里去了，它要去自己的小狗窝慢慢地啃咬给它的洁齿棒。妈妈看不明白它这是为什么，但是我知道，我那天去倒座找面板，发现它在倒座里给自己找了个安静的安乐窝，在一堆杂物里有几件旧衣服，它给自己垫了个狗窝。这里平时没人来，只有找东西的时候才进来一下。它呆在这里凉快又安静，真是个会享受的小狗，耐得住寂寞的小狗就是一个好小狗。我没有打扰它，看见它就像没看见它一样，继续找揉面的大面板。它也没像往常那样追着我来添我的脚面。它有自己的小世界。

    十月七日，在国庆假期的最后一天，天终于放晴了。圆圆起的很早，大公鸡一家也起的很早。看圆圆出来进去忙着做饭收拾家务，小狗也不睡了，跟在园园后面碰着她的脚跟来回地跑。这几天的连阴雨给了小狗跟着园园玩的更多时间，它更加喜欢圆圆了。

    吃了早饭，圆圆要去赶集，叫小狗回屋去别跟着她。然后开车准备将车倒出院子去，谁知，小狗还想追着她的车跑而并没有离去。

    悲剧剧发生了，只听小狗惨叫了几声就倒在了车轮后面。牛牛听见小狗叫，看见了正在痛苦挣扎的小狗，心疼地“哇哇”大哭。

    小狗被车轮碰上的时候我正在我家里吃早饭，好容易晴天了，准备吃了早饭就去妹妹家看望母亲。给母亲打电话，牛牛接的电话，沙哑着嗓子告诉我，我姥姥在客厅。我让他告诉姥姥我一会儿去。在电话里听得出牛牛好像刚哭过的样子，低哑着嗓子很不开心。我以为是他爸爸限制他出去玩，让他留在家里写作业而使他这样不开心呢。

    要是往常，我打过电话说我去了，母亲早早地就会骑着她的三轮车去路边等我。今天下车走了好长一段路了，也没看见母亲的影子，我以为牛牛没告诉母亲，就又给母亲打电话，告诉她我到了，不要来接我了，我马上就到家了。

    这几天的大雨，马路上还积着水不好走。我庆幸母亲没来接我，和女儿边玩边往家里走。雨后的天空蓝的像大海，几丝丝白云在天空闲逛，今天没有下雨的任务，它们也不往一起聚了。屋后和母亲春天种的洋姜正在开花，金黄的小花朵开得像向日葵的小妹妹，映衬在蓝天下格外明媚。

    今天感觉反常的很，我们打开大门喊了好几声妈，母亲才从屋里走出来。小狗也没出来迎接，就连大公鸡一家三口也不知躲到哪里去了，看不见踪影。总之，感觉今天的小院怪怪的。牛牛不在家，这是正常的，他就喜欢出去找小朋友玩。

    我每次去母亲都非常高兴，今天怎么看都觉得母亲是在强装笑颜，难道这几天的雨把母亲脸上的笑颜都淋走了吗？

    屋里有点乱，因下雨放的防滑垫和地板上都是泥土。我以为母亲是因为这个而不高兴呢，赶快拿起扫把扫地拖地，想让房间尽快干净清爽起来，这样母亲就高兴了。

    扫完地正准备拖地，母亲犹犹豫豫地说，小狗刚才在倒气呢，现在可能已经咽气了吧？我这才想起来，从进院就没看见小狗的影子，要不，它早就跑过来舔我的脚面了，吓唬它几次，它总也改不了这个坏毛病，对于它喜欢的人就喜欢舔几口。

    我问母亲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会倒气呢？

    母亲说园园早晨出去倒车的时候没看见它，车轮刮着它了。

    那么小的一个小东西，被车轮刮了，那还能活吗？我的心一阵紧缩，我想象不出它的惨状，不敢轻易就去看它。它要是血肉模糊了，那是多么可怕。

    我擦完客厅出来，正看见小狗躺在客厅门前的小纸箱子里。还好，在它身上看不出有什么伤，一点血我也没看到，它肚子吃的鼓鼓的，头往后仰着，伸出四肢好像睡着了，但其实它已经失去生命体征了。

    十点多的太阳有点毒了，我怕晒着它，就将装它的纸箱子搬到了倒座门口，太阳晒不到凉快的地方。

    接下来，一场精彩剧要上演了，我们的小主人公就要登场了。

    牛牛骑着电动车进了院子，看见我叫了一声大姨就不再开口说话了。小白脸愁苦地往下沉着，两条卧蚕眉中间拧成了一个大疙瘩，十分地不快乐。没有往常和小伙伴玩完回家的轻松和自在了。看他苦着脸不爱说话，我也没再搭理他，继续拖地。豆豆在屋里开着大音响唱着《光辉岁月》练习打架子鼓，歌声和鼓声震满小院，很难再听到其它的声音。

    我擦完地出来涮拖布的时候听到了孩子的哭声，开始我以为是音响里的声音，没在意。哭声却越来越大，原来牛牛坐在小狗身边嚎啕大哭。我不知该怎么办？去劝劝他？还是让他痛快地哭一会儿？

    母亲在伙房里做饭，听到牛牛哭，在伙房里问我，是不是牛牛在哭？我告诉母亲，就让他哭一会儿吧，失去了心爱的小狗能不哭吗？再多的话我也没法说了，因为说这话的时候我已经哽咽了，再说我也会哭了。我养的小鸟儿点点死了，我也哭的这样心痛。在送小鸟儿去树上的时候，手里握着用洁白餐巾纸包着小鸟，想到一个活生生的生命就这样突然死去了，心里难过地放声大哭，就跟今天牛牛哭他的小狗一样，那几天一到吃饭的时候就格外想小点点，看着饭默默流泪。我是那样走过来的，所以我特别能理解牛牛今天的嚎哭。

    屋里《光辉岁月》唱了一遍又一遍。豆豆一遍一遍地用架子鼓打着《光辉岁月》。用粤语演唱的《光辉岁月》平时听着就像哭一样，此时更是像哭了。与其说豆豆敲鼓是在给《光辉岁月》伴奏，还不如说是在给牛牛的哭声打着掩护。牛牛在《光辉岁月》和架子鼓“动次打动、动次打次”中哭声越来越大，哭的忘记了外面的世界，在他心里此时只有小狗。

    他哭一会儿，用手摸摸死去的小狗。摸一模又心痛地大哭。屋里打鼓的豆豆没听见牛牛在外面哭了昏天黑地。

    架子鼓一遍一遍地打，《光辉岁月》一遍一遍地唱。牛牛的哭声一声高过一声，简直痛彻心扉了。这个打了六年架子鼓的孩子，他也会打《光辉岁月》，今天的《光辉岁月》就像是专门来为他烘托气氛的。

    正哭的不可开交，我们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方法来劝牛牛的时候。母亲的手机响了，打的微信电话，上面显示“三儿子”。母亲没有三儿子，很明显，这是牛牛用母亲的手机加的他同学的微信，小小的孩子，竟然有了“三儿子”，真是搞笑。

    我和母亲同时在伙房大叫：牛牛，你三儿子给你打电话了。

    开始，牛牛并不理会我们，继续他的哭。

    我跑出伙房去叫牛牛：三儿子来电话了，赶快去接电话啊。

    母亲也在伙房里大造声势，接起电话来大声地问对方，你找牛牛啊？你是找大牛吗？

    牛牛还没哭够呢，本不想接电话。一看电话被姥姥接起了。气不打一处来，拿过手机对着手机就是一顿大吼：“你找我干什么啊？你不知道我忙着吗？”

    牛牛忙着干嘛呢？牛牛正忙着哭他的小狗呢。

    他的这个“三儿子”今天可真没做好梦，打个电话被人无缘无故骂个狗血喷头。要是平日，牛牛可不是这样的，一听同学打电话叫立马就会骑车出去找他们玩。而且牛牛还特别好客，上周我来他家，他带着三个同学从外面回来，走的又热又渴，他给三个同学每人一听王老吉，亲自为他们打开递到手里招待他们喝，自己端起桌上早晨剩下的小米粥“咕咚咕咚”一顿大喝。我说你喝粥，让同学喝水啊？他一听，又拿来三桶八宝粥一个个打开又挨个递到同学手里。三个同学一手拿着王老吉，一手举着八宝粥又吃又喝。等牛牛喝完粥，又带他们去他的房间玩他的玩具。那盒他哥哥刚从石家庄给他买来的新玩具，这几个小孩还没见过，牛牛大方地拿出来给他们玩。他这种豪放又大气的性格我喜欢。但今天是特殊日子，他在伤心过度的时候，对他的同学发怒了。《黄帝内经》里说，以怒止悲。希望牛牛的这顿火能消减点他心里的悲痛。

    中午鹏鹏下班回来。看见牛牛坐在倒座放小狗的纸箱旁将头埋在双腿里，用手抱着头默默地流泪，走过去劝牛牛:“牛，你别哭了。是小狗自己跑到车轮底下去的。谁也没看见。”鹏这样说着，自己也掉眼泪了。为了在弟弟面前表现的出一个大哥哥的样子，他可不能像牛牛那样想哭就哭。

    他无限惆怅地，默默地看着死去的小狗和哭泣的弟弟。想再安慰弟弟几句，嗓子哽咽了。就不再说话了。

    回到伙房坐下来叫牛牛进来吃饭。鹏告诉牛牛，姥姥做的你最爱吃的红烧肉，来吃饭吧，别再哭了。

    牛牛很听哥哥的话。到伙房里来了，却不坐下去吃饭。姥姥劝他，你早上就哭着没吃饭，中午饭吃点吧。牛牛摇着头不肯吃饭。鹏又心疼地问牛牛，想吃啥？哥给你买去。牛说啥都不想吃。正说着，电话响了，园园打来电话，问鹏鹏：“牛、牛、牛牛好了吗？还哭吗？吃饭了吗？”不知啥原因，园园竟然结巴了。叫了半天牛，才叫出牛牛两字来。

    鹏鹏把电话递给牛牛，告诉牛牛，别哭了，你再哭，让妈还以为你还在怪她呢。你好好和妈说话。

    牛牛拿过电话什么也没说，几滴眼泪“啪啪”地打在了手机上。他是真真地为小狗悲伤了。

    姥姥劝牛牛“这是个意外，意外！你懂吗？这是谁也不愿意发生的。你要学着接受。好好吃饭吧，早上不吃，中午也不吃，怎么受得了呢？”

    吃了午饭，我正在伙房收拾碗筷。牛牛跟我说，大姨，我出去转转。我说你去吧，出去转转散散心也好。

    等我睡醒觉，我发现放小狗的小纸箱里放了几朵美丽的小姜花。很有情趣。这是谁给小狗的呢？小狗来到这个家能受到这么多人的喜爱，虽然时间短，也还算是一条幸福的小狗。

    想起去年夏天一个朋友家里的小狗，也像这只小狗这么大，需要吃奶，他们却只给它粥吃，吃坏了肚子，小狗患病期间，三个孩子谁也没想过要好好照顾照顾小狗。早晨它们上学去之前小狗还啥都没吃呢，他们的奶奶给他们买了紫米面煎饼送过来了，我对其中的一个和牛牛同岁的孩子说，把你手里的煎饼给小狗掰点吃。小男孩看了看已经因拉稀而站不起的小狗，最终也没给小狗一口吃。那只小狗也是装在小纸箱子里，夏日的太阳过了早晨就会很晒。我告诉他们把小狗放到一个凉快点太阳晒不到的地方去。他们说他们的妈妈就让把小狗放在这里。

    一个没有爱心的母亲，带不出有爱心的孩子来。下午的时候，我再去看小狗，被告知小狗已经死了。三个孩子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似的，谁也没有难过的表情。像这样没有爱心又无情的孩子才是最可悲的呢。虽然牛牛又哭又闹又不吃饭，但他是真性情的孩子，他不做假，难过也好，快乐也好，敢爱也敢恨。

    后记：

    我以为小狗死了牛牛哭哭也就过去了。小孩子看小动物死了心里难受是正常的。但是像牛牛这么入戏就有点过了。

    七号从牛牛家回来，第二天忙着写文，没打电话问牛牛的情况。想着牛牛八号该上学了，一上学就没时间想小狗的事了，这事儿也就过去了。

    晚上散步回来，圆圆打电话说牛牛哭的都背过气去了，怎么办呢？要我帮着给牛牛再买只小狗。

    我想今天去看看牛牛，也想给牛牛买只小狗。那天从他家回来在诚信超市门口看见卖小狗的了，三十元一只，本来想立即买了给牛牛送去，但是想到牛牛的小狗还没处理，马上又去一只小狗，他心理上接受不。

    和卖小狗的要了一张名片，他说你什么时候要，什么时候联系他。今天我就想给牛牛买一只小狗，但是天一直下雨，他家住的距离我家又远，不怎么好走。

    花絮：牛牛和圆圆带着小狗去了田野，将小狗埋在了牛牛从小就爱的那片小树林里。回到家鹏鹏问他，给小狗举行仪式了吗？牛牛说举行了。鹏说怎么举行的？牛牛说放炮了。

    小狗是埋了，但牛牛的心情并没好转。还是哭的厉害。我决定给他买只小狗送去，帮助牛牛尽快从悲伤中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