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雪鞋处女行
2021-12-23抒情散文芳菲
这是我的雪鞋处女行!天湛蓝,云洁白,空气清新,雪域苍茫。这是一望无际的瑞士的雪山。却有一尊中国的卧佛躺在山头上小憩。微风拂过雪原,一层雪粉贴地扫过,然后扑打在我们的脸上和身上。踏着一路的碎琼乱玉,和散落一地的冬日的暖阳,我们的内心充满莫名的……
这是我的雪鞋处女行!天湛蓝,云洁白,空气清新,雪域苍茫。这是一望无际的瑞士的雪山。却有一尊中国的卧佛躺在山头上小憩。微风拂过雪原,一层雪粉贴地扫过,然后扑打在我们的脸上和身上。踏着一路的碎琼乱玉,和散落一地的冬日的暖阳,我们的内心充满莫名的激动,和兴奋。
周六清晨,几个热爱冬季运动的伙伴相约去鸡头山踏雪。这座山坐落于梅尔村,与列支敦士登交接,是瑞士东部的一个冬季滑雪胜地。阿尔波特、安迪、卢蒂、彼得、马丁、布鲁诺、海伦、我和老公在山下的佛蒙碰头,这里散布着几户人家。其中路口的一家开着迎宾饭店,当然迎宾两个字是我冠的称呼,实际名称是阿尔卑斯玫瑰酒店。
雪鞋的结构其实很简单,就是比普通的鞋大出一两倍的平板鞋,鞋面上开有空洞以便把雪漏出去。老公帮我把旅游鞋扣进雪鞋上面的固定扣,我迈开了雪鞋处女行的第一步。脚后跟后面发出哒啦哒啦的响声,咋有点像小时候的木趿拉板儿?!
穿着雪鞋在雪中行走真是别样的感觉,虽说依然深一脚浅一脚,但是不会陷入太深。攀登陡峭的雪坡需要一步一个脚印,得先把一只雪鞋的小铲子用力挖进雪里再抬另一只脚,这样才不至于打滑。
今年是个暖冬,二月份的天气依然有如早春。阳光并不灿烂,然而由于白雪的闪光,必须配戴墨镜。粉红的滑雪衫映着洁白的雪,特别耀眼。漫坡的雪,对于喜欢雪中行的人来说,不啻于是一个福音。
自上次月光之旅后,我给自己从内到外置办了全套装备:运动背心、绒夹克衫、滑雪衫、滑雪长裤、滑雪手套、登山杖、防雨运动背包,自然少不了最重要的雪鞋。
我拄着登山杖,在雪地上快乐地行走。登山杖在我手中变成了舞蹈道具,舞动得不亦乐乎。热情的瑞士同伴卢蒂时不时出现在我的身边,给我这个菜鸟一些必要的指导。譬如登山杖应该放在身体的两侧,给脚步助把力。上山的时候,雪鞋后面的钢架可以打上来,人在行走的时候便有如履平地之感。说着话,他弯下腰给我调整好了。
很多人带着长长的滑雪板上山。滑雪板下面挂了一层动物毛皮,上行的时候就不会过分打滑。他们可谓一步一顿,沉稳扎实地行进。我们遇到一队老年组,他们一个挨一个向上滑行,排列整齐,组织纪律性极强。我们还遇见几个孩子,稚嫩的脸庞,在寒冷的空气中透着健康的粉红色。这些孩子也是不急不躁地一步一滑地向上。山路很长,但是经不住这样的耐心,总有到达山顶的时候。
我们踏雪向上。森林的边缘偶尔出现一些如同雕塑般的天然树木。我喜欢这样的树木,有的虽然失去了生命,却仍以其独特的姿态傲然挺立。其中一颗树给我留下深刻的印象。树干犹如纺锤,干枯的树枝如同一根根长针扎在纺锤上,极有特色。我站下来默默地注视了好一会儿,却忘记了拍照片。
在山脚下,我给一座山脊拍了一张照片,这座山梁酷似一座巨大的卧佛。老公说那是沉睡的君王。仔细一看,可不是,只见它高鼻子,高额头,细长脸颊,身材高大,仰卧在瓦伦湖岸高高的山顶。每每攀登到一定高度,我就给它再拍摄一张。于是,我便有了从不同高度拍来的同一个地方的照片。我称这一系列为“在瑞士山上休憩的中国卧佛”。
不知不觉中,我们已经登上了海拔1800左右的高度。一幢长形木屋出现在我们眼前,这里是牧民夏日放牛的地方。此时木屋紧闭,牧民们早已赶牛下山过冬去了。木屋一侧设有跟木屋一样宽的厚重的木制长桌和长椅。大家停下来进行补给。阳光正好,先前坐在这里的旅行者起身继续前行,把位置让给我们。从背包里取出食品,咬一口麦粒水果蜂蜜棒,喝一口热薄荷茶。温暖的阳光、洁白的雪地、同伴们打趣地笑声,弹拨着这个晴朗的冬日的空气......几个同伴问我喜欢这样的旅行吗?我笑着,喜欢,喜欢极啦!
稍事休整后,喜欢滑雪的阿尔波特和布鲁诺先行向鸡头峰进发。从望远镜的镜头看去,鸡头峰顶有个木十字架。安迪告诉我,滑下来的时候只是一眨眼功夫,可是登上去确是需要费一番耐心和力气。
剩下的同伴们决定去一片无人触及的雪原走走。这里海拔较高,雪冻得稍硬。踩上去发出柔美好听的咔嚓声。我专门找大片的无人涉及的雪地绕着圈圈走,动物般在洁白的雪地里留下一串串足迹。
我们抵达海拔更高的另外一家牧民的房屋。门前的小桥被积雪掩盖,前面的伙伴用雪鞋给我们开出一条路,桥边的水塘竟然从积雪下探出点身子,流水潺潺。如同沙漠中的绿洲,水塘给冬天的雪野装点了些许春色。
驻足四望,通往鸡头峰的路上蜿蜒着一条长蛇,滑雪的队伍正在向顶峰进发,想想挺有趣,他们慢慢上行的动力是为了更快地滑下来。其实这中间的乐趣主要在于过程,如同人生,到达顶峰后,还是要下来的。登山者的终极目的是到达顶峰的那一刻,而滑雪者的终极目的是迅速滑下来的瞬间快感。然而无论是登山还是滑雪,只要走进大自然,人的心灵都会得到彻底的释放。
布鲁诺和海伦可是很般配的一对儿,都对户外运动充满了热爱。海伦告诉我们,瓦伦湖岸边的山上可以骑山地自行车上去,山下有很美的远足路线,两日游是很好的选择。彼得照相的时候,海伦开始探路行进。她选择了一条颇陡的捷径。不是直上直下的陡,而是倾斜的陡。我顾不上看周围的人,我自顾不暇。我拼命将雪鞋的小铲子挖到雪里,可是身轻如燕的我却总是出溜下去,于是我干脆扑到雪地上,手脚并用前进。终于到达一个稍微平坦的地方,我站起身来,却发现脖子上挂的相机上全是雪。然而我开心,一面走一面带劲地唱刚学的《人人都滑雪》:人人都滑雪,全民皆滑雪。爸爸妈妈儿子女儿。一切都是如此美丽,阳光,高山和雪。这是瑞士人最喜爱的冬季运动歌曲,1960年初由维科托‧里亚尼首次演唱。如今,滑雪成为瑞士人的冬季最爱。雪鞋出现的历史虽然不长,也已成为瑞士人喜闻乐见的运动。因为它不需要太多地技巧,只要能走路便能参与。
中国有句民谚,上山容易,下山难。我倒是想把自己团成球从雪上翻滚着下去。可是还得一步一个脚印地走。卢蒂上前一步帮我把雪鞋后面的钢架打了下来,然后示范给我如何减轻对膝盖的冲击力,膝盖落地的时候稍微弯曲一点儿,轻轻落下。可我是坏习惯成自然,一步一步很有力气地顿足行走。我只好拣雪高的地方,雪带来一些缓冲力。马丁则始终在森林边缘无人的地方逍遥自在地独行。时不时有滑雪者箭一般从身边掠过,他们是在耐性而缓慢地登上山顶后,享受滑雪乐趣的佼佼者,我虽然做不到,心里却为他们骄傲并叫好!在一个差不多90度角的下坡处,几个男人倏地冲了下去,那个利落!后面跟着的几个女人一个接一个,先停顿一下,然后也倏地下去了。很快变成了远远的一个小点。刚来瑞士学车的时候,教练问我会不会滑雪,我说不会,他说,难怪你缺乏速度感。当时我还纳闷,这会儿算明白过来了。这些滑雪者都是全神贯注的,在这个地形复杂的山中滑雪,对内心的定力也是一种考验呢。
到达山脚无雪的地方,我们将雪鞋取下来,顿时步履如飞。我开玩笑,现在还可以走上个十万八千里呢。
走进路口的阿尔卑斯玫瑰饭店,这个家庭饭店的布局犹如人家的客厅。为我们服务的是个约75多岁的老奶奶,头有点歪。我们点了好多啤酒。奶奶刚刚将啤酒放满托盘,细心的老公便赶紧上前端了过来。喝着啤酒,咖啡和茶,聊着今天的雪中行,阳光从窗子照进来,洒下一屋子温暖。人们穿着滑雪鞋走进来,先是一个女孩子摔了一跤,然后一个男孩摔了一跤,惹来一阵哄堂大笑。一个中年妇女从客厅的另外一面径直走来,对我和老公说,我们不仅在麦兰的公交车上相逢,也在这座山上相逢啊!世界很小,瑞士更小,但是很温暖。
热情的阿尔波特邀请我们去他家用点心。同样热情地艾瑞可夫人早已准备好姜茶、咖啡还有三种蛋糕。我们一边欣赏阿尔波特所在合唱团演唱的歌曲,一边享用点心。同伴们谈兴极浓,海阔天空、天南地北,笑声朗朗,我们感到空前未有的放松与快乐。
生命是短暂的,生活是精彩的。我的雪鞋处女行与月光之旅一样,给我带来了无边的乐趣。我愿意体验各种未曾经历的一切,让短暂的生命活出长一点的精彩! ---------我谨保证我是此作品的作者,同意将此作品发表于中财论坛。并保证,在此之前不存在任何限制发表之情形,否则本人愿承担一切法律责任。谨授权中财招商投资集团有限公司全权负责本作品的发表和转载等相关事宜,未经中财招商投资集团有限公司授权,其他媒体一律不得转载。
[ 本帖最后由 芳菲 于 2014-2-18 22:13 编辑 ]
很赞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