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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村居札记

2020-09-17叙事散文荷锄翁
村居札记 今天,2017年7月12号,农历六月十九,庚子,夏至后的第三个庚日,进初伏。昨日黄昏时分,跑暴下了一阵大雨,今晨山风较大,十分凉爽。早起,准确的说是六点半,打开柴门。呵呵!我是住在大山顶上的土墙瓦盖的房子里,这是我这前大半辈子亲

村居札记 今天,2017年7月12号,农历六月十九,庚子,夏至后的第三个庚日,进初伏。昨日黄昏时分,跑暴下了一阵大雨,今晨山风较大,十分凉爽。
早起,准确的说是六点半,打开柴门。呵呵!我是住在大山顶上的土墙瓦盖的房子里,这是我这前大半辈子亲手建起来、最近十多年又离开它、荒芜它、使得它破败不堪的村居。
柴门,是诗文里的说法,其实我们习惯叫大门。乡村里的房子不象城市防盗门紧锁,大门是整日大开的,真正的开门见山。
这大门的开关,平常事啊!不用说从我六三年建起这房子到如今,开关多少次难以记清,即使近十多年来回来的次数不多,单只今年我回来已住了两月有余,次数也不下百次了,没甚么啊!今晨异事发生了。
当我抽开门栓,缓缓打开大门的一刹那,一个什么东西从头顶的右边掉下来, “啪”的一声落到我的脚边。一惊!低头细看好大一会,才看清是一条不大的松花蛇儿,蜷缩成一团不动。不大,蜷作一团比拳头大不了多少,虽然,还是吓得我不轻,竟自忘了拿手机给它拍张照片。
我倒厨房拿来火钳,它还没醒过来。也难怪,虽是土墙瓦盖的房子,大门却有两米多高,况且下面是一块石板,它还是个幼儿,自然是摔晕了,我用火钳夹住了它。
一瞬间,我产生了好多奇奇怪怪的相法:
是青儿来访?我这里离杭州远着哩!我和白娘子、许仙没任何瓜葛。不!不!不!它不是青儿,青儿是绿皮的,山里人叫“青竹彪”,而它是松花。
是财源登门?近日来,见周边临近的不少青壮年村民整日捕蛇,有的凭手抓,有的用笼子关,有的用网子罩。贵着哩,七十元一斤,捌拾元一斤,甚至百多元一斤。运气好的一天能抓到几条,电话一打,收蛇的贩子立马开车就来,几百元、上千元一天,高兴地合不拢嘴。我有这财运吗?显然没有。这松花儿拉长了仅尺余,称重量不足二两,没人要哩!
是吉凶预兆?我不敢往下想了!我与蛇儿曾几次结怨。
我们年轻那年代,蛇儿并不值钱。蛇儿一直被人们看着是厌物、秽物,所谓“厌物、秽物”就是讨厌的东西,见着它就不吉利,所以凡是见着它者必将其打死、弃尸荒野无疑。我与蛇儿的几次结怨,给我留下的遗憾永世不能弥补。山里人传说:三月三是蛇出洞的日子。恰恰就在这一天早晨,我与它相遇了。那还是一九七二年的三月三,我去上工,一条三四尺长的墨皮蛇儿横在了我的路前。你说巧也不巧?它第一天爬出洞府,遇上我是赶早上工,是前世的冤家挡道。我毫无犹疑地打死了它。这年八月,我意外事故折断了一支手臂。 两年以后的七月的一天,暑天暴雨过后犹显闷热,初更时分,尚坐在堂屋纳凉,与客人聊天。突然觉得脚背上冷冷的,低头一看,竟然是一条红花儿从我脚背上爬过,幸好它没咬我,红花儿是有剧毒的,假若它咬我一口,必死无疑的是我。我毫不客气的打死了它。数天后,夭折了我的长子。几件事串联起来一想,哦!原来遇见蛇儿也是一种凶兆。从此以后见着这蛇儿,我就犹恐避之不及,再不敢与它沾边了。
今天又遇见了!且是从大门头上落下来,是不是冤家路窄?
我用火钳夹住了它,它醒过来了。
起初,我想把它装进一个矿泉水瓶子里,觉得好玩儿,但它拼命挣扎,怎么也装不进去。我不敢用手去拿它,看着它缠过来、绕过去的,怜悯之心顿起,加上往事的忆及,我决定放了它。我把它丢进草丛说:你去吧!但愿你长大以后,不要被别人捉住,到那时,你就值钱了。
无论是凶是吉,我与蛇儿们的怨结解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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