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几何:寒潮来了

寒潮来了，自北向南。昨天，身在五莲老家的表哥表姐和堂弟就在家人微信群里晒了大雪的照片，说是学校都停课了。那时候上海气温还好，但是无论是天气预报上显示的数字，还是官方微信公众号上的各种警示，都清楚表明这不是一次普通的寒潮。那显示的最低气温，比往年的最低气温，要低上5℃。老家那边是到了零下15℃，而上海这边则是到了零下8℃。自从结婚后，我都是留在上海过年，这些年对于零下8℃的印象，也就是偶尔冬天去北京出差还能感受一下。但出差毕竟出入都有车，酒店里也都是有暖气的，上海并没有暖气，而且我上下班也不开车。


对冷，我其实并不害怕，毕竟绒裤毛裤和羽绒服都齐全，而且户外时间也不多。真正担心的，其实是停水。几年前那次寒潮还没这次冷呢，就让小区停水几天，这次不知道会如何。或许物业吃一堑长一智了，或许没有。我没问，也没人向我通报过。最近楼下就只贴了一张告示，是说地下电动车库不再让那个东北老太太管了，物业和业委会找了第三方。我对此不是很满意，感觉那个老太太人挺好，也担心新来的第三方涨价；当然了，从安全性上来说，统一的第三方管理是否比老太太更安全且不说，真出了事儿，赔偿能力肯定比老太太要强。


睡前，我把热水瓶里的水倒掉，然后重新烧了一壶给它倒满。烧水的壶里，也重新加满了水，这样就可以确保明天至少可以再烧一壶。跟以前农村老家有四五个热水瓶不同，我家里就只有一个，神奇的是，平时竟然也够用。厨房里的锅和两个洗菜的盆子，我也都装满了水，至少做早餐和洗脸刷牙够用。本来还想着把阳台上那个红色大澡盆也拿去浴室装满水，可以洗菜洗碗的，但还是算了。毕竟没有经过叶子允准，如此大动干戈不合适。叶子是乐观主义者，不像我这么悲观，总喜欢做好坏的准备。这种事儿，跟她商量，她肯定是觉得我多事儿的。


八点多钟，风就已经很大了，温度开始降低。外面在下着雨，预报说两小时后有小雪。官方连续发了四条黄色预警，是关于大风降温和冰冻的。睡前我想着，希望明天路上不要结冰。六点多我醒了，先看天气预报，气温比昨天预报的又低了一度，是零下7℃，不过明天原来说的零下8℃倒是提高了一度，也是零下7℃。穿好带绒内衬的衬衣和绒裤，先去厨房打开水龙头，很开心，有水。把热水壶插上电开始烧水，电也有。每天醒来，家人在身边健健康康的，有水有电有吃有喝，下水道没堵，水管没漏，普通人有个太平日子也就知足常乐了。总归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想想那些天没亮就在顶着寒风打扫卫生的环卫工人，再想想大冷天四处跑着送外卖和快递的小哥。


我自己微波炉热了碗饭，吃了块昨晚上做的红烧肉和一块萧山萝卜干。红烧肉懒得热了，在我老家，有一种食物是肉冻，就是冷吃的，其实都差不多。至于萝卜干，它在我早餐食谱中的位置，已经超过了榨菜、糖蒜、酱豆腐和酸黄瓜，荣登配菜榜首。吃着呢，叶子和岳母开始喊天天起床了，让他穿羽绒服。“今天真不用穿校服吗？”天天确认了好几次，直到叶子和我都给出了肯定回答：“是的，老师说过了，今天冷，可以不穿校服。”只是，明天更冷，却很可能要穿校服的，因为明年学校里有新年庆祝活动，各班级要表演节目的。具体的，老师还没说。


天天喝了热牛奶，也吃的粥。叶子在粥里给他加了肉和一点点菜，又给他一些干果，一小杯橙汁。吃饱喝足，我骑电动车载他去上学。推开楼下的门，冷风扑面而来，不过好在天天有头盔，面罩和口罩双层防护，前面还有我挡着，倒也不怕。新买的那个电动车风挡，聊胜于无，我的手在里面还是有点冷。好在也就是七八分钟的路，把他送到校门口，让他站人行道上，等我停好车，把书包从车筐里拿出来给他背上。“你别急着摘头盔。”我提醒他：“等我给你背书包你再摘。”我牵起他的手送他去十几米外的校门口，坐车时他的小手一直放在我的衣服里面，很暖和，倒是我的手是冷的，于是我又赶紧放开了，对他说：“把手放衣服兜里。”


我仍然是回去放好车，步行去单位的。路上风挺大，我也把手插在羽绒服兜里，唯一觉得冷的也就是脸了，可见脸皮还是不够厚。小区门口幼儿园那里堵车了，估计是天冷，很多家长开车送孩子，到单位后看到天天班级的家长群里也都在说堵车这事儿。哥哥也发来微信了，要我的单位名称和身份地址信息，说是廉政建设要填表。侄女有日子没见了，都快考大学了。侄子比天天大一岁，最近感冒了，刚好。



河蚌赌徒

2020年12月3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