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 雨

   

    对于这场雨，我已期盼好久。从前几天的严重灰霾开始，每天都盼着来一场雨，将灰霾浇灭，赶走。

    昨日来看望母亲。爱人送我，问我晚上回家吗？我犹豫着还没回答，他就说，你玩够了晚上就回来吧，天气不好，明天要下雨。

    我答应着爱人。心里却在盘算着，明天要是真的下雨，我就不回家了。我要留在平房大院看下雨，最好下一场雪才好呢。

    看我来，母亲非常高兴：“艳艳，你住一天，我们明天一起去赶集，等赶完集你再走。”

    我答应着母亲，心里想着雨，能促使我留下来的是我期待已久的那场冬雨。

    傍晚的时候，天空开始飘雨。细细柔柔的小雨，伴着霾和雾轻轻地飘洒，空气开始变的湿润甘甜起来。院子里的大公鸡招呼着它的两位夫人赶快上架准备睡觉。

    窗台那盆明开夜合已将叶片收起准备入眠，或者已经入眠。安静的雨夜，温度并没有因为雨的到来而降低。雨雾蒙蒙，这样的夜注定会失眠。

    母亲怕我冷，提前将电褥子打开，等我上床睡觉的时候，被窝里已很热乎了。感叹着被窝的温暖，后悔着这么暖和的被窝为何不早点上床进被窝呢。母亲问我，你是不是穿少了？我说我穿的一点也不少，只是被窝太热乎了，比我的腿热很多。我穿多少也赶不上被窝热乎啊。

    我一向是怕热的，一热心里就烦躁。这样热乎的被窝是不适合我的。果然，睡到半夜我就热的睡不着了。起来掀开被子坐着凉快，细听窗外的雨声。无奈，小雨太温柔，一点下雨的声音也没有。我以为雨停了，下去将窗户开了一条缝，也感觉不到下雨的迹象。无风的夜，小雨自己唱不出交响乐的感觉。

    回床接着睡觉。寂静的夜，我什么声音也听不见。原想听听冬雨的声音。它却温柔地没有春雨的淅沥，也没有夏雨的哗啦，更没有秋雨的浅唱。

    无声的夜，我知道冬雨就在窗外。却无法与之深夜交心。写一首诗给冬雨：

    冬雨

    冬雨，你是谁的新娘

    等了你这么久

    你还没有披上洁白的婚纱

    是雪花不够爱你吗还是

    你的心还未达到冰点等你

    从春雨

    等到夏雨

    从秋雨等到初冬

    你还是雨何时

    你携着雪花一起来

    用雪花装饰你美丽的婚纱

    完成人生的蜕变

    ……

    早晨，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七点十四了。母亲早就起床洗漱去了。问母亲，外面还下雨吗？母亲说下着呢。

    “下得大吗？”

    “大着呢。”

    听见还在下雨，我就不想起床了。还想再享受一下下雨的早晨。

    问母亲，早晨大公鸡怎么不打鸣了？

    母亲说四点多就打鸣了。打了好几次鸣呢，你没听见吗？

    我没听见，我以为因为下雨大公鸡不打鸣了呢。

    母亲来和我商量早餐吃什么？我说我吃一个鸡蛋，喝一袋奶，其余随便什么都可以。母亲就说，我们煮饺子吧。昨晚包的饺子没吃完冻在冰箱里。

    母亲现在变的比年轻的时候爱做饭了。一听我同意煮饺子吃，母亲用手比划着开心地说：“我们打两个荷包蛋进去，你一个，我一个，再放点芫荽，吃带汤的饺子。”

    母亲去做饭了。出去的时候门没有关，透过棉帘子，我听到了雨声。那是从房檐上滴下来的雨水打到地上，溅起的小水花发出的声音。很有韵味。

    冬天的心，比哪个季节都收的紧。要讲究藏，那是很少示人，很难表白的。有爱有梦想，就将它藏在深深的心窝里，等待来年的萌发。想起那个叫周冬雨的漂亮女孩，她是不是就是降生在这样一个下着冬雨的浪漫日子里，所以她的妈妈就叫她“冬雨”。

    母亲说，再过十几天就是你的生日了。我说我的生日如果安阴历算是十月二十，阳历就是12月3日。那天一定不会下雨，因为我叫“艳艳”啊，艳字与冬雨无关，只与太阳亲。

    打开大门去外面赏雨。街道上已经有小溪在流淌。冬雨看似温柔，不惊不乍，悄悄地下，却架不住它持续地下啊。一夜的雨，灰霾早已被清洗，空气凉凉爽爽，穿一件棉衣，不冷也不热。房里里暖气不用太热，只保持温温的感觉就好。在外面我们感受的是南方冬日的清凉。空气的清洁和凉爽。进屋，领略北方房间的温暖，仿佛又回到春天。

    我在伙房和正房之间来回地跑着。有时戴一顶帽子，只给头发遮遮雨。有时，就那么光着头，任雨点打在头上，淋在脸上，打一个激灵，开心地笑着，喜欢着小雨。盼望着天气再冷一些，再冷一些，让这场雨变成今冬的第一场冬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