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缤纷66】[horse ]竞聘记
2021-12-23经典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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竞聘记
8月20日工作群通知:8月21日下午3点所有准备参加竞聘的老师到大学楼五楼开会。
临近退休的我本不该参加竞聘,不上岗扣除绩效一年也就一万块钱,最主要的的是孩子升高一,得陪读。拼爹时代,经济基础不足孩子上不了优质学校,已对不起孩子,再不陪读,更揪心。去年代高三,副校长每天早晨给孩子带饭吃,他孩子考了600多分。另一位政治老师也每天给孩子送饭,孩子考了630多分。我惭愧万分,我就没这样对待过孩子。有机会补救吧。
电话联系密友周,他说新校长来后,他曾梦想教育的春天来了,准备大干一场。第一批代课名单有他,最终公布名单没有他,他气愤至极。几个月后,校长让人传话让他代课,他因父亲多病需照顾为由拒绝,教务主任恐吓他,知道你不代课的后果?他愤而转身就走。“我等着你开除我。”今年教务主任打电话请他代课。他说,行。只能代一个班。
会议极短。副校长宣读县管校聘方案及学校具体方案,然后让老师们报准备应聘的科目。
22日,群里通知:23下午3点到校参加应聘考试。
23日早饭后。妻子带女儿孩子返老家。过年期间起疫情爆发,没回去看望过老人。接着女儿中考,等待分数,报名,分班,军训。9月1日就开学,趁机回去眊眊老人。
中午大雨。雨脚敲击着楼下铁皮房顶。鼓鼓噪噪,一阵大弦嘈嘈如急雨,一阵小弦切切如私语。不让代课就直接说,非得走过场考试?想能不能代上孩子。胡思乱想得没休息好。
2点半起床,冒雨去学校。雨大如注,雨脚敲击水泥沥青路面,溅起泥水。雨伞为牛毛细雨浪漫踱步设计?要么我没买上遮挡大雨的伞。看准哪地儿凸起,跳着踩这块地儿,没跳几步,泥水就湿透了裤子。
到了学校,鞋壳已集满水。走一步,“嘎吱”一下,竟想起迅翁小说写洗澡细节:“咯吱咯吱”。又想起阿Q的话:真妈妈的。
赶到大会议室,从门口表上找到自己的座位,收伞。答题。一贯的高考题。同科老师排了两行,都低头挥笔。主席台前几位后勤人员枪一样立着。进入角色,奋笔疾书。“一小时到了。副科老师交卷了。”主席台上有人喊。周笑眯眯地低头走过,我从他递过来的眼神中看到戏谑。心慌了下。他将卷子一弹,卷子像秋风旋起的落叶,飘落讲台。心又慌了下。赶快写完作文,看看还有半小时。一老师站起交卷。顺着他轻松脚步看,教务主任跟一女老师眼神交流。噢。肯定让她代最好的班了。悲哀像蛇,游出心头,蜿蜒向四肢。我跟这位女老师同组一年,几个细节感动我。教案本套着塑套。疫情期间,她家人送来一兜蟹,她逐人分食。出的题有水准。但我觉得老师不单是搬运工,更该有自己的独创。我径直捏卷走向主席台。跟主任赌气?没理由啊!想夺主任的眼球,刷存在感?我低调到他都不知道我跟他的关系。递卷子给主任,他还跟那位女老师眼神交流,没接。我径直将卷子放主席台,走人。卷子沉沉砸在木地板上。
雨还倾泻着。比来时更大,更猛。意兴阑珊淌水回家。我麻木机械地趟着水走。主任的孩子今年也升高一,在第二个班。肯定让那位女教师代第一第二个班了。当初分班时,他主动联系我,让我找校长把我家孩子安顿在想去的班级。他给我的一点优点轰然倒塌!
回家,倒鞋壳里的积水,把自己扔床上,只有刷手机消磨时间了。我不敢放空我。似乎有所担心,担心什么?大不了不让代课。可是我巴巴的想代我孩子。自己代孩子好吗?肯定不好,其他课程也没法管,我代这门,把孩子交别人,我委实放不下心。看了几个公号文,不是美国疫情,就是两国贸易战分析,都看到一半就退出。
工作群通知:明天(24日)上午答辩。带高一第一册课本。到2号楼答辩。
还答辩?这是搞啥?领导不知道老师的讲课水平?又是一番推测:谁是评委?该怎办?越想越清醒。假设了从市里请评委,推翻这方案。想找书看看,想起书在车后备箱放着,下去找,雨正大着。赶到阳台看,平时高高低低的山峰,别墅红顶,楼宇,操场,平房顶,一派弥蒙。雨继续瓢泼,敲击铁皮房顶声清脆,敲击车顶声闷钝。突然,街道两侧的路灯柱闪烁起来,红,蓝,绿,粉变幻着色彩。路灯下,雨脚在车顶溅起刀剑,地上泛着泡沫,像人恶心时吐出的酸水。胃部难受起来。管球他。爱咋咋。先吃饭。拉开冰箱,没菜了,也没心思做饭。反正得下去取书,索性到外面吃削面吧,等雨小了就出去。干点啥呢?抓起一本书,看不进去。又换了本,还看不进去。躺床上浏览小视频。雨脚敲击铁皮屋顶声弱了。找伞。想换双鞋去吃饭。难不成坏两双鞋?仍穿了下午那双下楼,一出楼宇门,冷气扑面,我打了个激灵,鸡皮疙瘩泛起。打开车后备箱,翻找了个遍,其他都在,就是没有第一册。有时候就这样,不用的东西天天在眼前晃悠,一旦用就是找不到。近几年,学校老提前开课,朋友就跟我找书。不给?你还能办点啥事?呵呵呵。大概借出去了吧。狠命关了后备箱盖。“啪”强大气流溅起泥点,雨突然打起来。火气浇油!赶紧出去吃饭。探寻凸出地面,跳跃过去。地面硬硬地直撞击心。路灯光闪烁,雨水四溅,形成底尖上圆的玻璃圆锥。跳着跑出小区,跑进街边削面店。没有空位。老板娘臃肿身体挤出里面操作间的门,几位?来。坐这桌。他们已经吃完了。笑声撒开,带着一股油腻味。刚刚暖和的心底一下泛起呕吐感。要了个大碗面,7块。口感真好,面甫一入口,就像小鱼儿滑入喉咙,汗从汗毛眼涌出。通体爽快极了。微信扫码付费,撩门帘,雨更大了。几位?来坐找地儿。这位朋友吃完了。老板娘的笑声像鞭子抽打我,我逃出削面馆。雨恶狠狠砸在水泥路面,溅起带着油腻水。慌不择路,跑在马路牙子上。小区门口正往外排水。这地儿原来就坑坑洼洼,车一掠过,轮胎溅起泥水。怎过呢?老天爷为啥发怒,往下倒雨?!凭记忆选择凸出路面跳跃,水灌满鞋壳。小区过道在楼宇中间,水哗哗流,淹至脚踝。只得顺着通道两旁的台阶走,可是台阶中间与两根水泥柱,就抱着水泥柱慢慢挪。到家了,赶快脱鞋倒掉里面的水,狠命甩鞋,晾在阳台。简单洗漱,上床休息。睡不着。估摸着下步怎走。现在的教学模式流行用题砸学生。学生就会死套题,没有字词句段章知识。不懂掌握偏旁,就不识字;不懂句子结构,就写错句。文言文零基础。一些老师自然懂得这些,但能抗衡过教学模式?加上外行领导内行。真没法。不代课,没法管教孩子。可是,那么多考上大学的学生的父母是教师?释然之余,想放眼同校教师,没有哪个有创意教课。只能任其自然了。我们的成长之路不都是任其自然的吗?想起儿子的成长我不甘心。儿子读初中时,我一篇一篇讲语文跟英语课文。读高中时,他能听懂语文与英语,初中写的议论文就发表,大学四级英语超及格线60多分,偶有文章发表。我感觉女儿对语言的敏感度比儿子好多多,但我有时间调教她,她没时间接受我的调教。看手机,妻子留言,你女儿到她五叔家了。我突然发飙:怎你不管她啊!这么大的雨,你让她玩了一天?她下午去了几个小时,跟姐姐一块回来,然后又去了。你也得让她散散心啊。微信群里询问其他老师带不带书。一位女老师说有一本当行了。这个讲完下个用。范留言,答辩规矩:女的穿一步裙,化淡妆。男的西装领带,擦亮皮鞋。都面带微笑回答问题。突然伤心。临近退休,还被耍猴。教书生涯中评职称答辩两次,都轻松过关,评高级时全市第二名,得了个优秀。怕个鸟!胡思乱想到昏昏沉沉,摸过手机,12点了。工作群通知:上午9点准时到1号楼答辩。二楼抽签,三楼备课,四楼答辩。呵呵呵。管球他去吧。强迫自己入睡。竟然睡着了。
早晨醒来,7点了。雨停了。拉开窗帘,阳光灿烂。头脑还挺清醒。煮了点面,荷包两颗鸡蛋,一个苹果。昨晚的鞋软踏踏的卧在阳台,想起范的话,只得换了双新皮鞋。给周打电话,他说路上呢。学校见。新鞋有点挤脚,快步到学校,同组老师都到了,坐在门厅台阶唠嗑。人人夸张地笑着,笑容下掩盖着一点点不自然。高看见我,啊呀。穿了双新鞋。我说,穿新鞋走新路呗。周到了,搂着我肩膀说,耍猴呢。有人吆喝,走喽。应试去。说着上二楼抽签。人们三个一堆鬼鬼祟祟,五个一伙神神秘秘,说着什么。有人不愿意代课,有人担心被下岗。我抽了个11号。关抽了个号,问,谁的1号?我先上!我脑海跳出一句: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关上三楼备课。我找到周,说咱们上去看看情况。他说,别溜达了。反正就是走过场。回抽签室想,怎也得踩踩点啊。就上了三楼,几个人在一间教室备课,我们组的3号也在。上了四楼,从门玻璃窗看到三评委坐在下边,关在讲台上讲着什么。摸清情况,赶快下楼,关已回来了。人们围上去问。关笑着说,咱就是凭嘴吃饭的。他能问倒咱?几位年轻女教师抢了关的教案看。我想答辩教案不是留给评委吗?凑过去看,也就常规教案。我跟4号张说,你的书用完给我用用。11点时,快轮到我了,上三楼抽题,一位数学老师抽出张纸条,瞄瞄题目,塞回纸条,又抽一张,笑眯眯地走了。噢。还能挑题?轮到我们组的9号谢抽题了。抽出张纸条:《烛之武退秦师》,她塞回去再抽,抽出《记念刘和珍君》。笑眯眯低头走了。中学流行一曲儿:一怕周树人,二怕文言文,三怕写作文。这评委也是绝了,就让讲周树人和文言文。我最喜欢讲周树人与文言文,当然更喜欢指导作文,尽管我知道我一瓶子不满半瓶晃荡。我抽出《烛之武退秦师》。掉头跟张找书到备课室备课。半小时拉出个说课提纲。到讲课室外侯讲。教室里谢正回答评委的问题,中间男评委反复问,她站讲台上回答。我听到时钟的“滴答滴答”声。手机时代,哪有座钟?心跳?我还有这感觉?评中级时,紧张到头天晚上没睡着,第二天一站在白板前心就不跳了。拿起笔写字时,笔在白板上打滑,心晃了下,旋即平定。评高级时就没一丝害怕。抽住《鸿门宴》,还拿课本封二座位错误开了个玩笑。逗笑了两位女评委,即便那位男评委冷着COOL脸,我也没一丝担心。还没想完,谢推门而出,笑脸立马拉下,瞪我一眼,进吧。瞪我干嘛?我又没惹你。
进教室,登讲台,开讲。我先复述中学本学科素养:1:.语言构建与运用。2.思维发展与提升。3.审美鉴赏与创造。4.文化传承与理解。然后从这四个角度处理教材。然后评委问:历史分类。我当然知道,但只记住:纪传体。编年体。国别体,及具体例子《史记》《左传》《资治通鉴》《战国策》,没记住断代体,也没记住具体例子。评委笑着点头,问:《烛之武退秦师》秦与晋啥关系?我答了晋国公子重耳出逃到秦国,秦穆公将女儿嫁给他,所以是翁婿关系。评委连连点头。我当然知道秦晋之好开端不是始于重耳与秦穆公的,但我实在记不住具体人名了。
骑车到妻子喜欢吃的馒头摊贩那买馒头,买绿豆芽粉条豆腐皮准备调凉菜。路遇麻。麻是我们原来学校的副校长,到总校区后代课,他儿子今年考上南航。他说下午三点才轮到他。我说了双向选择的意愿。说我女儿分在第一个班,我想代她们的课。他说,应该的。赵代我孩子三年,我了解,很负责任。昨晚我搞了个谢师宴,跟他可好唠。下午我见了他跟他说说。
回家调凉菜间隙,给赵留言:希望代你的班。帮你干点事儿。赵回复:我选你。下午,看望父母。父母住到城里几年了,最初三弟四弟常常探望,前年父亲突然小便不畅,三弟伺候几天,兄弟五人商量让四弟伺候。四弟下岗在家,给一家水暖店打工,四弟流着泪答应。我与三弟周末替换四弟。马上开学了,我得多看看去。陪父母唠嗑到黄昏。
回家,工作群通知:明天上午8点大学楼五楼会议室开会,双向选择。给周微信电话,商量双向选择对策。他坚持选一个班。
25日上午8点到校。跟周回合,进入门厅,周突然掉头,我看到了宋的经典微笑:嘲讽。宋点开手机,伸到周面前。我躲开他俩。既然背着我,我何必看?上楼时,周跟宋分开,掏手机给我看宋发的微信:选我的班跟虎子的班。呵呵呵。看见了吧?我说走过场呢。
会议室,副校长说了填表说明:语数英每位老师选两个班,其他科任老师选3个班。然后,一人发了张表格,周看看我,我看看其他人填了表。麻看着表吸烟。周问,填?我填了一个班。递笔给他,他也填了一个班。我没注意他是否填了宋的班。交表走人。整个会议没用10分钟就结束。这大概是我一辈子最短的会议了。
回家收拾家。下午群里通知班主任到逸夫楼一层填写选择表。赵留言说选了我。
到了这个时候心反而安了。
人就这样,事情前患得患失,一但进入事情,反而该砍就砍该杀就杀,果断起来。
傍晚时,群里又通知:明天9点,班主任到逸夫楼重新选择任课老师。并发了个表。这表格里没有我,我想,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干脆到其他单位算了。给教育局办公室主任小韩打电话,咨询此事。小韩在我的鼓动下写了好多诗歌,我推荐他加入省作协。他说,你们市管学校不在我们管辖权限内。县管校聘主要为优化教学资源。你等等情况再说。正把帮你开回我这里当好了,咱可干咱们自己的事儿了。
我心稍安。最后防线以筑牢了。大不了管不了孩子。上边说了,那么多成才的学生都是父母守着的吗?
尘埃落定。所有的焦虑都是自找的。就是心扭了个疙瘩,原来估计玩命陪孩子三年。既然没机会,咱再创造机会吧。
26日上午9点。赵发过一个表格。我们科9位老师的名字赫然在列。
我想,那位女教师排第一,果然代了赵老师的班。
我问赵,选了她?赵老师说,没办法了。
好吧。我只有安慰我自己了。其实我思谋过好多办法要代我女儿,但结果与愿望不合。这是个剧情反转时代,等着瞧吧。肯定有好戏看。我的感觉,凡事违反发展规律,一定出问题。本来孩子得放手才能够健康成长,但我家女儿从幼儿园时就放手,放的早了,就得补回来。万事没有偷懒的道理的。
我给李老师留言:我一个省作协会员,竟然落聘。
李老师是校长老师。年届70高龄,市一中资深教师,市政协委员。退休后在各地学校发挥余热。现任校长3年前被聘请来此,去年邀他来我校。跟我一个办公室一年,喜欢写诗作文。去年非要我推荐他入省作协。我帮着下载表格,填写。写推荐语。今年出书,非要我写序言。我不懂古体诗,架不住他央求,草草写了交作业。
我给李老师留言当然有用意,但绝不是希望他帮我讨岗位。
我打好主意还到行政楼办公。上学年就在那面帮着打理一些事务。
没了烂事儿,定心辅导孩子,但孩子定不下心学习。整天念叨开学,买拉杆箱,买睡衣,买文具。带她到商场,她非要网购。好像觉得读高中就成大人了,有主意了。
家到学校步行十分钟即到。有必要拉杆箱?
僵持三天,终于熬到开学。
9月1日。一位被下岗的老师王要求加我微信。通过后咨询我怎办,我说凉拌吧。我到了学校,发现他正跟几位被下岗的女老师鬼鬼祟祟商量事,见了我问,来干嘛?我心说,你来干嘛?嘴里说,取点东西。不来了,搬走自己留下的垢甲吧。
我在办公室敲字时,电话突然响了。我看看时间9点。主任的电话:老师。您在哪?谦恭婉转的口气隔空传来,悦耳极了。我在逸夫楼。您到校长隔壁办公室来下好吗?
我脑里立马跳出“翻转”两个字。我暗笑。我决定拖延点时间,拿拿架子。当初你们连看都不看我了,现在又央求我了,我本该拒绝。但我得服务好孩子。
出门时,王跟两位女教师正在门口嘀咕什么。见了我吃了一惊。啊?他们不知道我在这儿还有个办公室。这层最西面就是副校长室。他们找副校长去来?
我慢腾腾走到校长室隔壁。主任满脸堆笑说,老师。校长指示您代高二一个班。您再加上办公室工作,正好满工作量了。
我拿捏着说,我老了,代不行课了。
他的脸僵了下,立马柔和。
我主要想代自己的孩子。
这时,学生处主任兼高一年级主任进来了。我不想让人耍猴,站起来就走。我说,我还是想代自己的孩子。
杨老师挺好的呀。
是。只不过笔别人强。
副校长走过来了。我说,好吧。
主任笑着说,教务主任跟出来,您找高二年级主任领课程表吧,找办公室吧。
3号那天,李老师给我回电话说,我没办法。我支配不了他们。不上岗的也就是听听课啦------
我恶心自己了。我怎能给老人施加压力呢。我立马说,我已代高二课了。谢谢您。
19号中午回家时,高一年级组一位帅哥说,让您去高一年级呢?
呃?我的笑僵住了。啥玩笑也开?我笑着说,人家休了我,我还巴巴去了干嘛?
真的。辛军摔断肋条了。好几天没来学校了。
还真是个剧情反转时代呢。
20日上午。主任打电话过来,您在哪?
1号楼啊。
您去1号楼干嘛?
我笑了,你让我代高儿课,我不在1号楼去哪?
噢噢噢噢。看我这脑袋。您稍等。我过来了。
一会儿,主任小跑着上来了。笑眯眯地说,辛军摔断肋条了。您带他那两个班吧。
早知现在何必当初呢?我说,我倒想代高一,要代就代我女儿。连你的孩子也能敲打出来。我知道这话还不如个屁。他怎能置换那位老师呢。满脸堆着笑说,您看,现在能吗?再说,哪位老师很好啊。
我只能说,是好。但是----说这些还有用。我说,那我代一个班吧。
先这样代两个班吧。
那辛军回来怎办?
不管他了。
副校长走过来了。我呵呵笑。每次我俩见面副校长都在?是不是有意的?
秋风瑟瑟。我每天早晨5点半起床,热袋奶,吃鸡蛋,去上早辅导。顺便给孩子带鸡蛋也水果。早晨吃饭时间就半小时,她挤不上去。每天有晚自习。
临近退休之年,继续拼搏。等待剧情继续翻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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