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 线 面
2021-12-23叙事散文木门长子
站在天地之间,我就是一个点。这个点可大可小可有可无。我感到来自宇宙的风拂过耳梢,也触到凉意的雨吹过额前。世界是我的,我在自己的世界里生,也在自己的世界里快乐。不经意的瞬间,我看到地平线向外延伸。那里有一个点,离我遥遥又近在咫尺。那就是你。有……
站在天地之间,我就是一个点。这个点可大可小可有可无。我感到来自宇宙的风拂过耳梢,也触到凉意的雨吹过额前。世界是我的,我在自己的世界里生,也在自己的世界里快乐。
不经意的瞬间,我看到地平线向外延伸。那里有一个点,离我遥遥又近在咫尺。那就是你。有你就有了线,就有了两个点要营造的空间。这个空间很大,可以向任何方向伸展;线的光很强,可以在冥冥之中映射每一个幽暗的角落。
相遇的瞬间,我们绽放璀璨,彼此拥有。
你不再是你,我不再是我。你成为我眼里的风景,我成为你眼里的神秘。我们嬉笑、我们打闹、我们分手、我们和好。我们在风和日丽中行走,我们在茫茫雪原上漫步,我们笑看世界,我们述说自然。我们历经风雨步入婚姻的殿堂,让世界成就别样的辉煌。
她来了,带着清新的风和玫瑰花的味道,裹携着甜蜜、玩皮、天真与浪漫。我们有了最初的茫然,我们也在茫然中的接受。她的来成就了一个三角的支撑,成全了一个完整的家。我眼里有了她,你眼里也有了她,她眼里有了一个不一样的世界。她就像绿地上的青草,像晶莹的露珠,微微地弹跳,悄悄地圆润,渐渐地让我们变得丰盈。
她拉住我们伸长的线,她改变了一切——我们的性情,我们对生活的态度,我们孩子样的娇气。她让我们成熟、让我们老练,让我们懂得奋斗懂得付出,让我们知晓了活着的意义和目的。我们变得沉默变得淡然,变得不再为小梦想吵闹,不再无聊放诞。我们懂得了呵护,懂得了拥有,懂得了放下自己,懂得了释放真情。
两点的世界里,因为有了她,线成了面。
我开始不再想做一只飞翔的小鸟,开始放下青春所有的幻想,牵着她的手引着她的脚,走向托儿所,走向幼儿园,走向她的未来;你的目光变得柔和,不再骄横,不再肆意说笑。你刚劲沉稳,有了生活的新目标。你时时望向远方。那里的天很蓝,云很白,视野很开阔。你要为她而奋斗。
再没了忧郁,没了青春想象中的小忧伤,没了时间考虑浮在脑海里的缤纷浪漫,为她的忙碌代替了一切。三点一面,三人一家。我们在彼此的牵扯下,沿着岁月的河,向前,向前——
年轻的心懂得了沉淀,流水的日子更新了美好。我们叽叽喳喳,我们嘻嘻哈哈,我们对面而泣,我们彼此鼓励。她是航向,你是船帆,我是航向与船帆中鼓动的风。我们一路走一路行,滑过黑白,穿越黄昏与黎明。
鸟儿的世界里没了孤独,花儿的天空里少了寂寞。我与你,在她的成长中彼此温暖,相看成熟,消化日子里的艰辛与磨砺,畅谈四季风云。
行走没有理由,努力也没有理由。时间就是一条船,它停不下脚步,我们也停下下脚步。她是中心,是目标,是世界交给我们的一道填空题。我们在做题的过程中烦,在思考的过程中恼,在她散漫的脚步中耐心等待,在私己的念头里止了盘算。
她在长大,在产生自己的思想,在拥有一个我们不了解的世界。她或许跑去采一朵无名小花,或许去关爱一只街头的流浪狗,或许不在乎我们焦急地寻找与无言地忍受。你会说,小孩子要乖,要听妈妈的话;我会说,要拉紧爸爸的手,别到处乱跑;她会说,我有自己的脚有自己的手,我要做自己喜欢的事走自己喜欢的路。于是,我们变得迁就,变得没了脾气。两人成线时的浪漫,化成了三人成面后的淡然。
她的点会扩大,她的点在滋长。我们在她的扩大和滋长中少了傲气多了耐力。我们跟着她奔跑,跟着她奋进。我们也跟着她在两鬓苍白的某一天,看到她起程的行装,看到她跳跃的身影消失在遥远的地平线。
她是你的女儿,我的孩子,是我们点里诞生的点。
我们盼望她长大也害怕她长大,盼望她离开也害怕她离开。但她的飞翔是时间流逝的结果,是岁月阻挡不住的河流,是花开有果的必然,是我们人生目标的圆满。唯有心中存下的祈祷和祝福,唯有放手的坦然和目送。她远去的背影会成为我们数日子的美好,会是暮年老照片里甜蜜的说笑。
然后,我们会熬成相守的两个点,在黄昏的树影下,凝望她展翅的羽。那羽是跨越时空的美好,是留给岁月的风采。它藏满我们的叮嘱和唠叨,带着我们的思念和牵挂。
她会归来吗?在我们想念的时候。她会幸福吗?在我们离世的时候。她会成就自己吗?在我们化灰成土的时候。时间是最好的证明,时间会向她交待我们的希望和期盼。
你会走,我也会走,来自尘土复归入尘土。在厮守过一生之后,我们会再找到自己的点,那个点很大也很小很空也很满。我会穿越时空想你,你也会叨念我的脾气和我的模样。
风会缓缓地划过地面,雨会轻轻地拂过耳边,叶子轻触额角,云朵黑白相间。我的世界因了你而快乐,因了她而圆满。世界是你的,世界是她的,世界也是我们的。 两点一线,三点一面,我们相守,不懂孤单。
来,看看她睁开的眼。黑色的眼珠,流动的光彩,像不像岁月里的绽放的花,正慢慢地呈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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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帖最后由 木门长子 于 2013-7-31 12:26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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