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几何：日复一日

成长背后
叶子又给天天报了一门数学网课，为期七天，每天下午两点到三点半。这是二年级的课程，但是天天听着毫无压力。二十几个孩子里，他是最小的，但是成绩始终跟其他三四个孩子并列第一。最重要的是，他对于学习乐此不疲，尤其是网课，在他眼里就是完成任务赢取金币的游戏。那天叶子下载打印了一套三年级上学期的数学试卷，天天就错了一道题。单说数学，他的确可以跳级了，其实他的确有了二年级的水平，包括语文和英语。这让我跟叶子相对安心一些，希望老师可以看在他学习好的份上，不太跟他计较体育和他的较真。小家伙体育仅仅是勉强及格的样子，他太高了也太重了，很多动作做起来就有点费力。最近叶子开始一个动作一个动作的教他做广播体操，他学这些就不像学文化课那样举一反三了，而是笨手笨脚，跟我一模一样。不过，叶子已经教会了他三节。我觉得，当妈妈这事儿，叶子可以拿满分。

升学快乐
周六晚上，叶子闺蜜跟她老公来做客。她闺蜜所在公司要搬去浙江，然后她失业了，也不是坏事儿吧，毕竟拿了8.5个月的赔偿金。计划丁克的小两口活得潇洒，准备去云南玩一周，问我们是否愿意同行？叶子有一点点心动，我给否了，这个时候带老人孩子坐飞机还是有点心里没底。不过，在上海周边玩玩我倒是赞成。那天的晚餐很丰盛，叶子烧了螃蟹、虾、肥肠和一整只鸡，还订了一个蛋糕。我们围坐在桌边，庆祝她离职的自由，也庆祝天天马上要上小学了。嗯，对方当然不好意思跟一个孩子争抢风头，于是天天就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他拿着蜡烛要插上去，还问：“应该插几支啊？”我们拦住他，跟他说这不是生日蛋糕。小家伙有点失望，但很快又快乐了，他拿起刀，切下了很大一块，留给了自己。对于小学，天天是满怀期待的，以至于我有点担心，不确定学校和我们为人父母的，是否当得起这份期待。

不会聊天
天天专注力的培训班结束了，周日我们一家人也就没了什么安排。天这么热，哪儿都不想去。早饭后，跟叶子聊了聊换工作的事儿，其实关于这事儿，我至今也没下定决心。本想听听她的意见，结果好嘛，一开口就一副占尽天下道理的面孔，我就不想听了。那自然是不开心了，批评我说：“我说意见的时候，你就不能只说好好好。”我敷衍着回她：“好好好。”当然，她并没有因此开心。事实我俩都清楚，她要的不是一个好好好，而是顺从。当然了，她也未必一定要我内心深处的顺从，只要我能从表情到神态和语言都表演地天衣无缝就行，可惜，我演技不够。“你就不会聊天。”最后她总结道。对此我是认可的：“确实，否则我也早就结婚生孩子了，不会拖到那岁数。”换工作是大事，我跟她意见相左，她希望我听听我哥的意见，而对此我们意见又相左了。大事上或者钱上，我不愿意牵扯亲戚和朋友，毕竟一旦聊了，就会对决定有影响，对了还好，错了呢？对此，叶子的观点是：“大事不聊，就只聊小事儿？”

平平淡淡
算是小吵一架吧，当然对于这种程度的小摩擦，我俩都已经懂得控制不让它升级。说白了也是幸福的烦恼，有的选总比没得选要好。吵完，她带天天去学习，我负责买菜烧饭。炒茭白和茄子对我而言都不难，去买了两斤多羊肉，不带骨头的45一斤。拿回家，叶子收拾好，用高压锅炖了。吃的时候，记得天天爱吃酱油，我就给他倒了一小碟鲜贝露，不想小家伙这次“变节”了。叶子跟他说，吃羊肉要蘸醋，而不是酱油。小家伙就屁颠屁颠地去蘸醋吃了，扭头跟我说：“要蘸醋，酱油太咸了。”我心说，以前我跟你说那么多次，你也不听啊。不过，少吃点酱油总归是好事儿，天天平时吃东西就是口太重。羊肉我没怎么吃，喝了碗汤，把昨天剩下的鸡胸脯吃光了，还有自己用平锅煎的老豆腐。煎豆腐时，一把葱花进去爆香，满厨房都是老家的味道。

重操旧业
晚饭前后，各来了一波客人，准确点说，该是客户。叶子不知道在哪儿打的广告，这些都是来报名面试的。考虑到天天要上小学了，叶子就想着再招几个一二年级的学生，在家里教。天天可以多几个学伴，小孩子嘛，有人比较着，管理起来方便很多；而且，他在学校也能有个照应，落单的孩子容易孤僻，也容易被霸凌。之所以还要二年级的，是因为天天实际学习水平已经是二年级，可以提前跟进一些东西，再就是，天天的水平，也能给二年级的孩子压力，让他们更愿意学。叶子买好了课桌椅，就准备在家里开班了，收费算是友情价，加上过往口碑和资历，网上咨询的不少。嗯，我没问，但她向我炫耀时，我很真诚地拍马屁。这些年，她确实很不容易。如果当初全职的是我，她赚得肯定比现在的我多，哪怕我已经比当初收入高了几倍。接待来访的客人时，她负责跟家长交流，我负责照看来的孩子和天天。结果，我陪孩子的耐心被那两拨家长都大为称赞，为叶子锦上添花了。他们说：“培训班，总归不如教自己孩子用心，你们对孩子是真喜欢，能让我们孩子多个玩伴，也很幸运。”

过小日子
对叶子的能力我一直是服气的，不忿的是她的脾气。天天能有今天，我对叶子不说感恩戴德，也差不多了。哪怕我父母在世，单凭这一点，哪怕再瞧不惯叶子，也会站她那一边，毕竟，爱孩子是我们家风。最近天太热了，天天的早锻炼也停了，又改为傍晚时下楼去玩。他对于去跟小朋友玩是期待的，但对要跳绳就比较排斥，下楼前有时候不得不威逼利诱一番。最近两天每次都能在小广场遇到王子贤，两个孩子比赛跑步和单脚跳，还玩老鹰抓小鸡和蒙眼抓人。现在我最多就只招呼两三个孩子玩，前阵子有一天晚上，在比赛跑步时，一个孩子摔倒了，虽然没什么大事儿，但还是给我敲响了警钟。真出事儿了，作为“组织者”我难辞其咎。带他们孩子玩的时候，孩子们家长都夸我，但真受伤了，脸色是否还那么好，会选择哪个道理来说，这个难说，我也没准备去验证。就过自己的小日子就好了，等9月一日，骑上我的电动车，后座坐着天天，一起上学去。

河蚌赌徒 2020年8月1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