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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典散文

冬雨

2021-12-23经典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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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雨

     大雪节气那天,才感觉到一点冬的冷味儿。渴盼一场雪,“该下雪了”成了人们见面时的问候语。天气预报也有雪的消息,仰头望着天,把自己的眼睛都望结了冰,冰让阳光乌涂涂地照着,如何也不见有片雪花心疼地过来抹一下。冒个泡啊!猫瓜踩心似的痒痒,去挠,又不知具体哪里痒,来啊,来啊,快点来!
      夜半,沙沙的雨声叫醒了我,雨点轻轻柔柔敲打窗户,想起“随风潜入夜”的诗句,大冬天的,冒充春雨吗?
   清晨,地皮刚刚湿透,小雨还在似有若无地滴落,落在手机屏幕上,闪着针尖般七色的光彩。小女早起,坐在方桌前,安安静静地描画着手抄报,构图画花边儿,看见我,扭头一笑,继续画画。我不言不语地旁观,孩子并不希望我打扰她。清新湿润的空气,若不是光秃秃的树枝提醒了我,真以为是春天来了呢?小女轻声呼唤,妈,你脑子又飞哪去了?诡异的眼神,摆着小手招呼,示意看画。庆元旦为主题的手抄报,基本完工,自然是想得到我的肯定。
        生活的书页一天一天地翻过,过日子像长跑时的状态,力气足时快跑,到运动极限时,坚持,突破后是一种轻松,继续跑。跑步能放空我的脑子,跑就行了,直到跑步时崴伤了脚。脚伤反复犯了多次,学医的朋友笑着责怪,你那不是犯了,是根本就没好,叫你歇还不歇,服了没有?能歇尽量歇。彻底体会到啥叫没脾气。拄着拐杖上楼,懂事的学生搀扶,瞬间觉得自己老了。喜欢开玩笑的学生说我像六十岁一样。我一笑而过,说七十也中,并不代表什么,就如当年学生说我像小龙女,也没变成小龙女呀!
       发朋友圈感叹自己脚伤复发,老友看见后询问,送来膏药,建议我抽空到她的连琐店里,进行中药渗透。整个过程需要一个小时左右,静卧白被中,等待太漫长,无趣,拿起白枕当靠背,床正对着落地玻璃窗,一个窗口,外面世界尽在眼前。雨点在积水处溅起圈圈涟漪,忽而又被急驰的车轮碾出一层白沫儿,水面跟着一层混浊,搅乱了水中模糊的倒影,白沫儿起落起落,漂浮一层,想起海的女儿,不自觉傻笑起来。雨点继续在水面上画圈圈儿,散开,再画。这一滴接一滴的雨点和快节奏的生活一样。想起那天,和一个老友走碰头,停车就开始唠叨我,车骑得那么快,好几次看见你,还没张嘴说话,呼呼骑过去了。尴尬一笑,脑子搜寻匆匆而过的画面,不但忽略了老友,还忽视了很多人和物。听耳畔雨敲铁皮的声音,慢下来,雨变小,开启慢生活模式,欣赏雨点的轨迹,享受这片刻的视听盛宴。坐在病床上,暂时充当一下生活的观众。雨中还有匆忙的车轮涉水响着,也有背手沐雨的人,从容走过。不紧不慢驶过的车轮,显示着司机的修养高。忙闲重叠交错,一张一弛,无重奏,东来西往的是赶集人群,日子还在继续。   
       闭目听雨,想起那片菠菜叶上的尘土该冲净了吧?开手机听配乐朗诵,枝头嬉闹的两只喜鹊,是作者笔下两片最大的雪花,挺有创意。音乐加上文字,一点一滴渗入心底,忘了自己身在何处。兴致正浓,对门的华妹一手端着做好的面条儿,一手推门进来:“姐,吃饭嘞”,热腾腾的鸡蛋面,青菜蕃茄汁。家的味道儿也不过是一碗面的温度。华妹是老同学的亲妹妹,我跟别人说拾了个妹妹,比亲妹子还亲。华妹也爱开玩笑,不是谁想拾个妹妹都能拾来的。看见我抽时间来治脚,每天中午准时送饭。适逢周末,家中老太太也已做好我的午餐。老友送药,华妹送饭,想我何德何能?收获这么多人的关怀!人间至情真味儿莫过如此。雨点洋洋洒洒慢飘落,冬日收起冷的本性,送来春意。感恩生活中所有的相遇。心生祝福如雨,大家伙儿都冬安!
      朋友圈纷纷晒出雪景图,东北有雪,西北有雪,南方有雪。故宫的雪景带着霸气,还配上一曲《听雪落下的声音》。雨夹雪是去年的事,今年,雪还会从雨缝中来吗?想知道,雪离中原还有多远?
       这场雨下了两天,盼雪的人盼来了日出。走过那片菠菜地,菜叶带着雨痕,洗净了尘泥,青绿色的妆容,娇美可心。随手拍发一张菠菜图,朋友们纷纷点赞并留言:嫩菠菜好吃,菠菜长得真好!看见菠菜想变成一只羊……去年此时,菠菜正在雪盖下冬眠,偶尔露出点点绿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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