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节某校园见闻

文/晓萍


    五月的第二个周末是母亲节。这飘洋过来的节日，本是不在意的，但朋友圈里晒爆了母亲节的祝福，或许作为女人，都有过这种节日的权利，于是花开蝶舞，一片花田瞬间被各种祝福塞满，被各种脚印踩成狼藉。

    人在俗尘，不免落俗。我几天前已给妹妹打过电话，要她以我的名义给母亲买一套衣服，因相隔太远，怕买的衣服不合身，母亲是一个比较挑剔的人，买东西合意才会开心，于是只好把此事交给妹妹打理。我的母亲节礼物已暗示过儿子，怕他忘性，主动提醒也是为了要他学会关爱。儿子跟我打着哑谜昵，我只好耐心地等待这条没有悬念的惊喜。

    陪先生去一所高级中学参加继续教育。近四十分钟的车程，一所学校展现在眼前。我带着一本东野圭吾的《解忧杂货店》，想用此来打发一个上午的光阴。

    进校园时被保安拦截，说是学校没有跟门卫衔接，折腾了好一会，后经电话联系校方才得以进入。校园寂静，树木安然地随风摆动，校园里种着多种树木，形成夹道。五月的太阳已很有势头，走在两岸树木的夹道中，天空蓝得纯净，白云幽静得像是天空的陪衬，淸风阵阵拂过，让人有舒爽的感觉。夹道中穿插着玉兰花的香气，馥郁得诱人。我一边用鼻子去嗅吸，一边用眼和脚顺着香气不停地寻找，终于在一栋锁上大门的学生宿舍的空地里，见到了几棵成排的高大玉兰树，上面缀满了小小白色花朵，宛如一树白色风铃，经风一吹，香气到处弥漫，让人甚是欢喜。

    教学楼里面有一块空地，砌着一个鱼池，假山。地上铺着平整的砖块，种着一些高大的树种，其中一棵紫荆花树已升上半空。先生往对面的教室走去，廊边有一张课桌和椅子，我放下书，沿走廊转了起来。抬头看那棵倚在教学楼旁的紫荆花树，旁枝已触及三楼，微风过处，紫色花儿片片飘落，地上已蓄积了不少单只花瓣，紫荆花树叶已呈老态。紫荆花又叫洋紫荆、红紫荆、宫粉羊蹄甲等，大概从往年的七八月始花开，到次年五月已接近尾声。此时的紫荆叶半黄半青，像一个处在半老年龄的人，青春已热烈地开过，而老之将至，青春就像那枚即将飘落的叶子，颤巍巍地挂在枝头，哪一阵风过或哪一场雨落，都免不了衰落。

    进校园大门空阔的广场上排着整齐的几棵凤凰花树，长方形的花圃把树一棵棵圈了起来，花圃里栽种着矮植的月季，粉白粉红，高低错落地张扬着；凤凰花半青半红，红的热烈，青的还裹着羞涩，也许还有一个礼拜，火红的色彩就要把整棵树燃烧掉。一块土黄石头上，书着遒劲有力的“大家风范”几个大字。宽阔的运动场，四周种植着高大的小叶榕树，芒果树，芒果树上挂满了青色果子。其中一尊汪曾祺老先生的白色雕塑，伫立在教学楼一侧的一棵巨大的小叶榕树旁，雕塑下方书着：汪曾祺，1920——1997。当代作家，散文家，戏剧家，美食家，京派作家代表。四周环绕着低矮的植物细碎的花朵，一栋曾祺餐厅大楼紧挨旁边。

    带来的《解忧杂货店》，我没有翻开一页，但却有了码字的冲动，我用手机快速地记录一切，包括拍照。期间在返回途中，收到妹妹打来的电话，说妈的衣服不要买了，妈已提前买了两件，要不给她买一束花吧，我连说好。但她说家里的插花都流行把钱折叠成花的形状插在花上面，还发来图片让我看。我看到大朵的百合花上卷着崭新的百元人民币，这不太俗了吗？但我管不了，我只认把钱打上，用什么形式由她来处理。回家时收到儿子电话，说鲜花已叫人送到，注意收听电话，一份欣喜像蜜汁一样从那端淌到这端，我急急地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