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一则
2021-12-23抒情散文杯酒
蜇伏一春,轰隆隆一声雷响,天空便陡然变了色,洒下一阵雨来。夏的身影分明已在眼前,季节的转换,快速得令人怵目惊心。只是一瞬,天地已改了模样。习惯的力量真是惊人。习惯了沉默,习惯了静坐,习惯了停笔思索,心里一直在自我安慰:只是暂时小憩,只是让心……
蜇伏一春,轰隆隆一声雷响,天空便陡然变了色,洒下一阵雨来。夏的身影分明已在眼前,季节的转换,快速得令人怵目惊心。只是一瞬,天地已改了模样。
习惯的力量真是惊人。习惯了沉默,习惯了静坐,习惯了停笔思索,心里一直在自我安慰:只是暂时小憩,只是让心灵平静下来。不成想,这习惯就成了一种坚不可摧的力量,让自己如激流骤停,渐成无声。 曾经以为只是蓄势待发,谁料得这蓄势就此成为一种常态,一直保留了下来。偶一提笔,已是晦涩难成。于是再告诉自己:等等!这一等,就等了一季。华堂生“灰”之时,不觉汗湿衣襟。脑海中突现一言:陃室空堂,曾为歌舞场。由盛入衰乃极易之事,再想回头已是万难。绿纱何时再上蓬窗,无人知晓。不飞则已的结果,可能是一飞冲天,自然也可能是就此告别天空,从此沦为地上穿行之物。 忽然想起一友所言:你乃浊物,怎可看穿?是清是浊,谁能看得真切呢!心中只是不信,但,初听此言,依然如平地一声炸雷,直震得心生恍惚。竟是真言呢,不觉已是浊物之列。满心凄然,只是不知何时再清! 黄昏时分,去那小路消食缓行。路两旁,青竹林立,还是旧时模样。只是今春新发的竹笋,早已根根挺立,一如利剑刺天,那情形,实在颇具看点。想,不几日前,尚有村妇幼童,提篮携刀,来此挖笋为食。才几时呢,那竹笋竟已高出旧竹若许。 板桥有言: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箴言也!观竹之势,最能激励人心。想丛生之植物,莫有似竹者。由破土新生至丈许开外,不过十数日光景。心无旁鹜,只是一味向上,再向上。勿怪乎青石板路也为其揿起一角。竹乃密集而生之物,新生之竹想要分得雨露阳光,是需得下一番功夫的。一切力量,只为占得头顶一片晴空。只有高度上的超越,才有言生之权利。果然,孤零零一竿修竹,直刺破旧竹包围之势,方略喘口气,歇息片刻,抽枝分叉,吐出叶片。是生存之道,更是竞争使然。 再听穿林打叶声,别有韵味。风过竹梢,沙沙作响,更兼雨点滑落叶尖的声音,清脆悦耳,如梵音圣曲,悠然。 与笋相比,我竟真正算得浊物了。所谓中场休息,与临阵脱逃有何分别?人在冲向终点之前,是没有权利提及“休息”二字的。想那竹笋,若非百事莫听,一刺冲天,又何来今时之悠闲雅韵。与之相比,真正无言。 窗外雨声正暄,我想,是该揿起那块重压心头的青石板了。 [ 本帖最后由 木门长子 于 2012-5-9 10:02 编辑 ]
习惯的力量真是惊人。习惯了沉默,习惯了静坐,习惯了停笔思索,心里一直在自我安慰:只是暂时小憩,只是让心灵平静下来。不成想,这习惯就成了一种坚不可摧的力量,让自己如激流骤停,渐成无声。 曾经以为只是蓄势待发,谁料得这蓄势就此成为一种常态,一直保留了下来。偶一提笔,已是晦涩难成。于是再告诉自己:等等!这一等,就等了一季。华堂生“灰”之时,不觉汗湿衣襟。脑海中突现一言:陃室空堂,曾为歌舞场。由盛入衰乃极易之事,再想回头已是万难。绿纱何时再上蓬窗,无人知晓。不飞则已的结果,可能是一飞冲天,自然也可能是就此告别天空,从此沦为地上穿行之物。 忽然想起一友所言:你乃浊物,怎可看穿?是清是浊,谁能看得真切呢!心中只是不信,但,初听此言,依然如平地一声炸雷,直震得心生恍惚。竟是真言呢,不觉已是浊物之列。满心凄然,只是不知何时再清! 黄昏时分,去那小路消食缓行。路两旁,青竹林立,还是旧时模样。只是今春新发的竹笋,早已根根挺立,一如利剑刺天,那情形,实在颇具看点。想,不几日前,尚有村妇幼童,提篮携刀,来此挖笋为食。才几时呢,那竹笋竟已高出旧竹若许。 板桥有言: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箴言也!观竹之势,最能激励人心。想丛生之植物,莫有似竹者。由破土新生至丈许开外,不过十数日光景。心无旁鹜,只是一味向上,再向上。勿怪乎青石板路也为其揿起一角。竹乃密集而生之物,新生之竹想要分得雨露阳光,是需得下一番功夫的。一切力量,只为占得头顶一片晴空。只有高度上的超越,才有言生之权利。果然,孤零零一竿修竹,直刺破旧竹包围之势,方略喘口气,歇息片刻,抽枝分叉,吐出叶片。是生存之道,更是竞争使然。 再听穿林打叶声,别有韵味。风过竹梢,沙沙作响,更兼雨点滑落叶尖的声音,清脆悦耳,如梵音圣曲,悠然。 与笋相比,我竟真正算得浊物了。所谓中场休息,与临阵脱逃有何分别?人在冲向终点之前,是没有权利提及“休息”二字的。想那竹笋,若非百事莫听,一刺冲天,又何来今时之悠闲雅韵。与之相比,真正无言。 窗外雨声正暄,我想,是该揿起那块重压心头的青石板了。 [ 本帖最后由 木门长子 于 2012-5-9 10:02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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