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像傻逼一样

文/雨潇凌

2012年春天迟暮，在江南撩人的季节里，对于很多像我这样而立之年的男人，还走在荒凉的小路上，活得像傻逼一样无畏。
也许是和姑娘有关，三月总是撩人心房。男人按捺不住内心的狂躁，像动物一样瞄准猎物，伺机觅食。女人穿得越来越少，风情万种，等待着男人雄纠纠气昂昂地跨过“处女地”。不仅电影里不知疲倦的演绎着这些问题，生活里隔壁的阿猫阿狗也蠢蠢欲动，尽情享受天赐之福。一切都是那么喧嚣，一切都是那么美好，一切都是那么理所当然。
苍凉说，你就像爬虫一样苟延残喘着，被人群淹没在脚下。我不得不承认，矫揉造作、无病呻吟不仅很蛋疼，而且脸上总写着一副欠抽的吊样。那些文字里的事，那么远这么近，似真亦假，如同彼岸花，牵扯着多少前世今生，我被抽走了灵魂，孤零零的。蓦然抬起头时，三月已过，很天真，也很纯真，只有繁华是虚假的。 如果仔细留意路边迎风招展的野花，天空淡蓝色的云彩，或者姑娘们肆无忌惮的笑容，任何一种自然生成的美，都不会让人觉得无聊、空洞。就算是一名弃儿，依然也不会在此时选择盲目悲观，不管是意淫出来的，还是原本真实存在的，应该感谢生活赐予的莫大的馈赠。 长达数月的雨季结束后，天气渐渐回暖，阳光落照。我开始收拾屋子，做着多年以前搁下的同样一件事——买书阅读。 我以为忘记了，从前没日没夜的埋在书海中央，错过了那个荒唐年纪做过的荒唐事。比如，写情书泡妞，逃课看黄色电影，喝酒抽烟宿夜不归。比如，无所事事的靠着走廊吹风吹牛逼，或看着窗户外的天空和远方发呆。这一切都在日后的小说、电影里反复被推上舞台，不断的提醒着我，勿要忘记那些匆匆流逝的青春悲伤。 成年以后，我不止一次像2012年3月一样，重新拾起书本，开始熟悉、饥渴的阅读，似乎成了一种久违的习惯。其实，从内心来讲，阅读是一件非常愉快的旅程。你可以想象，在封闭的房间里，抛开所有现实浮躁、离合悲欢，一个人在空旷的春天里周游世界，和姑娘相会、撒欢，遇见稀奇古怪的奇闻逸事，行走于江湖。简单而幸福的幻觉，像童年洛桑河边的蝴蝶花一样招摇过市，勾起无限遐想。有时候，我眼睛里也经常笑出来泪花，晶莹剔透，夹杂着疏离和迷惘。即便在陌生人面前，我也并不觉得有什么羞耻和惭愧。 转眼三十岁，虽然已经过了谈理想的年纪，但在朝八晚五的重复日子中，依然可以闪耀着光，唱给春天听，送给每一个日出日落。
我想，春天无辜，在烟雨凄迷中患得患失、渐行渐远，也在阅读中体会姑娘带给男人的冲动，竟至是极大的讽刺。现如今，站在人民西路上，诚惶诚恐，看着车来人往，眼里陌生、荒凉成片，换成跳跃的诗行，却已经无法像毒品一样，吸引一个如我这样文艺中年男人的思维。 某晚回宿舍的路，显得漫长而黑暗。沿途偶尔有微弱的灯火漂来，是河流对岸村庄幸福溢出来的剪影。多少年，我也头一次在这条路上觉得：一个中年男人，穿着黑色裤子、棉白色衬衣、理着平头坐在路边张望，闻着春来油菜花汛，或者背着相机漫无目的的街拍，亦单单地看着远方伤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原来，我就是这般模样，在江南依然坚强得傻逼一样。 我庆幸，还认真认真地活着。
[ 本帖最后由 雨潇凌 于 2012-3-22 11:32 编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