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面作品93：寻香

    寻香

    霜降至，风吹着梧桐叶依旧唰啦唰啦地响，黄与绿交接的色彩，摇曳着阳光，树下报栏边是校园里来的新客人，一盆盆怒放的菊花，整整齐齐列队，不同的花色伸展示着蓬勃的生命力，不同色彩的品种让人眼花缭乱，风吹送清香，香味氤氲弥漫，飘进时光里。

    香气落在进龙亭湖畔，一抹菊花香，芬芳了青葱岁月。菊展开幕式就在校门外，课间的校园里挤满了莘莘学子，向大门外张望，同桌拉着我挤在门口的人群里，正商量要不要出去观看，身后传来一个一本正经的声音：班主任说了，不用上课了，让大家看菊展去。反复求证，也没发现什么破绽，急切看菊展的心情忽略了狡猾的眼神。御街口处有菊花扎成凤凰的造型，惊异匠人的技艺高超！舞狮表演正在进行，经典老式靠背的木头椅子，磨得光滑出亮色，舞狮子都是两人合作的，披挂狮子行头的表演者如一人一样，沿着椅子的靠背来回地变换着花样，一身黄色的狮子毛和菊花的颜色可以媲美，晃动的响铃，吸引着人们不自觉地仰望，舞狮结束，人流向南涌动，塞满中山路，间隔一段都会有人呼啦成一个圆圈儿的，那是民间艺人们的各色表演，一波又一波，人头攒动。偷偷瞄一眼门口的同学们，还没有上课的架势，我和同桌继续随着人群看玩意儿，等发现哪儿不对劲儿的时候，赶紧跑向校门口，窜回教室，坐到座位上。耽误上课的代价自然是被批被扣学分，系主任的课都敢不上？同桌和我低头钻课桌，自己脖子和脸都在燃烧。心里默念着我的天，长这么大，都没有过逃课的念头，气得牙根儿直痒痒，找谁算账去呢？

    同桌也是同寝室的好姐妹，一起热闹了两年，别开生面的“卧谈会”能持续到午夜，话题也是五花八门，女孩子聚群的地方，话多，当时流行一句话：一个女人顶五百只鸭子！经常围着一句话笑哈哈，普通话没学会前，先学会了兰考方言，“h”“f”不分的方言闹过好多经典段子，毕业在即，实习返校的同学们，话题最多的是“分配到哪里”，结果不知哪个姐妹又说成“婚配”，惹得大家捧腹大笑。水房里拾到一个洗脸盆，姑娘们在宣传栏里写招领启事：谁的脸盆丢了？请到302认领。不知哪个好事者把“盆”字抹去，姐妹们一看都笑岔了气儿，那一首老歌词儿流行：我被青春撞了一下腰……熟悉的歌词将同学们唱向四面八方，将往事唱散在风里，毕业十七年聚会时，见恩师见同学们，大部分同学到场，天南海北话家常，我的同桌有事未成行。这一别竟然是二十多年没见面，听着从同学口里传来的消息，平安就好，忙碌的成人世界里也褪去了青春的矫情。

    又是一年菊展时，一缕菊香在空气中飘散，也飘过一个个熟悉的面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