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树木一样活（修改稿散文）

本色生活系列之十六：像树木一样活（散文）


■ 文/于文华


活着，像树木一样，朴素，真实，不虚伪做作，不媚俗随和，不欺上瞒下……坦坦荡荡，自自然然，多好！

树木是世袭的土著，村庄的伴侣，人类的良师益友，气候的调节器，生命的不朽旗帜。树木有自己的欢乐与忧伤，孤独与寂寞，有自己的性格与操守，涵养与品质。树没有脚，却能走很远很远；没有嘴巴，不善表露，却传递出丰富多样的情感；没有大脑，好似呆头呆脑，但有思想有灵魂，有精神涵养，给人无限启迪与思考。单位大院里有一片柳树林，早春最新翠绿，婀娜多姿，盛夏婆娑成景，旖旎秀丽，入秋树枝萎落，枝叶铺成松软之毯，严冬枝干枯瘦，毫无景致可言，但依然手挽手，肩并肩，心连心，好似团结一心，任凭世间任何艰难险阻，也能抵御；任凭萧瑟苦寒摧折，也能挺住——我相信，这么多年了，一年年的刺骨冷风，漫天飞雪，它们都挺了过来！树木不说话，不表白，却让人感觉到旺盛生命活力，就在于自身的不断进取，不断努力，从不放弃活着的念头与锲而不舍的努力，像树木一样活，就让我们活的更现实些，更纯粹一些，更本色自然一些，更干净一些，不阿谀奉承，不狗苟蝇营……

无论人烟稠密之地，还是人迹罕至之地，但凡有尘土之处，就有树木葱葱郁郁、蓬勃鲜活身影。只不过有人生活的地方，城市与乡村里，树木生长的更茂盛更恣肆——它该来是来，该走是走，该鲜活时蓬蓬勃勃，该萎落时枯枝瘦杆，遵循着个体内心的生长规律与生命法则，活的真实而自然实在而素朴。空荡荡的深山里，寂寥廖的大漠里，有人费劲巴力，吃苦流汗，在他们认为有树的地方栽植各式各样的树。从cctv7台看到一位年逾花甲的老人，像树木一样执着顽强，虽双腿截肢却自强不息，十几年如一日，克服常人难以想象的困难，凭血肉之躯的双手、膝盖，一次次在乱石林立的河滩，杂草丛生的荒山间爬行、蠕动，一锹一镐，一棵一棵硬是种下了3000多棵树，将一片片荒山秃岭“种”成绿树茂盛的风景；家乡靠近腾格里大沙漠，几十年前，我的姑爹和志同道合的6位年过半百的老人，集体承包了沙逼人退的八步沙。一把麦草一瓢水，几番汗水一棵树，像树木一样在黄沙漫漫的沙丘上扎根落户，营造数十公里的防风固沙林，保护了上万亩基本农田，被央视记者誉为“六老汉的头发白了，八步沙的树绿了”，如今成为沙洲城有名的风景点；温家宝总理多次关注的民勤人，以吃苦耐劳、勤俭节约著称于世，一代代的治沙人像树木一样矢志强拼搏，一年年用汗水铸就麦草方格固定沙子移动，在大漠深处种植抗旱植物梭梭、柳条等耐旱树木，靠坚定信念捍卫民勤绿洲，捍卫铮铮誓言：“决不让民勤成为第二个罗布泊”化为泡影——已干枯的青土湖再次绿水扬波，亚洲最大的红崖山水库碧波荡漾，而那些有雨就扎根，见风就狂舞的树，相信“希望的种子，深藏在泥土里，它自会发芽的”，与露珠、大气、雨水、烟雾为伍，与阳光、星星、月光、风沙为伴，以自己的执着信念，自己的宏大愿望，扬眉吐气地活成自己的特色，且不断扩展，繁衍生息，长成一片片、一块块、一行行树木，从不向生活奢求什么，唯抗拒住欲望诱惑，矢志不渝，向上锲而不舍生长，向下努力汲取水分与养料。

千姿百态的树木，各具特色的树，或站在高山之上，连绵起伏，蔚为壮观；或居于山水之畔，成行成林，构成旖旎风景，引人入胜；或扎根于荒漠深处，伫立于岁月之岸，树有粗有细，有高有矮，有命运曲折，生活规律，但无论狂风暴雨，无论酷暑严寒，都不能摧残树木生长的信心与顽强活下去的勇气！作为万物之灵的人的一生，也有高高低低、起起伏伏之时，也有起伏不平与一马平川相互交错，阴雨绵绵与艳阳高照交相掺杂时节，关键就在于任凭风吹雨打，我自闲庭信步，要有像树一样坚定活着的执着信念。

高高低低的树，大大小小的树，形状各异，质地不同的树，或伟岸雄壮或娟秀纤弱的树，连片成群或单个独生的树……点缀着大千世界，装饰着山川万物，勾勒着自然美景。天地之间，设若缺少了树木的遮蔽点缀，这个世界该有多单调乏味，所有的风景必将大打折扣。但凡风景秀丽之地，必是有山有水，有花有树之地，且郁郁葱葱，昂扬挺拔的树木是活力主宰与源泉。所有的树，不因人的意志而转移，不因条件恶劣而放弃。那些陡峭山峰之上的树，那些地势险峻之处的树，那些沙丘连绵边沿的树，那些荒凉戈壁滩上的树，光照过，风吹过，雨飘过，霜打过，雪落过……生存条件极为恶劣，水分极其缺乏，树枝虽则不是茂盛，模样不是那么光鲜，但它们毅然顽强将生命之根扎到最深处，扎到尽可能抵达之处，以最大程度汲取水分与养料，在静寂中积蓄能量，一个个活的有模有样，有声有色，冷峻，刚毅的品格每每让人肃然起敬，观为叹之！报道过的河北省井陉县秀林镇马峪村95岁植树老人李峻峰，　其“一把镢头，一张锨，一个耙子，一根钎，立下愚公移山志，要把荒山翻一翻。”的精神在当地化作一股无形的力量，一股植树造林，改变环境的力量；如今的家乡古浪八步沙，花草遍地，绿树成荫，花棒与红柳相映成趣，梭梭与沙枣树成片成林，沙丘乖乖匍匐在人脚下俯首称臣；坚忍的民勤人采取生态建设长效机制，将防沙治沙和生态治理措施结合起来，种草植树，关井压沙，大力推广节水高效农业，我国最大的两大沙漠——巴丹吉林沙漠与腾格里沙漠合拢趋势得到初步遏制。

苍穹之下，大地之上，一棵棵的树，随春风的呼唤而发芽而绽叶而茂盛——春天的树，有些寂寥，有些沉默，有些单调，有些灰暗，但树木毕竟是树木，一早一晚的斜风里，天幕的衬托下，一天天苏醒，一点点展露，书写着生命的价值，舒展着不凡的品格；一行行的树，随夏雨的滋润而葱郁而蓬勃而璀璨——夏天的树，尽情展示青春动感，生命奔放活力。碧绿的叶子，璀璨的生机，染绿世界的眼帘，拂走天地的炎热，片片树荫把人心遮成一把把清凉的伞，让人欣慰而幸福达观地生活。你会看见所有树木叶背上葱绿的脉络，像丰姿绰约的少妇，传递出勃勃生机与无限活力。一片片的树，随秋阳的呵护而成熟而完美而硕果累累——秋天的树，负载着成熟的心灵与睿智的思考。层林尽染，万山红遍，或半黄半绿，或金黄嫣红的树叶，以斑斓色彩昭显世界的多姿多彩，衬托出“万类霜天竞自由”的豁达；一坨坨的树，随冬雪的飘舞而枯萎而凋谢而萎落——冬天的树木，好似没精打采，焉头耷脑，但骨子里，内心深处，依然呼吸自如调节自我，依旧热爱生命与光阴，默默积蓄力量，不放弃活下去的勇气，保持那份自然本色……

若说，世上没有完全相同的两片树叶是确凿无疑的话，这个世界，谁也决然找不出一模一样的两棵树木。每棵树都有其不凡的个性与姿态，有其特立独行的品行与内涵。品种不一的树，形状各异的树木，各有各的生存环境，各有各的独特个性，各有各的发展空间，各有各的生命价值，才构筑成树木家族的摇曳多姿，生命世界的斑斓耀眼。即使同一品种的树木，即使处在同一环境，即使接受的光照、水分、营养相同，也是形态各异，表现不同。雨水里，挺直淋湿的身躯，不卑不亢活在坦诚世界里；雪霜中，昂扬倔强的枝柯，不丢弃矢志追寻的念头；没有星光，没有月亮的夜晚，缄默不语、沉默寡言地活在一片寂寥里；艳阳高照的酷暑天气里，定定站立于大地之上，不因阵阵清风吹拂而狂喜兴奋；寒风凛冽的严寒季节里，不胆怯，不退缩，依旧不屈不挠高扬生命旗帜——那种高贵的气质，那份优雅的姿态，让人汗颜，让人钦佩。

生命的高贵，不在于居于什么位置，也不在于拥有多少财富，而在于能否始终不渝坚守心灵的自由。树不被外部世界所蛊惑、迷乱，不会因外在力量迷失方向，一直坚守生命中最可贵的东西——纵使日月变迁，山河沧桑，自始至终坚守生命的尊严与底线，抗拒着自然界风霜雨雪的侵袭……人和树木一样，也是生命的载体，若像树木一样坚守信仰，淡定从容，活的该是何等的潇洒自如，人生该是如何的辉煌完美。

《金刚经》里说：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人们啊，该抛弃应抛弃的，放下应放下的，才活的随意自在。据说，城里人到了空气稀薄的青藏高原，看到那些生活不大富裕，但精神充实，一步一叩首，向着向往的圣地五体投地磕等身长头的藏民，活的就像树木一样简单，朴实，本色，但纯洁，充实，实在，欲望好像也稀薄了，灵魂好似跟自然融为一体，还据说，唯有到人迹罕至的野外，生存条件受到限制时，拖累人生的功名利禄才会被抛到脑后。

每一种树木，都呈现不同的形态，不一样的色彩，不寻常的生命力，都有属于自己的成长规律，就像每个人的命运各不相同，而不同种类，不同运命，不同环境下长成的树，都有一个共同个性，那就是以心灵散发出的光芒，组合成为自然界最纯粹、最耀眼、最璀璨的风景，折射出生命的不同寻常。

树年年常绿，岁岁更新，有些树木比人活的久长，见多识广，记录着日月变迁，人世更迭，山河沧桑，历史烟云，自然阅历深厚，气势不凡。“树木如人，都是生命的载体，都有其生命的流程。”其实，说到底，万物之灵的人并不必一棵树强多少。人老不过树。人死去好久了，有些树依然以伟岸身躯，倔强品格挺立在大地之上，生命河谷！而人的精神可以永存，人能够借鉴学习树的长处——人们啊，倘像树木一样，“不以物喜，不以乐悲，”抗拒世间功名利禄的引诱，舍弃一切身外之物的诱惑，独善其身，坚定信念，不失为一种人生圣洁境界！ 活着，像树木一样，本色，本真，不隐瞒自我，不虚情假意，不卑躬屈膝……潇潇洒洒，光明磊落，多好！

[ 本帖最后由 于文华 于 2011-11-27 14:27 编辑 ] 本色, 感悟, 散文, 生活, 树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