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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城市广场

2021-12-23叙事散文木门长子
我住的这个地方可以很好地俯视城市广场。广场不大,却也有着别样的韵味。空荡之中有着静谧,也有着人的拥挤和喧嚣。白日有很多人到广场休憩,大人、孩子;夜晚更多的则是年轻人,携几把吉它,带着各色不同音量的嗓子,组成了一支不错的小型乐队,歌者自由歌,……
    
  我住的这个地方可以很好地俯视城市广场。
  广场不大,却也有着别样的韵味。空荡之中有着静谧,也有着人的拥挤和喧嚣。白日有很多人到广场休憩,大人、孩子;夜晚更多的则是年轻人,携几把吉它,带着各色不同音量的嗓子,组成了一支不错的小型乐队,歌者自由歌,曲者自由曲,在不顾忌别人感受的同时闹着乐着。
  天气好的时候,会看到灰色的鸽子在灰色的水泥地上飞起落下,点缀着人来人往的城市,也点缀着有着孤独疲倦的中心广场。
  我很少去广场,偶尔的逛逛,也总在少有人际的雨天或者落雪的日子。撑了伞或裹了厚实的冬衣,一个人在城市广场正方型的方格里走,看横线、竖线、灰色方格在眼前飘过来荡过去,别有一种心境。
  更多的时间则是坐在阳台上望下去,看不断走动的人群,蚂蚁一样从这方移动到那方,看各样的色彩蝴蝶一样飘来荡去。有阳光的时候最好,周围高大的建筑物倾下淡灰色的影子,映得广场更生动、更具体。孩子哭了,老人会很快掏出白色的纸擦拭;女人生气了,会有相伴的男子站在一旁比划着述说。见到最好的风景是春天的一个黄昏,长发的女子与同样的长发的男子相拥整整一个多小时。还记得我的一杯咖啡凉了三次热了三次,很感动的场景,很感动的故事。
  看过红色的汽球跑出了孩子白嫩的小手,缓缓地飘向天空,一点点地消失在蓝色的幕布里,然后听到女儿幸灾乐祸地大笑,也想起她同样有过汽球上天的经历。
  广场最好的时光是夏日的黄昏时分。乘凉的人三三两两地走过来,再成群结队地走过去,或坐或立,见面说话,互相嘻笑。最可爱的要算八、九岁的孩子,穿着各种各样的夏服在人堆中穿梭,做各种各样的游戏,对他们来说没有什么值得烦恼,也没有什么值得不快乐。
  那时我的门铃会响个不断,一声声地呼唤骚扰着弹琴的女儿,让她不安分的手指在黑白键之间成为多余的成份。最喜欢看她转向我的脸,也喜欢听她“妈妈,我可不可以出去玩一会的”语言。然后,就是一双假装生气的眼睛送走阵阵欢快的脚步。再从楼上看下去时,便会见到五、六个黑色的小脑袋,团在一起时的欢悦、蹦跳。
  这几天,一直有雪不断地从灰蒙蒙的天空降下,飘窗外除了片片的白便是雪中嬉闹的人群。女儿早已窜下楼,顶了红色的围巾在雪中穿梭。听不到她划雪的声音,但能看到她时时仰起的脸上带着的欣喜。雪,让这世界变成快乐的圣地。
  想起已经长大的侄女,想起她的出国梦,想起她在意大利等候的男朋友,淡淡的茶香中就有了一点点感伤。楼下那个小女孩终有一天也会长大,离开这座城市这个广场去往另外的地方,或者很远,远到我不用触及,只能通过视频告诉我她的快乐和忧伤。于是,心就会慢慢地麻痒起来,眼里也会渐渐地堆积起水样的悲凉。长大,原来就是分离,就是找一片自己的地方成熟。
  小时候的自己一样长在父母的掌心,阳光般的快乐着。直到有一天,挽了一个人的手离开,走进自己的单元楼,偶尔一声对父母的问候也会相隔很久。想来人生都是有轮回的,出生、成长、暮年,不停地在向前,在期待中徘徊,在时间的夹缝里寻得一点少少的慰藉。
  仔细想想珍惜当下真得很重要,因为时间无情,岁月无情。人生除了被风吹大的童真,就是被雨雪冲洗的面容,在渐失的欢笑、渐多的皱纹中,完成生的梦想、生的期待、生的不如意。
  所以学会感恩,感谢当下拥有的,感恩希望拥有的,感恩时间带走了,也感恩岁月留下的。比如眼前的这杯茶,在让口齿晕满芳香的同时,也让我品到了一丝苦味,如同人走着的路,没有永远的坦途也没有永远的坎坷。学会品尝,不论事业还是爱情都会有别样的韵致,而能欣赏这份韵致也是一种修为。
  脚下的城市广场,从来都是包容的,包容一切的人一切的事,一切的如意与不如意,包容幸福包容悲伤,包容圆满也包容残缺,这就够了,永远甜美的不是人生,永远幸福的也不是爱情。生活正因为有了各种滋味儿才丰富多采,才让人流连忘返、回味无穷。
  走过雪山再走过平坦的城市广场,走过乡间泥泞再走过整齐的柏油马路,样样都经历了才是真性情。冰寒时的抱怨、泥泞时的哭泣不过是一时的风景,是一幅画卷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而这一部分也只有风景看完的时候才最懂得珍贵。
  所以,任何哀怨都没有意义,好好度过每一天每一刻才是最重要的。女儿好好度过童年,父母好好享受黄昏,侄女好好恋爱,而我只是好好度过属于自己的日子,便是还生命一个本真,还世界一片阳光。
  幸福从来都是自己的心觉,而不是外界的给予,这一点谁都懂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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