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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散文

渴望心静

2021-12-23抒情散文山是眉峰聚
在我来言,心静不止是一种修为,更是一种修行。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扰乱心境的事务总是纷至沓来,所谓心如止水,一是修为到了,二是坦荡如砥,三是一种渴望。我想,凡人极难有如此修为,滚滚红尘的俗人更罕有几人坦荡,多数的人,对心静还是一种渴望,一种追……
  在我来言,心静不止是一种修为,更是一种修行。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扰乱心境的事务总是纷至沓来,所谓心如止水,一是修为到了,二是坦荡如砥,三是一种渴望。我想,凡人极难有如此修为,滚滚红尘的俗人更罕有几人坦荡,多数的人,对心静还是一种渴望,一种追求吧。
  但凡有了渴望和追求,便难免刻意,这两个字斧凿痕迹实在太重,把无形化为有形,让修为变成了克制。每个人都有心魔,为利、为权、为欲、为名,各不相同,但总是能有效地让人心烦意乱。心既静不下来,便总想给自己找一个自我安慰的理由,或者强词夺理,或者冠冕堂皇,说到底也是在掩人耳目,或者掩自己的耳目罢了。
  我对我姐说,没有思想的人是心最静的,浑浑噩噩的人是烦恼最少的,但偏偏两样人我都不是,我脑子里装了太多的事。很多挫折磨难,都会过去,唯有曾经给我带来痛苦的家事永难忘怀。坦白说我已经不再怨恨谁,但过年节的时候仍然会变得茫然孤独。不敢去朋友家,不敢去街上看秧歌,甚至妻子回娘家,我也不同去。妻子曾说在我身上看不到年味,其实她不会理解,我是怕看到别人家的团圆与喜庆,才躲得远远的。这终生的缺憾并不是时时困扰我,却固执地在我的神经里扎下了根,使我下意识地、不由自主地就选择了回避。
  心不静的时候,总想读读书,练练字,可是越练越乱。我姐上学时就爱看《简爱》,我想送一本给她,她却让我抄一本。我知道这是件比较困难的事,但我还是去尝试做了,心浮气躁的人,字也是乱的,而且越写越急,不过我会继续写下去。
  在办公室里,偶尔抬起头来,看到校长拿着本书正在读,不时有家长进来咨询,却丝毫不影响她继续读书。这是这段时间我最喜欢看的风景了,一个爱读书的女子,娴静幽雅,往往能让我这颗浮躁的心,获得暂时的安宁。这几年,曾经在一起无话不谈的笔友们基本都断了往来,不是因为她们不优秀,主要是因为我心不静,又有些跟不上时代,最怕看到纸醉金迷,歌舞升平的狂欢。倒是校长,这位当年我们论坛最有影响力的组织者,离那些日日把酒狂歌的好生活越来越远,安静读书的时候越来越多了。前阵子还邀我去参加了一位诗人的生日会,那位身患三种癌症的诗人,还在一本本出诗集,让我切实地感受到了一次生命的顽强。
  朋友少了,更加孤独了,但好在还不乏激情。我姐还记得我上学时候的顽劣,“散仙”这个名字,就是她给经常旷课的我起的绰号。其实我到现在也没有太多的改变,单位里有个扫地的老大爷,单身,很干净利落一个人,就有个老太太天天抹得粉白,紧紧地挨着他,陪着他轻声说话。由于挨得太紧了,让我很有些心里失衡,我就故意盯着他们看,直到把老太太盯得脸红了,身子坐直了为止。
  我和我姐学这事的时候,她大笑,怪不得我能和孩子们相处得这么好,因为我现在还是个大孩子罢了。其实我倒是挺羡慕那老大爷的,老太太虽然再化妆也不好看了,可她却仍然坚守着“女为悦已者容”的执着,她已经把自己最大可能的美丽,奉献给了自己喜欢的人,这就是“爱”了。后来我有点后悔打扰了他们的温馨美梦,那一刻我真的有些嫉妒,不是嫉妒挨得近,只是嫉妒他们那宁静的表情。
  最近上网少了,妻子严格要求我,必须加强锻炼,有空的时候我会读读书。以前总觉得尘世纷杂,偌大的天地,却常常容不下一张书桌。现在想想,书桌到哪都可以摆,只要心静,书桌就在你心里;或者,只要心静,没有书桌,也可以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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