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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老鼠可不可以爱上猫

2021-12-23叙事散文木门长子
我不知道可不可以爱上你,虽然我对自己说老鼠和猫是不会有结果的,但是感情的事谁能把握呢!我喜欢上了你的气息,喜欢上你走路的样子,也喜欢你的胡子和眼睛。这对老鼠来说是一种悲哀,我意识到了,却无法改变。每个有月的夜晚,我都会爬上顶楼,在月光里寻找……
     我不知道可不可以爱上你,虽然我对自己说老鼠和猫是不会有结果的,但是感情的事谁能把握呢!我喜欢上了你的气息,喜欢上你走路的样子,也喜欢你的胡子和眼睛。这对老鼠来说是一种悲哀,我意识到了,却无法改变。
  每个有月的夜晚,我都会爬上顶楼,在月光里寻找你的影子,我知道那上面没有你,但心里还是怀着见你的愿望。月,薄而透明,像一片纸,也像我的心情。它不会告诉你我在这里等你,也不会懂千里共婵娟的道理,但它是我的朋友,宁静的夜里,在它的影里想你,也是一种幸福。
  我不知道你是否在想我,想那只让你历尽千辛万苦也没捉到的老鼠。我们是敌人,这是上天注定的,谁也没办法改变,就像月亮永远也做不了太阳,只能在黑夜映照大地一样。爱上你不是我的错,你一路追,我一路逃,从乡村到城市,从清晨到日落,在追与被追中就有了对你的依恋。原来我的心境很淡的,但自从你在心尖上划过一个圈,一切都变了。我变得忧郁,变得寡言少语,变得动不动就泪水涟涟。
  那种感觉真是很痛苦,心由不得自己,身也由不得自己,整个人都浸在对你的思念里,想你的胡子,想你的叫声,想你悄无声息走近我的身影。
  你可不可以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天地很大,鼠族的鼠也很多,但我却偏偏喜欢你,喜欢你给我的感觉。
  你说:我多想变成一只老鼠,让猫永远也抓不到!我只想说,让你抓不住的缘由是因为我太爱你,我不想在你的胃里溶化成浆糊。我是一只有心的老鼠,有感情有思维有思念和牵挂,不停地躲避你,是不想和你靠得太近。我害怕你一时不高兴吞下我,让我再没了爱你的机会。
  为了和你在一起,我想方设法强壮自己,躲避你的爪子,躲避你的耳朵,躲避你越来越肥胖的脸。人说:狡兔三窟。你知道么,我有无数个洞穴,可以随时掩藏我娇小的身体,遮蔽我的味道。
  我知道自己身上有一股让你发疯的味道,为此我钻进女主人的卧室偷走了她最好的法国香水,每天用好几次,就是为了麻痹你的嗅觉。我活着,在你的爪下逃生,是为了有更多的机会观察你。你睡觉的样子好看极了,半张着嘴,长胡须向两边伸开,毛发顺滑地贴在身上,像极了一个孩子。更奇怪得是你好像也做梦,因为我总看到你半闭着眼睛,很得意地笑。梦中是不是正捉了我消遣?我不敢猜也不能想,能在你的眼皮子底下苟活,已经很满足了。
  没你在的日子很孤单。我一个人坐在顶楼上发呆,心里的凄楚无法排遣。很想你来,想听你“喵喵”的叫声,我知道你的叫声是因为我。你是我的唯一,我也是你的唯一,只是这唯一不能成行。
  好想摸摸你的头,摸摸你颈下的铜铃,也好想知道时刻提醒我危险的铃铛是不是你故意戴的,想明白你捕捉我是多么的不得己,只是为了主人的命令,为了口里的一口吃食。我在那种想像中落下泪来,也在那种想像中因你心中有我而狂喜。真爱总是隐藏得很深,我知道的。
  也想过没你的日子怎么办,猜想会再有怎样的猫来寻找我的踪迹。我揪住自己的尾巴对着月亮说:我会在它眼前消失,我会为了我的爱情死去!
  哎,老鼠的心情你不懂,就像我一直在猜你的心情一样。我但愿我们心有灵犀,也但愿你能明白我对你的爱恋已经深入骨髓。这个世界就是这样,身边的事身边的人都如风飘过,远在天边的月亮,那么凉,却是我每晚的陪伴。我爱你,只是因为你是我的敌人,也是藏在我心头想躲却躲不过的依恋。
  但是,这种感情让我如何表白呢?谁会相信一只老鼠会爱上一只猫,更且爱得那么悲凉。
  为了接近你,又不受到伤害,我在你常呆的地方用六天的时间打了一个洞,听你呼吸,感觉你的温度,想像着躺在你身边相依相伴的样子,那种感觉好极了,真得好极了!我看着你吃鱼肉喝牛奶,看着你挥起爪子拍苍蝇、低下头去抓铜铃,心里美滋滋的。
  只可惜这样的日子太短。肥胖的女主人厌烦了你,开始用小木棍敲你的脑袋。你无法忍受的时候也叫,撕心裂肺地叫,叫得我心都痛。我默默地祈祷:放了它吧,它还能捉老鼠啊!但是没用的,她还是打你,天天打,打得你遍体鳞伤。这样的日子一定很难挨,比孤独的日子更凄苦。
  我决定为你牺牲自己。
  那天,女主人又在责骂你。我赶紧跑到你面前,扭着身段,微笑着说:“吃了我吧,吃了我主人就不会再打你了!”你茫然地望着我,手足无措,好像我不是一只老鼠,不是你的敌人一样。
  “去抓住它,你这只肥猫——”女主人叫嚣着,高高地举起了手里的木棒。看得出你吓坏了,一脸的慌恐,你冲到我的面前,瞪大明亮的蓝眼珠,却无从下爪。我义无反顾地钻进你的嘴里,“为爱牺牲吧,”我说。但你却一口吐出了我,装出一副呕吐的样子飞快地攀上沙发。我一时呆了,知道是这个样子,早和你在一起了,白白浪费我那么多的相思泪!
  你不再吃老鼠,是不是因为爱我爱得太伤?
  “滚!”女主人大喊,“养来养去养了一只没用的猫!”
  你成了流浪猫,我成了流浪鼠。我跟着你走,踩着你的影子玩耍。我们一起看月亮,一起爬顶楼,互相捧着脸嬉笑。直到有一天,你说:“亲爱的,我太饿了,让我吃了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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