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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聊家常一样和你聊起死亡》

2021-12-23叙事散文孙光利
说到了死亡并想到了死亡,我一脸平静,因为在这个世界上,至今还没有一个人能够逃避过它。有时候,因为活得不如意,就想到了死亡,去另一个世界。这时,我想到了神话,比如《西游记》、比如《封神榜》。可是,神仙就如意吗?没人见过神仙,神仙只在传说里逍遥……

  说到了死亡并想到了死亡,我一脸平静,因为在这个世界上,至今还没有一个人能够逃避过它。
  有时候,因为活得不如意,就想到了死亡,去另一个世界。这时,我想到了神话,比如《西游记》、比如《封神榜》。可是,神仙就如意吗?没人见过神仙,神仙只在传说里逍遥活着。   想想,死真好,它能让你摆脱苦难、念想,不再有人生里那太多的贪欲和剪不断理还乱的情思。   你想想,在这个世界上还有比死亡更公正的吗?无论你做多大的官,有多少钱财,还是激起公愤如药家鑫之流,它看都不看,照单全收,英雄平民乞丐贵族,在它眼里,统统都是死尸。   史铁生生前曾经说过,死是一件无须乎着急去做的事,一个必然会降临的节日。是的,有人着急去挣钱,有人着急去跑官,就是没人着急去寻死。可是前两件事情你着急也不一定能完成,而死亡你避着也照样能完成,想想,也真有意思。   三十岁前,我对死亡几乎是陌生的,四十岁后,我却越来越想到了死亡,感觉它是那样的真切。这可能与年龄以及我糟糕的身体有关吧。想想那时,父母不老,我年轻;而今,父母已经两鬓斑白,我也不再年轻,儿子十三岁了。我感觉死亡离父母越来越近,而我,就排在他们身后,忐忑地等待着。也许,再过十年,或者是二十年,他们就没了。我不知道,没了他们我怎样生活;没了他们,那个让我生出无限感慨的村庄是否还是我依依牵挂的家?你想想,一个没家的人会怎样呢?只能无依无靠,四处去流浪,真像一个浮在水上的飘萍,居无定所。所以,我现在一有空就老往家跑,让他们体验儿子在家的感觉让我体验有家的感觉。不是有这么一句民谚吗:打麦有个场好,人到八十有个娘好。   有时会痴痴地突发奇想,要是这个世界从此就这样停下多好,老的不再老了,孩子永远这么小,而我永远都是那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为他们挡风避雨。   在我们儿时还曾经看过投胎转世的的神话故事。因为死亡的人再也没有回来过,所以我们不知道这投胎转世到底是真是假。倒是宋朝的陆游写过死去原知万事空的诗,也许大抵如此吧。总之,死亡是神秘的,但并不可怕。   在一个人的一生中,总有太多解不开的结,于是,就想到了死亡。比如屈原、比如文天祥等等,你还可以开列出一份长长的死亡者名单,而这些都是铁骨铮铮的热血男儿,你可曾见到秦桧高俅之流有如此慷慨而从容的死亡吗?原来,死亡也是需要巨大的勇气的。所以,你不能,我亦不能。   还是说说我的岳母吧。她今年才六十岁出头,按说这正是人的一生中最为平静安稳的年龄了。问题是她的心脏病越来越厉害了,大家陪伴她去医院查了查,结果是已经不能救治了,开始还瞒着她,可是她老是嚷嚷着去外地的大医院动手术,无奈,家人只好把真相告诉了她。知道了真相的她,哭哭闹闹,有些失去礼仪了。她天天打电话叫亲戚们去看看她。那天,我去了,看她的脸上满是对死亡的恐惧。是的,没有谁愿意去死,可是,害怕死亡就能不死吗?非但不能,而且还会加速死亡。我曾经说过,一个人身体上的病是可以救治的,可是这病一旦成了心病那就真的无药可治了。   在岳母刚刚住院时,我去看她,见她满头的白发,骨瘦如柴的身体,还有那大口大口急促喘着气的样子,我几乎就要落下泪了。可是如今见她如此害怕死亡的样子,我一点都不可怜她了。还有我的妻子她们姊妹三个也都不耐烦了,因为她们的母亲即使为了一件极小的事,哪怕是在深更半夜,也要给她们姊妹三人挨个打电话要她们过去看看,如今,在她的眼里唯有她的事才是天大的事。可是,这样折腾来折腾去的结果却是谁也不拿她的事当回事了。而这一切的错到底在谁呢?有年轻人的原因,是不是也有她自己的原因呢?太那死亡当回事了。   记得小时候看战争电影,那里面时常有死亡的镜头。面对那些视死如归者的死亡我们除了敬佩之外,在内心上偶尔也有想替他去死的念头,相反,看着那些贪生怕死者死亡时我们却有一种解气的感觉,有时还加上一句“这家伙终于死了!”我举的这例子有些不恰当,但大体也如此吧。   你再想想,死亡也没有那么可怕那么神秘的。人类也有几十万年的历史了,一代一代,我们的先祖不是都已经死亡了吗?这地球不还是照常转着吗?最起码,我们应该表现出作为人应有的尊严,无论是面对艰难险阻还是这生命的最后时刻。   仔细想想,那句视死如归不仅含有大义凛然的可敬之意,并且还真的有道理。是的,活着的时候我们浪迹天涯四处去流浪,这不,费尽心力转了一个大大的圈子,我们终于又回家了。背靠黄土凝望蓝天,静静地躺在父母的身边,世界还是最初的那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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