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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散文

九九重阳走云坪

2021-12-23抒情散文刘彦林
九九重阳节当日,有幸亲临两当县云坪乡,置身那方钟灵毓秀的山水之间,领略与别处不同的秀美丽景,身心着实遭受了一次震颤和洗礼。至今,眼瞳里还在闪现着一幅幅绝佳的风光画图。那天,前一日还在倾洒的秋雨骤然止步。也是天空作美。清晨出发,翻越老鸭梁,抵……


九九重阳节当日,有幸亲临两当县云坪乡,置身那方钟灵毓秀的山水之间,领略与别处不同的秀美丽景,身心着实遭受了一次震颤和洗礼。至今,眼瞳里还在闪现着一幅幅绝佳的风光画图。

那天,前一日还在倾洒的秋雨骤然止步。也是天空作美。清晨出发,翻越老鸭梁,抵达两当县城时,乌云开始撤退。云层后躲藏多日的阳光,也筛漏下缕缕金线,天空洗过一般蔚蓝。对于旅行,的确是个好兆头。

在阳光逐渐增强的暖意里,云坪之行起锭上路了。跟随弹奏琴弦的广香河,车头扭转向南,着沿着逶迤环绕的乡间公路,于两山相逼而成的峡谷间穿梭,向着梦中构绘多次的云坪进发。

刚出县城不久,巍峨大山随意扭成的波澜,山石恣肆凸起与低落的韵致,树枝叶脉自由组合的形态,都次第打开一帧帧色彩斑斓的油画,让远道而来的我们滋生一路惊奇。同行的朋友,早已按耐不住激动的心情,把相机对准窗外,想把山水草木组合的秀美风光定格下来,好在回味的时刻细细浏览和慢慢品味。全程作陪的朋友王彦青善意告诫,这才是云坪之旅的开端,众多更美的景观还等着造访呢。后面的历程,真是应验了他的断言。

骆驼峰是沿途欣赏的第一个景点。在一个转弯处下车,攀着仿制成树干的栅栏,沿着陡峭曲折的石阶,喘着粗气爬上并不高的山顶。来不及举目四望,急匆匆在一处处奇石旁拍起照来。在一个飞檐翘角、雕梁画栋的凉亭里稍事休息,又顺着另一面台阶弯转到沟底,把那头雕塑的骆驼和自己装在同一个画面中。来不及细读景点简介,旋即上车奔往下一个景点。不用询问,这里定然有着和骆驼有关的典故、传说。这个人工造景,在自然山水相衬妆点下,也有了令人赞叹和珍视的特质。

穿过高耸的景区大门,算是步入“云坪景区”的门槛。前行不久,一条飞瀑迎迓了我们。走过飞瀑桥,沿着河岸新铺的石子路逆行十多米,再顺着陡峭的台阶攀上一处山崖。坐在仿真制作的蘑菇伞下平静呼吸时,隐隐传来山水撞击岩石的声音,直觉得知离瀑布近在咫尺了。于是,收回注视美景的目光,转身向峡谷深入循声而去。随着脚步靠近,水声变化节奏,声声入耳,起初如琵琶轻弹,随后如珠落碟,清脆,急促,悦耳。当站在瀑布脚下,仰望从山崖上的云层深处飞奔而来,顺着黑湿的岩崖扑下,溅起串串透明的珍珠,携带缕缕凉爽入怀,瞬时撷走攀山的疲惫。这种奇景,让人想起诗仙太白的千古咏唱,也被我不允商量地挪入相机,更被记忆的磁针刻在了脑海的沟回。满目景观,不忍别离,怎奈行程紧迫,只能蹭过山涧回廊,继续奔往下一个景点。

顺着“云坪三峡”的柔肠里穿行。沿途美景不时擦车而过,真有目不暇接之感。在光广香河与从秦岭远涉而来的嘉陵江的汇合处,在等候另一辆车时,在横跨江面的嘉陵江大桥上,不仅把两河会面的场景摄入镜头,还把桥背面的峡谷、桥下清澈的河流、静卧水中的乳色巨石,几乎无一例外地珍藏在相机里。当然,桥对岸的山崖上,醒目的“云坪三峡”,提醒已进入“三峡”之一的土地峡。两当作家李凤琴,乘机讲出一个传说。土地老人,得知山洪和泥石流欲来,劝诫住户举家迁离,而人们丝毫不相信。次日暴雨来袭,大山崩塌,冲向村庄。村人仓皇而逃,可是哪里有路?危急时刻,土地甩出拐杖,形成木桥。村人沿桥而行,逃离险境。后人感佩土地爷义举,此处易名土地峡。而救人的拐杖,化为绵延千里的白皮松。她还告诉我们,此峡与另一处张果老修行之地毗邻,也有比这里更茂密的白皮松呢。不过,又是张果老拐杖化成的。尽管传说雷同,仍为景观增添了人文气息。

随后,在火地村前的清流旁,一处绝无雕琢痕迹的“小桥流水人家”,给我们被闹市高楼大厦遮蔽太久的眼瞳给予惊喜。真想不到,在人造景观星月般闪现的景区,竟然还有没被侵蚀到的领地。此景怎容错过,大家饶有兴致走上木桥,聆听桥下流水潺潺而过余音之时,视野里是对面山的臂弯里安详和静谧的瓦房,恍如置身马致远营造的古典画境,不忍扯回贪婪的目光。当然,木桥下的水清澈碧透,水底砂石历历在目。看到这种纯净河水,跌跌撞撞下到河滩,让汗津津的手臂触摸到水流冰清玉洁的肌肤,也让流水舔舐掉一路匆忙造成的肢体疲惫。

过了站儿巷,算是闯进云坪的闺阁。我们又拐上另一公路,沿着一条河流逆行。中午12时许,才真正抵达云坪乡政府所在地。在那条位于东面半山腰的街道旁边,站在上书“长寿之乡”大字的广告牌下,先和雕塑的老寿星打了个照面,匆忙把目光投向泛着碧波的山野。西北方的高山顶端,两个突兀的山峰形成一对乳房——精美,饱满,光滑,丰腴。在绿草的卫护下,双乳直面天穹,乳头精巧高耸。此处景观,谁敢产生非分之想,谁敢用目龌龊光亵渎,唯有和母亲的恩泽相联,进而在心间感念母爱的香甜、绵长和无私。难道说,此处独得上苍垂爱,特地恩赐如此巨大双乳,让吮吸了玉液琼浆之乳的男子长得帅气、聪慧,姑娘人人漂亮、灵秀。稍向南边,两个瘦俏山石,宛如个头相仿,身材苗条,相互偎依,翘首而望的姐妹,被心怀遐想的人称为“姊妹峰”。这两个美少女,情意脉脉的注视,不知又暗藏着怎样的秘密。正西面,是因百岁老人众多而美誉为“长寿村”的云坪。村后,是层林驻足的山峰。一路看得全是挺拔的峻岭,此处却突然转换站立的姿势和直面蓝天的性格,变得像桂林那样低矮、温柔、肖形。好像一贯豪放气魄,刹那间转成婉约的风格,让人疑是错至梦幻般的江南水乡。一座山,又一座,头挨着头,手挽着手,围了一个半圆形的屏风,把云坪村轻轻地搂在怀抱里,让人倍感温馨和依恋。而南面不远处,也有许多层层叠叠的山峰,个个独立,既像刀剑一样瘦俏、修长,又如花瓶那样美观、有形,被朋友们赋予蜡烛台、三炷香等称谓,提供了另一种内涵的地域文化。村庄的对面,云坪街道所在东面的山峰平坦处,就是云坪寺。寺门前,一株叶子转黄的银杏树,树干须得三四人合抱,树龄少在三四千年。抚摸树干,粗糙遍布,可感时光的箭簇、历史的烟云和岁月更替在树干上的擦痕。古代已经远去,但沧桑不曾被擦拭。踏入寺内,正面的大雄宝殿,屋舍俨然,梵音正诵,肃穆而神圣。寺庙虽小,却也齐整,相比根基不浅。本想在石碑上找到建寺与演变的佐证,可惜功德碑上只有捐助的善男信女的姓名,悬念顿时在心间升腾。观音殿正对面,就是千年古银杏树。或是得到禅悟和点化,才得以如此苍劲、坚韧和高寿。隔河相望,是老人多长寿的云坪。这种山水风光宝地,果然孕育学士才俊、名媛佳丽。难怪乎,此处走出有一定影响的著名作家、政界要人。难道是上天眷顾,还是云坪寺内神佛的教化之故呢?可不是,连云坪村上空的蓝天下,几朵棉铃绽放似的云朵驻足,也是不忍与如此绝美的景色分别吗?我恍然所悟,此处定是“云坪三峡”第二峡的观音峡了。有心怀众生、悲悯慈悲的观音大士泽被,此地岂能不风光胜似江南、人才辈出呢?

暂留虽有片刻,似乎迈不动前行的脚步,真的想结户久居的夙愿。可是,还有高山草甸、茂林修木在西沟峡相侯呢。于是,又匆匆上路,探寻别一种风格的风景奇观。据说,西沟峡和徽县三滩景区东沟峡衣襟关连。传说也是息息相关。东沟峡,据说是东宫公主躲避灾祸之处,这里是西宫公主临时隐身之地。她们姊妹,自然是美艳动人,风姿卓越。经受了她们的香粉、胭脂和姿容晕染与香气的山水,也是美的让人按耐不住内心的激越。此话不假。沿着逼仄的通村公路,在山的臂弯里左绕右折,起伏错落,恍如跌进了无边无沿的彩色画卷。尽管秋色的浓郁,劲风收殓众多花卉的多彩、奇诡和迷离,还有不惧寒霜的零星小花,于路旁的草丛内展示娇艳,热烈而大胆,孤傲而别致。一些不畏秋凉的蝴蝶、蜜蜂仍在辛勤采撷花蜜,积累着充裕和丰沛的“果腹的阳光”。而放眼山野,处处都是红得鲜亮的枫叶,夹杂在松树、翠柏、香樟、绿柳和不知名的树叶连缀的阵营中,在绿色涂底的油画布上饱蘸深浅不一的赭石色随意点染着,竟然勾勒出千变万化的壮美图画,或是仿照中国画的皴法运笔,侧峰挥洒,自如渲染,瞬间创作成了一幅秋意长卷,悬挂在山的皱褶间,给贸然闯入的人们捧出色彩的盛宴。山的上部,灌木枫叶,红绿相间,奇妙暗含。山脚和峡谷,树木蓊蓊郁郁,绿意盎然有致,形成墨绿的裙裾。在灌木和绿树腾让出的地带,镶嵌着一块块绿宝石一样的草甸。草甸上,低矮的羊胡草挤挤挨挨,像巧手纺织成的不规则地毯。少有的几头黄牛,给地毯增添动态、灵动和诗意。而我们,是她们盼来的客人。我们的喜悦,她们是乐意领略的。我们的快乐,也是她们喜悦的传递。虽然没有相逢传说中的公主,可是她们却以奇特的方式,弥补了我们求美的虚荣心。如果细心,就会发现意外的绝妙——我们走路热汗淋淋,她让几缕凉爽的山风擦拭而去;我们徒步追寻的疲惫,她让草甸铺设出宽阔、绵软的眠床,让绿草悄悄偷走腿脚的酸痛和肢体的困乏;为了改变我们进入景区一路恬静相伴的感触,她预备了众鸟在林间绿叶中“天籁”般的合奏;还有每个大大小小的峡谷,也捧出山溪从石上低落而下时的弦音,给我们营造“山光悦鸟兴”和“高山流水遇知音”的奇遇。除了这些大手笔的美景外,她还有从细微之处落笔,诸如清秀挺拔的绿柳,风骨独具的青松,果儿繁茂的红豆,不计其数的肖形巨石,都让我们真切感受到了神奇。如果细究,每挪动一下脚步,每变化一下视角,进入视域的又是全新的画面。当然,途中十分稀少的人家,被我错认为是隐身山野的神仙。的确,置身在西沟峡的一隅,油然滋生身在何处的诘问?

邂逅这种境地,我们还有继续深入的欲望。可是,太阳西斜,距离县城还有一百多里,便掐灭对公主思恋的狂热。踩着绵软的草甸,贪婪的摄取一幅幅美景,铭记下此行更多景观。无论怎么说,“云坪三峡”已经把所有的美色招展示了出来。假设沿途的景致是一瓶美酒,肯定是本土出产的“果老酒”了。喝一杯奇妙在心,喝一瓶乃至喝上许多,不为其迷醉谁能信服?这么说,记住“果老酒”的味道,就是在心海里储存下了“云坪三峡”的绝美,甘烈,清醇,绵密,隽永,深刻。即使返回县城,在别有特色的广香苑、生肖苑以及沿城而建的生态植物园,还包括云坪之行处处可见的人工造景,不得不让人对两当县人的才智和打造景区的行动感佩不已,更加确信了“小县也有大作为”的赞誉。

一轮明月跃上夜空,我们才告别了真诚的友人,也和夜色中掩藏不住繁华的两当县城挥手别过。归路山峰回转,也没剪断对云坪所见的流连。而高悬的皓月,是否窥视到我此时的依恋和不舍。而“云坪三峡”,已经横亘在我的心灵空间,比这轮月光更加皎洁,映亮记忆的书页和回想的诗行……我暗下思忖,梦会丛生,也会消失,然而“云坪三峡”会照亮我的心境。铭记她,比一枚钻石更会刻骨铭心! [ 本帖最后由 刘彦林 于 2011-10-11 16:15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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