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雪,春芽生
2021-12-23经典散文
[db:简介]
三月,高原上依旧寒风凛冽,路旁的白杨树在严寒中挣扎着吐出嫩芽,天气说变就变,气温骤降,一场大雪不期而至。
办公室里面冷得不行,即使围在电热器旁边依旧无法温暖,窗外是密密麻麻的飘雪,寒风钻进门缝里“呼呼”作响,迎面打来寒气,让人瑟瑟发抖。
去年还好一些,厨房里的钢炉很是暖和,烧上一堆烈火,热得人直想睡觉,电暖器最多也就暖得了手脚。旧厨房已经淘汰,新厨房比办公室还冷。厨房,因此没落,从过去人气聚集,到如今的了无生气。
这样的天气,同事们很是怀念旧厨房,至少茶水要方便些,随时都可以来点糌粑打个尖。不过我不喜欢北路的茶水,没有我们南路那边那么有滋味。这边的茶水太清淡了,即使熬了奶茶,也是奶加得太少,也不下盐巴,喝上去清汤寡水的,不仅不觉得温润,反倒有些刮油水的感觉。酥油茶也是如此,糌粑加得多,酥油牛奶加得少,喝起来总是欠点滋味。但是有总比没有好,大多数时候都只能喝到清茶。不过,这边的血肠倒是滋味十足。肉多,一口下去满嘴油香。想到这些就让人忍不住吞口水,同事们也是如此。严寒总是让人饿得快。
只消一晚上的功夫,世界便被雪包裹,世界白茫茫的一片。寒气比起下雪当天又加重了一些。路旁的白杨树显得沧桑了许多,积雪让干枯的枝丫轮廓苍凉了许多。人们走在路上踩着积雪“吱吱”作响,嘴里呼出的气像浓烟一般。
这个季节,雪化得快,一般不出两天,积雪就基本上消失了,雪后的大地得到雪的润泽,似乎惊醒了,生命力也在寒冻中酝酿着,朝阳让世界变得明朗起来,寒风也消停了起来,白杨树的嫩芽在湿润中又伸长了一些,冬天似乎已经过去了。
气温不见回暖,起码要在四月以后才能暖和起来,但是还是要等第一声春雷炸响,下起雨来,世界才会绿意盎然。
那时候,牛场娃又要搬场了,从地处往高处转移,当秋收一过,又要从高处往低处转移。对于村寨里的农区娃来说,他们是固定的过客,每年的某个时间段,他们的牛队就会浩浩荡荡的穿寨而过。老牛会驮着帐篷、糌粑、炊具之类的,带着新牛赶路。村寨的人习惯了这个场景,但很厌恶这天。牛队一过,满地牛粪,这让他们很是头疼。
牛队离开寨子,便会沿着317国道顺着达曲河流往下走去,去哪,我不是很清楚,有些人说是进昌龙沟,有些人说是去虾拉沱。对我来说,他们的生活就是一个谜团。小时候没有游牧的概念,如今懂得逐水草而居的大体形态。从小在城区与农区之间长大的我,自然是接受不了牛场娃的生活,要做个农区娃还是应该能够承受的。至于打馍馍挤牛奶的,是有女人做的,大不了就是卖点体力,废点脑力挣点维持生计的钱罢了,哪有赶牛放牧这么麻烦。
三月的第一场雪还没来得及化干净,紧接着又来了第二场,比第一场来得更猛烈,接近三天,雪才化得差不多。白杨树上的嫩芽也明显的大了许多,四月不远了,青草也该冒出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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