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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散文

七夕,无雨

2021-12-23抒情散文木门长子
转身的瞬间,你便消失在茫茫天河的背后。水漫过我的脚,衣裙在风中变得冰冷。再不能见你,即使还有下一个鹊桥会,依然不过是短短的几语。你渐老的躯体,在遥远的地方日愈单薄。当思念成雨,我知道,下一年的感觉会更冷。牛郎,天界和世间都有离别,唯有我们的……
  
     
  转身的瞬间,你便消失在茫茫天河的背后。水漫过我的脚,衣裙在风中变得冰冷。再不能见你,即使还有下一个鹊桥会,依然不过是短短的几语。你渐老的躯体,在遥远的地方日愈单薄。当思念成雨,我知道,下一年的感觉会更冷。
  牛郎,天界和世间都有离别,唯有我们的离别最痛。当千年的等候,成为人们口中传送的故事,独苦有谁能懂。夜夜的相思,只为一日的相聚,而聚又如何?等候,已经成为一种守望,在每一个清晨,每一个日落,每一次转身。
  千年愁苦,已化风。
  我编织彩云,看着它们在指间飞出。一片片、一缕缕,慢慢地堆积,慢慢地沉淀。每一处都有你的影子和儿女们的笑声。泪水早就化成了雪雨,降临到世间相爱人的手心。
  我的期盼也只能这样了,错的不是王母,是你我的身份。
  神是不能爱上人的,但我偏偏选择了你,选择了一个永生不能圆的梦,选择做一个世人颂扬的痴情女人。这份伤,没人了悟,你也不会太懂。尽管,你像我一样,执著地等候。
  真想永远留在你的身边,在你的微笑里体味自己的快乐。可是,终有错,终有过不去的坎,终有不能解开的纠结。今日一别,你还是你,我还是我,牛郎织女永远是两颗星辰,挂在人们的头顶,也终究是无法释然的心殇。
  没有语言,只有云,只有雨,只有我滴血的心,一点一点地流过岁月,流过记忆。只是因为一次思凡,一次小女儿的欢愉,我便再不是我。好想那些快乐的日子,不长,但很甜蜜。我在你懵懂的眼神里,读到了爱慕。你也一定在我的眼睛里,看到了喜悦。
  我很孤独,天空太大,想见知心人很难。嫁你是为了心里的一份坦然,只是这份坦然变化太快。隐了身份的我,逃不脱天谕的惩罚。说来都是痛,是命中注定的凄苦。
  你站在对岸,像从前一样泪流如注。是否真的心伤,我不想再猜,毕竟千年过去了,再深的感情也会化为流水,如飘过的风,如逝去的鸟。
  喜鹊最坚守,年年有它们,成桥。
  牛郎,人都说爱在一生一世,我们可有一生一世?一切的所有只是记忆,是每一次聚首后苦涩的回味。这滔滔河水阻断的岂止是你我,还有伴着我们走过的思念。
  两地相思,两地梦。
  爱,不在朝朝暮暮,爱在天长地久。只是这天长、这地久,于我们太伤。每每分开,我都会见那河水暴涨,血化成泪。止不住的惋惜,牵不住的手,在一瞬间消失。
  等,真得太长!
  我衣袂飘飘,看着彼岸的你,望着脚下流淌的天河水。耳边全是你的叮嘱,心头挂满你的眼珠。再没了笑,那张笑脸对我来说,早已留给了岁月。我想日日拥你入怀,数过蓝幕上无数颗星星。溘然间,我们便成了别人的追忆。似水流年,当青春不在,你我是否还能爱得长久。
  终有一天,你再不是你,我再不是我。爱的味道太淡,再转身时就会被风吹走。像你我这样的坚守,能不能再走千年?风不会告诉我,云也不会做答。只有心底的感觉,是伤、是悲、是痛。
  走吧!我还在那里等你,用一点淡淡的光映照你。我也会看到你和儿女们微微闪烁的光亮,记忆将更深。这辈子你终是牛郎,我也终是织女。没有来生,来生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
  今年的七夕很美。明年的七夕,我会带漫天彩霞给你。当爱情只能成为梦想,我希望这梦做得圆满——
  七夕之夜,我坐在院里的木椅上,望着天空的星星,想像着织女的心情。那个美丽的女子在怎样的心境下度过万年,将美好与祝福送给天下的有情人,没谁真正说得清。这也只是我的想象,用自己不成熟的文笔讲述一个流传已久的爱情故事。
  月光下,一切都是那样地安然。世间的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天定。做女人也罢,做男人也罢,心安最好。
  鹅卵石铺就的路面在脚下流走,心也在这种流走中静下来。人说“千里共婵娟”,说“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但欢乐趣、别离伤,只有爱着的人才能真正懂的。就如同只有春芽懂得鸟鸣,秋风懂得落叶。
  也会流泪,有泣声。在没人经过的角落,想象他的回归,想象他温暖的拥抱,想象他爽朗的笑声,想象他淡淡的味道。爱一个人很痛,也很累。但心绪是流年的水,想要止住,很难。
  花园里的玫瑰开得正艳,月光下慵懒地睡着,散发出幽幽的香气,吸下鼻翼,心就会舒畅些。为他,也为自己。
  家就在不远的地方,开门进去很容易,却总是让脚步停下。因为家里没有月光,没有牛郎织女的对话。
  夜深了,少有人再经过这里。花独自开着,月独自映射。我站起身,抖抖指间的钥匙。平底拖鞋的杂沓声便响了起来。
  “我等你很久了,”暗影子里一个熟悉的声音说,“刚刚误了车!·”
  瞬间,泪畅快地流了下来。
  “七夕,想给你一个惊喜!”他微笑着张开手臂。
  七夕,无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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