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几何：知道不知道+听爸爸讲故事+放到花瓶里吧

人生几何：知道不知道

天天真的感冒了。咳嗽虽然止住了，却有点儿发烧，不高，但看得出孩子挺难受。“天天没精神。”他跟我说。我说：“喝了口服液，就能打败感冒了。”他喝了一口说：“很苦，不是甜的。”我说：“甜的打不败感冒。”他问我：“为什么？”我说：“感冒虫跟天天一样，也喜欢吃甜的，如果是甜的，它们就赖在天天肚子里不走了。”他信了，皱着眉头喝光，跟我说：“爸爸讲感冒虫很苦，都逃走了的故事。”我就给他讲，声情并茂，配合逃跑的动作。心里很难过，这又是我好心办坏事的代表。每次都是这样，我做错了，然后让孩子受罪，让叶子帮忙擦屁股。买什么药这些事我一窍不通，都是叶子操心。有时候想想，她不像我媳妇，像我妈了，也难怪我怕她。

天天没胃口，晚饭时哪怕最爱吃的糖醋排骨和鱼肉，也没吃多少，小半碗吧。好在，他还是喝了些鱼汤和排骨汤。饭后，也没再给天天布置学习任务，就让他进卧室看电视了。六点到七点钟是《爆速合体》，七点是《小蜜蜂》。吃饭时，天天问我：“吃饭表现棒，能奖励故事吗？”我说：“行，奖励两个故事。”他说：“要3个故事。”我答应了，又问他：“那你是想奖励故事，还是奖励看“小蜜蜂”？”他毫不犹豫地回答：“小蜜蜂。”然后又问我：“为什么只能选一个？”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他自己想了想说：“只能选一个，不能太贪心。”然后，使劲儿把嘴巴里的米饭和肉往下咽，像是在吃药。我挺后悔的，不该带他去游乐场，流感厉害这事儿，我应该知道的。

叶子陪天天躺在床上，她的肩头有一块巴掌大的纱布，用胶带粘着。不过，她没看电视，在帮我还花呗的欠款。欠了350块钱，是上次给老外买肯德基的钱，我没还过，也不知道怎么弄，就交给她。天天看了半个小时电视，我跟他说：“先不看电视了，休息一会儿好不好？”他说：“休息一会儿看小蜜蜂。”我说行，然后把电视关了。他又问我：“为什么不让看了？”说完，自语道：“会近视的。”接着他又问我：“现在几点了？”我不知道，就问拿着我手机的叶子，答案是6点45了。天天掰着手指头计算，却也算不清还有多久到7点。叶子把手机还给我，说：“我刚给你下了个乘车码，它们在做活动，免费坐公交车。”我才知道她折腾半天是忙这个，想说：“我基本不坐公交车的。”但话到嘴边，成了：“那倒好，省钱了。”

叶子摸摸天天的额头，说：“天天，我们贴个退烧贴吧？”天天不知道那是什么，疑惑地看着妈妈。叶子撕开退烧贴，提示他：“你把额头头发撩起来，像这样，会有点凉。”天天照做了，任凭叶子贴上去。看得出他觉得不太舒服，用手去摸，但没有撕下来。我赶紧把电视又打开了，里面在放广告，果然成功转移了他的注意力。孩子确实大了，他小的时候发烧，贴退烧贴，都是嚎啕大哭着一把撕下来丢掉。那时他也不喝药水，吃药都是我和岳母按住，掰开嘴巴，叶子用滴管往他嘴巴里滴。现在不管是吃药还是贴退烧贴，他都是配合的，哪怕他不舒服。很多时候，我发现他之所以忍受这些，不全是为了治病，更多，还是不想让我们伤心。他知道“听话才是好孩子，爸爸妈妈会喜欢”。

晚上我没睡踏实，一直担心天天会睡不好。却也还好，一觉睡到天亮，只是，还是有点发烧。岳母给他穿衣服，他不穿，在哭闹。我过去说：“天天要穿衣服啊，不拖延，不然就成了小老虎壮壮啦。”他说：“我不穿衣服，我要当壮壮。”我知道他身体不舒服，就好言劝慰着，帮着他穿。他哭闹着拒绝，还好，叶子打开手机里的动画视频，他才配合。我和岳母喝的粥是我熬的，叶子则是起床给天天煮了他最爱吃的红烧牛肉面，嗯，就是方便面。天天相信：“吃了红烧牛肉面就能打败发烧。”这个经验是他自己总结出来的，上次得手足口时，就是吃了这个后好的。我猜想，这只是因为发烧时嘴里没味，喜欢吃点味道重的东西，而面条，的确是天天的最爱。他一个人大口吃了一碗，意犹未尽，却没有再要，看着另外一碗说：“我一碗，妈妈一碗。”

我出门去上班的时候，天天还在家里，我不确定他是否还会去幼儿园。昨天上午他去了，那时他有点咳嗽，但是没发烧。有时候就是这样，自己的孩子有点小毛病，家长还是愿意他去幼儿园；而如果别人的孩子有点小毛病，我们更希望他们留在家里，不要传染了我们的孩子。前两周看到一条新闻，一个孕妇带着自己自闭症的孩子自杀了，因为孩子在幼儿园跟其他孩子发生推搡，别的家长逼着幼儿园开除他。人世间，很多时候，没道理好讲，或者说，太多道理了。看完那新闻，我的回复是：“那些家长需要庆幸，他们遇到的，是一个宁可杀了自己和自家孩子的家长。”有些事儿，幸运或者不幸，确实，有很大的运气成分，只是自己和别人一念之间的事儿。

想起了昨天在那个微信群里的聊天，“雪”的征文活动快结束了，我提意写写“过年”，然后，有人提意写写“初恋”。关于初恋，我倒是的确没啥好写的了，都打包放起来了。心就那么大，需要放叶子和天天。不过，初恋的确是有很多幸福的片段，如果可以重来一次，我想对她说：“我还是换个人试试。”当然，这也就是开个玩笑，哪儿可能重来啊。如果真有一次这种机会，我也不会浪费在初恋上，而是，不再带天天去游乐场。对了，就是那个微信群，群主是一个大学老师，他的微信号刚刚被封了。我不知道是为什么，也没兴趣知道，我知道至少他还活着，工作也没受影响，家人都挺好…...

河蚌赌徒 2019年1月9日


人生几何：放到花瓶里吧

叶子每天早上去医院换药，打消炎针，看着心疼，却也帮不上什么。结婚六年了，反而越来越不会说情话，听的别扭，说的自己也尴尬。但那天下班，还是绕道去另外一条马路的花店买了一束花。玫瑰多点，百合少点，店家又给搭配了点草，找了张纸包了，拿回去。没舍得在包装上多花钱，总之是拆了插花瓶的。玫瑰多，也跟爱意多没关系，主要是，玫瑰比百合便宜，三支才顶一支。拿着花，又去熟食店那边买了百味鸡，一起带回去，这东西，叶子和天天都喜欢吃。回到家，推开门，天天开心地说：“爸爸回来了，爸爸有花，玫瑰花。”他还不认识百合。叶子看见了，淡淡说：“放到花瓶里吧。”她都没怎么看那花，好在，鸡肉还是吃了些。

吃过晚饭，叶子和岳母在房间里看电视，我照例在客厅里陪天天玩，给他讲故事。突然叶子出来问：“你这几天教他写字了吗？就只是带他玩。”我愣了一下，回道：“写了啊。”她又追问道：“我是说写汉字。”我想了想说：“那没有，就是学英语和做数学题。”她翻找了一下学习桌上的那堆学习资料，却也没找到汉字本。我赶紧道：“那我让他写吧。”她转身回去看电视了，我不确定她是否点了点头。写字本有两本，一本很是高大上，上面有密密麻麻的字，纸质摸起来近乎塑料的手感；另外一本纸质倒是一般，但上面每一页都是天天的名字，应该是叶子网上给他定制的。天天很喜欢高大上那本，不过，他还是愿意两本都各描一些。

“这个写得好，要300分了，最多300分。”他点评着自己写的那行字：“这个不好，露出白色了，要擦掉。”小家伙写字沉不住气，需要我在边上不断鼓励。我知道，这并不好，但万事开头难，却也只能妥协。教育小孩子方面，叶子确实要比我更专业，她是师范毕业，有教师证的。没动手术前，天天的学习，也是叶子主抓。由于我们俩教育观念差别不小，我都是拎包去健身房，免得吵架。如今落在我身上，虽然我很喜欢这活儿，但是，显然，能力确实有差距。不过，天天跟我在一起时，貌似学习的兴趣要更高一些，虽然更没规矩。前几天，我就没晚上带着他学英语和数学，他这两方面其实都不比同龄人差了，甚至略高一些。写字，确实比较头疼，这是天天弱项，不过，也是在进步。

七点多点，天天要看《小蜜蜂》了，他喜欢八仔、戴眼镜的贝贝还有三角脸皮皮。天天的时间观念很强，而且很诚实守信，只要跟他事先说定某件事情做多久，他答应了就不会反悔。“先洗澡，洗完澡再看。”岳母劝他：“很快的。”天天不干了，开始哭闹，因为我答应了先给他看五分钟。只是，却也不好劝说岳母，那脾气跟叶子一样，不容忤逆。好在，这个家的最大权威是叶子，果然她们两个PK了几句后，以叶子为准了。早还是晚几分钟洗澡，不是什么大事儿，我不知道多少家庭里，会为了这点小事儿吵架，但是，我们家，很多时候，吵架也都是从小事儿来的。慢慢的，我跟岳母说话越来越少，我不确定，她是否感觉到了。其实，跟叶子说话也在变少，因为，不想吵。

想着总得给叶子多补补，虽然家里的钱归叶子管，她想吃什么都可以自己买，但考虑到她的俭省，觉得还是有必要做点什么。早上六点多起床，去菜市场买了两斤多排骨，又买了块肉。糖醋排骨是叶子喜欢吃的，还可以煲汤，而肉是用来烧肉丝的，冰箱里还有两个茭白，天天很喜欢吃，也是他几乎唯一喜欢吃的蔬菜。早上外面还是挺冷的，好在没下雨。小区的路上行人络绎不绝，我前面走着一个女学生，她边走边在头顶给自己扎了一个小辫子。迎面走来的大哥，黑色皮夹克没拉拉链，里面就只穿了一件蓝衬衣。戴绿领巾的女孩，拉着妈妈的手，大声说笑着，上面的两颗门牙已经没有了。老大爷牵着一只白色的萨摩耶，狗绳上写着：“我很乖，我不咬人。”挺有趣，但看着，却有点儿心酸。

排骨买好，回来顺道在巴比馒头买了三个肉包子和1袋甜豆浆，想着回去给岳母和叶子吃。回到家，推开门，岳母正在准备天天的洗脸水。叶子却已经起床了，在厨房里忙碌，她烧了馄饨——这让我买的包子显得有点多余。果然，看到包子，她确实也没啥高兴的表情。天天还赖在房间里，我过去喊他出来说：“天天不拖延，不能学小老虎壮壮哦。”他看着我说：“我是壮壮。”我过去搀他起来说：“123，你当了三秒壮壮了，现在要当美美了。”他总算是起来刷牙了，然后跟我比赛，看谁先刷干净。天天没精神，还有点咳嗽，这让我很自责，看来周六我带他去万达广场玩，真是感冒了。“你是不是带他去人多的地方了？”想起叶子这句话，我有点惭愧。一直到上班，我给叶子发了微信说：“我又好心办坏事了。”

中午回家吃饭，走到半路，天上开始下雨。雨不大，介于微雨和小雨之间。路过幼儿园门口，看到岳母等在门卫室那儿，准备接天天回家吃饭。她没带雨伞，手里拿着天天的小熊猫棉帽子，怕帽子湿了，正往衣服里塞。想到正在医院换药的叶子，忽然就觉得很心酸。快跑过去，把手里的伞塞给她。她笑着推让了一下，挥了挥手里的帽子说：“没事儿的。”我知道，她是说孩子淋不到，但还是给她了，然后自己跑回家。午饭已经烧好，有的在桌上，有的还在锅里，怕冷了。我盛了碗饭开吃，吃完了，岳母和天天还没回来。这不是坏事，说明天天今天中午在幼儿园吃饭时间够长，吃得多。下楼，在门口那边等了两三分钟，看到岳母和天天回来了，小家伙蹦蹦跳跳地，看到我开心地说：“爸爸回来了，爸爸不上班。”

自然，只能是让他失望了，我只是回来吃午饭。不过，他并不难过，他知道我要去上班，是为了赚钱。“工作才有工资。”这个道理，他给客人讲过。如果可以，我是多么想时刻陪着他啊，他看这个世界的角度，是那么温柔。更何况，如果不是陪他写字，我都没意识到，我连自己的姓，这么多年笔画都写错了。只是，我不确定，这对我到底有啥影响。如果都写对了呢？就像，如果我这些年穿的裤子都熨过了呢？那又会是怎样的人生……

河蚌赌徒 2019年1月8日




人生几何：听爸爸讲故事

外公回家去了，天天很想念他，因为“爷爷在的时候，可以有八个故事。”爷爷是他对外公的称呼，八个故事则是我给出的规矩。平时天天不管是刷牙洗脸还是做作业，只要表现出色，就会被奖励一个故事，但如果只有我们两个人在，最多只能奖励五个。如果叶子、岳母和岳父在，则依次增加一个。天天很喜欢听故事，他也喜欢讲故事，虽然都是几句话就结束的那种，而且里面的反面角色就只有光头强和熊大熊二。王子贤已经很久没扮演反面角色了，那次叶子讲故事时疏忽了，又给王子贤安排了个反面角色，天天严肃地纠正道：“王子贤是同学，不能说他坏话。”这种事儿，我只是跟天天说过一两次，他却也就记住了，记在心里。感动之余，却也让我警惕，以后跟孩子说话不能太口无遮拦。

这个周末，又新给天天创造了一个丑角，没牙的老虎壮壮，还有他作为参照物存在的优秀人物——妹妹美美。壮壮总是爱拖延，于是他在我们家的各种故事里，就一直迟到，有时候，会跟光头强一起迟到，然后被老师批评，不带他们去游乐场玩。故事的最终，一般是以这俩货哭结束，当然，扮演哭泣的壮壮的，也只能是我。天天，那自然是喜欢扮演老师的，他会拍着我的肩膀说：“壮壮不哭，下次努力，谦虚使人进步。”谦虚和骄傲的故事，是叶子最近刚讲给他的。他追着让我讲“骄傲使人退步的故事”，于是，熊大就又多了一段骄傲而数学不及格的熊生。“熊大太骄傲了，他一道题都没做对。”天天听到这里，在边上高兴地大喊道：“我都做对了，我太谦虚了。”一句话，就把我给逗乐了。

叶子去医院做的小手术，伤口比较深，她没舍得花住院的钱，也放心不下家里，于是每天往返去换药。肩膀上的疼痛，加上花钱的心疼，让她心情很烦躁，我最近很小心，尽量不惹她生气。周末我陪天天去游乐场玩，一起用沙子做城堡和士兵，他用模具把粉红色的太空沙做成2+5=7。钓鱼游戏那里，我们合作钓了满满一桶，一多半是他用网兜捞的，有黄色贝壳和橙色的大虾。有几个游戏我看他也挺喜欢，但他终于阻止了我刷卡，虽然还不到五周岁，但孩子懂事儿的让人心疼。在那个童装店里，他玩积木和乐高玩具玩得很开心，这个是免费的，受益于无处不在的体验经济。在另外一家舞蹈培训班的门口，他还用雪花片做了几个小碗，白色的，粉红色的，五颜六色的。

中午，问他想吃什么，他扭捏着小声说：“家有好面。”想着前几天刚吃过，就带他去吃了味千拉面。这还是他第一次吃这家，也挺开心。让我开心的是，除了面条，那个里面至少一半多菜的猪肉煎饺，他竟然吃了4个半。很开心他愿意吃菜，哪怕只是包在煎饺里的菜，这个，对我并不难。隔壁桌坐着一个女孩，天天问我：“那是姐姐还是妹妹？”他的声音不小，那女孩听到了，看了他一眼。我笑着说：“你自己去问问啊。”他头扭过去，凑近那女孩说：“姐姐几岁了啊？”那小姑娘愣了，没说话，她妈妈笑着说：“五岁了。”一问，还真巧，她跟天天同岁，还是同月的，只比天天大几天。只是，对这个巧合，两个小孩子明显没兴趣，各吃各的，再无交集。只是在那女孩临走时，天天主动说了再见，中英文各一遍。

周日医院关门，叶子就只能少换一天药，她闺蜜两口子上门来做火锅给我们吃，也再次带来了东北的大丰收菜系。可能是最近吃太多火锅了，虽然叶子和那两口子仍然吃得不亦乐乎，我和天天却更多只是吃鸡，他还吃了大半条清蒸黄鱼。不过，豆腐皮卷着新鲜黄瓜和生菜，再抹上客人带来的特制蘸酱，那味道确实很清爽。我不确定蘸酱里是否有肉，但肯定有鸡蛋和豆瓣酱，很好吃，就是咸了点。天天是最早吃完的，他坐那儿安静地看动画片儿。插播广告的时候，他也不闹。岳母提意说：“换个台吧，广告有什么好看的。”天天坚决不让，他说：“放三个广告才放动画片，要不然不赚钱的。”这话把我们和客人都惊讶了，我跟叶子面面相觑，不确定是谁给他说过，问他怎么知道的，他想了想说：“我自己知道的。”

下午客人走了，叶子带着天天睡午觉，岳母在客厅里看电视剧，而我拎包去健身房运动和洗澡。三点多的健身房人很少，更衣室那里有一个胖乎乎的中年男人在对着镜子秀肉，镜子里的他，胸脯的两块肉耷拉到肚子上，而后背纹着一尊硕大的菩萨。纹身是黑灰色的，我对佛像并不熟悉，除了确认纹的是菩萨，且不是千手观音之外，也看不出更多。做了会器械，又快步走了1.5公里，也就洗澡汗蒸，然后回家了。汗蒸后的身上暖洋洋的，冷风吹过来，很舒服。迎面走来一个建筑工人模样的人，戴着蓝色安全帽，手里拎着一些菜，估计是刚从前面菜市场回来。我只看清那里面有豆腐，和一块五花肉，想起了以前，自己单身的时候，也常这么吃。

天天睡到五点多才醒，醒来就被拉着吃晚饭。我是想让他运动会儿再吃的，但话到嘴边，还是咽下去了。吃过饭，叶子和岳母在房间看电视，我带天天在客厅学习和做游戏，自然少不了各种讲故事。踢球和投球是我们爷俩每天都要玩的游戏，把球在地面传过来得1分，踢离地面是2分，踢得更高更远则是3分。天天第一脚就踢地很漂亮，我说：“太棒了，这个要四分。”他着急地反驳道：“不行不行，最多3分的。”好吧，他显然比我更讲规矩。运动是穿插在学习中的，不让他久坐，免得身体不舒服。我们一起复习了第二单元的英语，还做了15道数学题。二十以内的加减法，已经难不住他了。欣慰的是，他的字，比以前有明显进步。八点多，岳母给天天洗澡，我回到床上，静静抄了一遍《心经》。小一年没抄了，这次叶子手术，又拿出来抄，抱佛脚抱到这份上，自己都觉得臊得慌。

早上起床，岳母起得罕见有点晚，我就给天天把粥烧上。有日子没烧了，过去的半年，都是叶子在烧。结果烧少了，只烧了5小勺，事实证明，他长大了，至少要6勺才够。想着天天有点小咳嗽，我还特意在粥里加了点梨。又给天天煎了个鸡蛋，自觉自己想的很周到。结果，天天那么点粥都没吃完，还剩了两口。叶子问我：“你粥里加什么了？”我说：“梨啊。”她白我一眼说：“那梨是酸的。”然后又问我：“你周六带他去人多的地方了？”我回道：“去万达了啊。”心说，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再问：“有没有跟其他小朋友玩，靠很近那种。”我说：“没有啊，就是普通的那种玩。”她没再说话，回头像是自言自语地抱怨着说最近流感厉害。天天浑然不觉家里气氛的不和谐，他开心地跟我说：“爸爸，你讲快迟到的故事。”我自然是配合开讲：“光头强……”他打断我说：“不是，这次是壮壮……”

河蚌赌徒 2019年1月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