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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玫瑰殇情不为春

2021-12-23叙事散文洛风
刚报到,接待处就有人告诉我,说什么报纸的编辑等候许久了,再回首,你从灯火阑珊处走来,大庭广众之下,递上一束红玫瑰,镜片折射的高光逼人,接受者的双颊,一定涌起少女的红潮.。一握在手,粉红塑料纸华丽的包装手感绵软如婴儿皮肤,但,刺还是存在的,只……
    
  刚报到,接待处就有人告诉我,说什么报纸的编辑等候许久了,再回首,你从灯火阑珊处走来,大庭广众之下,递上一束红玫瑰,镜片折射的高光逼人,接受者的双颊,一定涌起少女的红潮.。
  一握在手,粉红塑料纸华丽的包装手感绵软如婴儿皮肤,但,刺还是存在的,只是被包裹起来,如心中的隐痛,即使锥心滴血,皮表也无痕迹。
  玫瑰红得发紫,如失去韶华的女人心境,太阳也反射不出光泽;花瓣如紫红的丝绒,在美丽的纤维中,最容易嵌夹灰尘;色泽如苍桑的女人,残阳如血,什么脂粉也掩盖不了岁月的留痕……
  缺什么补什么,暗淡的颜面,需要亮色点缀,那怕星点石绿,也能让人心跳微微加速。
  于是,当面将所有的玫瑰都分送给会友,尽管有些不礼貌,尽管依依不舍那黯然销魂的美丽。但是,它们都是未曾绽放的蓓蕾,为了人类的恣肆,早殇在朋友春天的相逢中,不如为它们伤心吧。
  过去也接受过玫瑰,都是亲朋好友送的花篮,偶尔夹杂一两朵,也嘶哑了花语。何况,年轻的时代只有葵花,张着艳黄的阔脸咄咄逼人,哪有风情?
  以后在为人妻,为人母的岁月里,终日与柴米油盐相伴,满面尘灰烟火色,未曾风流已白头,更与花朵的娇艳绝缘。
  其实,最早相识的是名字——作品同时刊登在张大报的副刊上,白纸黑字,带着时代的烙印,雷达也探索不到感情。后来,在异地的笔会上终于见面,相逢一笑,不必多说,便知彼此。
  会后一同赶车参观,拥挤的人流中,你拉了一把,上得车来,也没松手,握着,紧紧的,手滚烫,眼光更烫,另一只手渗出冷汗,在沙丁鱼罐头般拥挤的车厢里,铁石也被熔化了。
  以后,频频约稿,经常来信,说在豁达的文字后面,读出了心情的苦涩,于是,抽空出差,又一次相见,伸出手来要相握。这边如火烫着,倏地缩回,你惊愕不已。
  并非矫情,在二人世界的空间里,情感的发展,可能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采摘玫瑰的时日,也是容易受伤的过程。既然难以把握事态的发展,为避免落入庸俗的窠臼,不如相守一道距离的底线。尽管,那时还年轻,但在生活的重压下,早已成为沉重跋涉的骆驼,在情感的沙漠中,注定舞不出霓裳羽衣的浪漫,不如在姹紫嫣红的花园边,做个孤独的旁观者。
  并非每种感情都需要用情爱表达,人生苦旅,羁绊太多,没有那么深厚的多情,就没有那么繁杂的牵挂。偶尔产生软弱的感情,理智扬起的微风,也能熄灭火种。尊重对方的意愿,就是维护对方的尊严,还是做知己吧,即使从红颜变为赭颜,也成不了光谱,不需要用此鉴定情感的深浅。
  志同道合,知己知彼,相互欣赏,保持距离,何必需要共剪西窗烛的相守?健康的人格,是长相知,不相疑,由于有了距离,也就有了分寸,注定只能有精神领域的交融。
  于是,遥隔高山阔水,默默地关注你和被你关注,默默地祝福你和被你祝福,这才能保持冰雪友谊那么多年。
  岁月催人,红颜老去,朋友之间,干玫瑰何事?还是让它们与人类一样顺其自然、与枝叶共存,绽放凋零、颐养天年吧。
  
] [ 本帖最后由 洛风 于 2011-8-30 18:10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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