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
2021-12-23叙事散文庄生小乔
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我于桨声灯影里见到的秦淮河,已非朱自清先生和俞平伯先生两人始见的那一条。毕竟,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朱先生和俞先生的秦淮河,已随当时明月永远的流去了。基于此,我斗胆写下《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这么一个题目,也就有……
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
我于桨声灯影里见到的秦淮河,已非朱自清先生和俞平伯先生两人始见的那一条。
毕竟,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朱先生和俞先生的秦淮河,已随当时明月永远的流去了。
基于此,我斗胆写下《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这么一个题目,也就有了些许的宽慰。
公元2010年,南京的冬天,并不觉得湿冷。春节长假期间的夫子庙,就觉得格外热闹。江苏秦淮灯会万盏花灯中的秦淮河,可说是灯火辉煌了。 和俞先生一样,于秦淮河,我是初泛。 吃罢饭,从一条立着“古秦淮”牌坊的街出发,寻完乌衣巷,到得秦淮古码头,已是晚间。码头上的人,如秦淮河的灯火那般多。站在码头边的桥上看,没有发现用七块板子做成的简朴的船,秦淮古码头上泊着的,都是些样式统一的画舫。当年,阿杜——杜牧先生,在那个烟笼寒水月笼纱的夜晚,不知道是乘着怎样的舟子泊在这秦淮河上?当年,孔老师——孔尚任先生,在那个梨花带雨的春日,又是驾一叶怎样的扁舟,看到了秦淮河里怎样光鲜的粉影?当时,桃花扇在他手里还是在他心中? 从码头下来站到画舫上,觉得这船十分的稳当。我寻了个靠窗的长条凳坐下来,看着陆续上船的人们,环顾这画舫的内部,直到船家抑扬顿挫的声音响起:客满,开船。 这画舫的动力是电能,对秦淮河来说,是非常环保的。有一个甜美的女声——我弄不清楚是播放的录音还是实时的现场直播——不断地介绍着秦淮河沿岸的风物人情。我并没有留心去听,我不想听那些形成了套路的导游词,我只是想循着老刘、阿杜、孔老师、朱老师和俞老师的背影,来感受这秦淮河的飞鸟、秦淮河的雾霭、秦淮河的妆楼、秦淮河的桨声和秦淮河的灯影。 看过成为废墟的王谢宅第,老刘说:朱雀桥边野草花,乌衣巷口夕阳斜,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 听见隔江传来的靡靡之音,阿杜说: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闻到春天梨花的清香之气,孔老师说:梨花似雪草如烟,春在秦淮两岸边,一带妆楼临水盖,家家粉影照婵娟。 到过秦淮河的人们,心底里哪怕有一点点的诗意,谁又能忘了秦淮河的灯火与桨声? 秦淮河,是一条始终流淌着迷人气息的河流——无论,谁来过,谁走了。也无论,谁又来过,谁又走了。 河面的风,从半开的窗吹进舱里,带着河水特有的气息,拂过面颊,或许因了这满河灯火的映照,并不觉得冷。灯影中,桨声偶尔响起,是同游秦淮河的情侣,乘着我先前在码头所未见的桨划的舟,从我们所乘的画舫旁经过。 天上下起了雪,悄无声息。在这雪夜里,不时能看到河两岸的秦淮人家,在高高的楼顶点燃的烟花。那些生命如昙花般短暂的烟花,在冬夜里绽放无边的绚烂,耀亮秦淮河上的夜空,并将来不及落到秦淮河的桨声灯影里的雪花,瞬间融化。 看到雪,不由得想起了在南京的一个朋友。六年前,因为——“我注视着雪从旷宇中诞生,在天地间跳舞,最后跌落入尘埃,执著地扑入黑色的大地之中,被淹没,被融化,再执著的扑入,再被淹没,被融化......直到最后,黑色终于抵挡不住白色的执着,它彻底屈服。雪依然不止地下......”——这样的句子,我在孔孟之乡收到了朋友从秦淮河畔寄来的信。朋友在信中说,有的人生活象最惨悲剧,有的人生活象完美童话,而我这里的秦淮河,已经看过了人世两千载以来不断反复演绎的最惨悲剧和完美童话。 我从古码头登船,于桨声灯影中,在两刻钟里,夜游了看惯人世两千载以来不断反复演绎的最惨悲剧和完美童话的秦淮河。 下得船,离开码头,过天下文枢坊,重新回到那条立着“古秦淮”牌坊的街,踱进街边的小店,向店家要了二两半水酒,就着这秦淮河的灯火和桨声以及南京城的雪,清饮起来。 而眼前,仿佛看到老刘、阿杜、孔老师、朱老师和俞老师一干人等,跳将下船,从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边,缓缓走来……(庄生小乔内文字数:1484) 夫子庙, 秦淮河, 清饮, 桃花, 乌衣巷
公元2010年,南京的冬天,并不觉得湿冷。春节长假期间的夫子庙,就觉得格外热闹。江苏秦淮灯会万盏花灯中的秦淮河,可说是灯火辉煌了。 和俞先生一样,于秦淮河,我是初泛。 吃罢饭,从一条立着“古秦淮”牌坊的街出发,寻完乌衣巷,到得秦淮古码头,已是晚间。码头上的人,如秦淮河的灯火那般多。站在码头边的桥上看,没有发现用七块板子做成的简朴的船,秦淮古码头上泊着的,都是些样式统一的画舫。当年,阿杜——杜牧先生,在那个烟笼寒水月笼纱的夜晚,不知道是乘着怎样的舟子泊在这秦淮河上?当年,孔老师——孔尚任先生,在那个梨花带雨的春日,又是驾一叶怎样的扁舟,看到了秦淮河里怎样光鲜的粉影?当时,桃花扇在他手里还是在他心中? 从码头下来站到画舫上,觉得这船十分的稳当。我寻了个靠窗的长条凳坐下来,看着陆续上船的人们,环顾这画舫的内部,直到船家抑扬顿挫的声音响起:客满,开船。 这画舫的动力是电能,对秦淮河来说,是非常环保的。有一个甜美的女声——我弄不清楚是播放的录音还是实时的现场直播——不断地介绍着秦淮河沿岸的风物人情。我并没有留心去听,我不想听那些形成了套路的导游词,我只是想循着老刘、阿杜、孔老师、朱老师和俞老师的背影,来感受这秦淮河的飞鸟、秦淮河的雾霭、秦淮河的妆楼、秦淮河的桨声和秦淮河的灯影。 看过成为废墟的王谢宅第,老刘说:朱雀桥边野草花,乌衣巷口夕阳斜,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 听见隔江传来的靡靡之音,阿杜说: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闻到春天梨花的清香之气,孔老师说:梨花似雪草如烟,春在秦淮两岸边,一带妆楼临水盖,家家粉影照婵娟。 到过秦淮河的人们,心底里哪怕有一点点的诗意,谁又能忘了秦淮河的灯火与桨声? 秦淮河,是一条始终流淌着迷人气息的河流——无论,谁来过,谁走了。也无论,谁又来过,谁又走了。 河面的风,从半开的窗吹进舱里,带着河水特有的气息,拂过面颊,或许因了这满河灯火的映照,并不觉得冷。灯影中,桨声偶尔响起,是同游秦淮河的情侣,乘着我先前在码头所未见的桨划的舟,从我们所乘的画舫旁经过。 天上下起了雪,悄无声息。在这雪夜里,不时能看到河两岸的秦淮人家,在高高的楼顶点燃的烟花。那些生命如昙花般短暂的烟花,在冬夜里绽放无边的绚烂,耀亮秦淮河上的夜空,并将来不及落到秦淮河的桨声灯影里的雪花,瞬间融化。 看到雪,不由得想起了在南京的一个朋友。六年前,因为——“我注视着雪从旷宇中诞生,在天地间跳舞,最后跌落入尘埃,执著地扑入黑色的大地之中,被淹没,被融化,再执著的扑入,再被淹没,被融化......直到最后,黑色终于抵挡不住白色的执着,它彻底屈服。雪依然不止地下......”——这样的句子,我在孔孟之乡收到了朋友从秦淮河畔寄来的信。朋友在信中说,有的人生活象最惨悲剧,有的人生活象完美童话,而我这里的秦淮河,已经看过了人世两千载以来不断反复演绎的最惨悲剧和完美童话。 我从古码头登船,于桨声灯影中,在两刻钟里,夜游了看惯人世两千载以来不断反复演绎的最惨悲剧和完美童话的秦淮河。 下得船,离开码头,过天下文枢坊,重新回到那条立着“古秦淮”牌坊的街,踱进街边的小店,向店家要了二两半水酒,就着这秦淮河的灯火和桨声以及南京城的雪,清饮起来。 而眼前,仿佛看到老刘、阿杜、孔老师、朱老师和俞老师一干人等,跳将下船,从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边,缓缓走来……(庄生小乔内文字数:1484) 夫子庙, 秦淮河, 清饮, 桃花, 乌衣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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