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 话 牛

闲 话 牛新建县象山中心小学 陶桂花 曾经有人这样骂道：“你真笨，简直就是一头笨牛！”我想，说这句话的人根本就不了解牛。其实，牛是一种忠厚老实、聪明乖巧、极富灵性、人性的动物。 我生在农村，长在乡野，对牛有着一种特殊的感情。因为以前农民种田种地，处处少不了牛。从我记事时算起，我家养的第一头牛是公牛。听父亲说，这头牛十分好斗。它每天都在牛群中“打架”，因而便成了牛群的“领导”。可它在我们一家人面前总是那么温驯。一到农忙时，我也要帮着放牛。这位“领导”虽然好斗，可却从不欺负我这个“黄毛小丫头”。跟着比我大的伙伴一起放牛，看着他们骑在牛背上，我心里也怪痒痒的，便让他们教我怎样骑上牛背。原来，只要把拴牛的绳子往下一拉，牛就会低下头来让你踩在它的角上，再慢慢地抬起头来，你趁势往牛背上一爬，就能安稳地坐在牛背上。倘若想下牛背，只要用脚在牛角上一踩，它就会低着头，站着不动等你下来。因此，我就总爱骑在牛背上放牛了。坐在宽宽的牛背上，吹着凉爽的风，望着蓝天白云，看着田野里忙碌的大人们，心情十分舒畅。记得有一次刚下过大雨，我又骑着牛去放牛，由于路面滑，我差一点儿从牛背上直掉进满满的池塘里，多亏了牛用头顶了一下，我才顺着牛角跳下来，毫发无损。 我家的第二条牛是父亲从象山镇长征村买来的。当时这头牛又瘦又小，左后大腿上还长着一个脓包，再加上全身的毛都是黑黑的，所以我们叫它“小黑”。伯父和父亲很细心地照顾它。等它熟悉环境后，父亲就请来一位好兽医，把它腿上的脓包给治好了。不久，父亲就让小黑在牛群中放养（由于鄱阳湖里草滩上的草很丰美，我们这儿的水牛就是让人集体放养的）。几个月后，小黑变成了健壮的公牛。所以外村人很想“偷”它去干活，可谁也碰不到它的一根毛，更别说捉住它了。如果是父亲想捉它，只要对着它吆喝一声，它便会乖乖地低下头来让父亲拴绳子。别人见了，无不啧啧称奇。也许是小黑“恋家”吧，在集体放养的日子里，它常常晚上独自跑回家。有好几年，父亲和伯父在离家三十多里远的地方种田。他们搭了个草棚当做临时的家，牛车就成了主要的交通工具。或许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吧，8岁的大弟弟很快就学会了赶牛车。于是有关的故事也就多了，说出来也许没人相信，但却是事实，事实胜于雄辩。农忙期间，有好几次大弟弟独自赶着牛车回家时，竟在牛车上睡着了。小黑没有耍花招，而是忠实地把小主人和牛车送到了村庄里。这也许是“乖牛识途”吧。岁月不饶人，也同样不饶牛。渐渐地，小黑老了，伯父和父亲忍痛把它卖掉了。那一天，我们全家人十分伤心，大弟弟哭得泪水涟涟。 不久，父亲从同村人家里又买来了一头小母牛。开始，这头小母牛脾气很不好，动不动就乱踢人。父亲把牛棚里打扫得干干净净，让它呆在牛棚里，每天定时给它喂食，饿了给它干净的草料，渴了给它清清的井水（乡下井水好，冬暖夏凉的，所以父亲从不用池塘里的水给牛喝，出门在外时是没有办法。）几年以后，小母牛也长大了，并且快要生小牛了。父亲就更加细心地照顾它。那时候我在南昌师范学校读书，没有亲眼看到母牛生小牛。父母告诉我，当时母牛痛得躺在地上，两个小时以后才把小牛生下来，母牛又忍着疼痛站起来，深情地舔舔它的小宝宝。这是多么伟大的母爱呀！ 2008年的一天，我在报纸上看见了一条关于牛的消息后，内心久久不能平静下来。因为前几天气温骤降，新建县昌邑乡昌南村的一百多条水牛被冻死了。可想而知那一夜的惨状了。听大姐说，有许多母牛临死前曾让小牛躺在自己的腹下取暖。可最终因风雪太大了，母牛小牛都难逃厄运。谁见了那种场面都会伤心落泪。 然而在西班牙，斗牛却成为人们主要的娱乐活动。斗牛士身着轻装，一手拿着红布，一手拿着标枪，在众人的喝彩声中与牛相斗。这种人牛相斗的残忍事件天天都在上演。试问，这种悲惨的游戏何时才能结束呢？ 在我国，牛还是有着一定地位的。以往，牛是农家的宝贝。现如今，随着科学技术的迅猛发展，一些现代化机器的普及，牛慢慢被“解放”出来。在股市中股票呈上涨趋势时，我们称之为“牛市”；夸别人很了不起时就说“你真牛！”…… 我国大文豪鲁迅先生就很欣赏牛，所以才会有“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的佳句，孺子牛也就成为“诚诚恳恳、甘为他人、无私奉献”的代名词。是呀，牛吃的是水和草，挤出来的是奶。难怪古人造字时用“牛”字给“特”、“牺牲”等字作偏旁呢！这也许就是牛一生的真实写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