岭上流韵
2021-12-23叙事散文张铭
岭上流韵张峪铭/文风景在那儿侯着,发现它,不只是用眼,有时还要用心。岭上我去过多次,当然大多时沿着熟道儿,就像媳妇回家,熟门熟路的,匆匆地去,匆匆地回。当时觉得岭上的风光不错,但不致于让人驻足感叹。因为江南的山,树木葱茏,体态丰腴,给人的定……
岭上流韵
张峪铭/文
风景在那儿侯着,发现它,不只是用眼,有时还要用心。
岭上我去过多次,当然大多时沿着熟道儿,就像媳妇回家,熟门熟路的,匆匆地去,匆匆地回。当时觉得岭上的风光不错,但不致于让人驻足感叹。因为江南的山,树木葱茏,体态丰腴,给人的定势印象,如富态少妇的秀美风韵。
当然这也与生活的地方有景无色有关,太熟了,少了一份神秘,也就少了一分悸动。
可这次随摄影爱好者前往岭上探幽,才发觉我先前的眼光是如此的肤浅。认识一座山,就像认识一个人,不深入了解是不能妄下结论的。
沿着层层石梯古道爬行,发现这座山竟是石的天下,石的海洋。嶙峋怪石,满山遍野,那排排、那层层、那叠叠,就像西绪弗斯身上裸露的胁骨和隆起的肌肉。我心一震,这山与众不同,少了一分秀丽,多了一分阳刚。我以为植被是山的肤,土是山的肉,石就是山的筋骨了。岭上的山石连绵,如突起的青筋,强健的骨骼,它不同于形销骨立的瘦,它透着的是一种精神,一种力量,一种美。
岭上是尧渡镇(东至县)三条岭的简称,而三条岭又是高岭、低岭、蔡岭的统称。三岭隆起一块平地,就如一个小高原,三个村坐落其上。若居高处,俯看垄上田畴如枰,远眺县城高楼林立。可谓热闹不远,静在眼前。带着一身尘嚣,来到这里,伫立岩石上,观云卷云舒;沐浴山风中,品奇石异景。还有什么能如此抚慰疲惫的心灵呢。
风光总在深险处。我让激动的心平复下来,徜徉在岩石间,寻着它的美,不知不觉醉在其中。那褶皱石绵延不断,就像一个腰带将山体箍成了一道道。它细密均匀,逶迤起伏,眯眼一看,分明就是一条流动的河。是啊,沧海桑田,谁敢说它不是水留下的足迹呢。
正想着,同行的摄友从褶皱石上跳了下来,我心中“咯噔”了一下,突然联想到一个音符从五线谱中跳起,砸在琴弦上发出的轰鸣声。这层层绵长的褶皱石不就是一行行五线谱,不就是大自然为人类谱下的凝固的音乐。这样一想,岭上的石头在我脑中鲜活灵动起来了,一曲曲高亢而和谐的乐音在耳畔响起。我不由得轻吟元稹的诗句:“清机登穾奥,流韵溢山川。”
“流”给人动感之美,“韵”给人律动之味。用“流韵”来形容岭上之石,仅用视听是不够的,它需要你用感觉、用心。若物我合一,达到无我之境,就能感受石头生命体内的一丝脉动,聆听到流线型外的一缕律音。
在岭上山中,还有一些散落的石头,你千万别认为它破坏了山中的流韵,它就像一个休止符,让你嘎然而止,独享空山之幽。
“天书”是一块方方正正的石头,层层石片如书的页码,让朋友惊叹不已。石页微微发黄,如千年的古籍,可谁能打开?里面是刻印着宇宙洪荒的历史,还是记载着日月盈昃的规律,谁又能知晓?天书本天成,凡人难解读,大自然的密钥人类还是掌握得太少太少。
在散落的巨石中,最为形象的算是一尊“天蟾石”了。它似乎卧等千年,你拂去其头顶上的杂草,在某一个角度去探视它,竟发现其是如此的生动逼真。这就是一只蟾,一只天蟾,闭着嘴默然无声,探着头心有余悸。莫非是触犯了哪路天条,被打入凡间,来缄默思过?从此在高山岭上,在草丛中,过着寂寞而又淡定的日子。不管一个个春夏秋冬,也不管一个个潮起潮落,任凭春的明媚,夏的炎热,秋的寂寥,冬的凛冽,它独自品享着朝暾夕月,落崖惊风的岁月。它早已没有了“春来我不先开口,哪个虫儿敢作声”的霸气,它好像带着一种羞涩,带着一种好奇,张望着岭上人家,张望着岭下来客。可这次张望的一瞬竟被人发现,摄入到镜头,便不能回头,只能幻化成一只石蟾,成了岭上风光永恒的守候者……
我踯躅山中想将一个个形态各异的奇石欣赏个遍,可友人的招呼让我想法不能实现。我爬上山顶,惊奇地发现那就像我曾走过的大道。没错!道那边是成片的梨园,还有T型水泥架上的串串弥猴桃……
我不由得感慨万千,一条路,两重天。人有时关注得多的是左边的现实生活,而忽视的是右边的自然风景。
孰不知,有风景的生活更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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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徽省示范高中东至县第三中学(247200)
[ 本帖最后由 张铭 于 2011-7-21 11:59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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