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寺庙的点滴镜像
2021-12-23叙事散文汤如浩
一座寺庙的点滴镜像
汤如浩雨燕低飞,柏香缕缕。夕阳西下,一缕缕金色的光芒斜射在大雄宝殿的灰色屋瓦,像铺了一层淡淡的金色,高大的松树撒下斑驳的光影,和大悲楼的影子相重叠,微微晃动,动与静的相互变换,没有合适的定数,似乎是一个难懂的偈语,在隐……
一座寺庙的点滴镜像
汤如浩
雨燕低飞,柏香缕缕。 夕阳西下,一缕缕金色的光芒斜射在大雄宝殿的灰色屋瓦,像铺了一层淡淡的金色,高大的松树撒下斑驳的光影,和大悲楼的影子相重叠,微微晃动,动与静的相互变换,没有合适的定数,似乎是一个难懂的偈语,在隐喻着什么。 黄昏时分,夕阳的余晖从大悲楼的顶端泻落下来,寂然无声,只是涂抹大片的色彩,像金装的大麾,覆盖了所有的一切。圣天寺是安谧的,微风吹来,木叶飒飒,鲜花摇曳,与罗汉堂、大雄宝殿、大悲楼中、天王殿供奉的佛像一道,静听洪水河哗哗的流水声,它们向远方,向更远方,倾诉什么,也许,只有佛祖,只有迦叶,拈花一笑,什么都通晓了。 如果按照游人的标准来衡量,我是唯一的一位,漫步在圣天寺砖铺的甬道,身边凉风习习,天空风轻云淡,虽然没有同行者相伴,但我不觉得身单影只,小鸟的啁啾伴随耳畔,雨燕轻捷的身姿,从身后窜来,又飞向高高的云天去了。而最为重要的是,此时此刻,我已无牵挂,在这个黄昏,属于自己的黄昏,在这个熟悉的地界,我的心底,也是平稳而舒缓的。 有一位中年女子和一位老尼在木堆旁边絮叨着,述说着关于山门的修缮问题,我只能在旁边侧耳倾听。罗汉堂在扩建、山门正在修缮,大悲楼左侧的空地上,木工的工具高高地架设在木架之上,似乎在雄视着周围的一切,而地面上,一大堆木制的构建被平放在地下,精雕细琢的痕迹了然于目,雕花、镂空、斧凿,木花铺满地面,向蓬松的雪花堆积,沙土、水泥、石础,青色的砖瓦,赭红色的颜料,白色的石灰,都在静静等待,似乎是蓄势待发。是的,不久,它们将被架设在山门相应的位置上,为佛的庙宇装点出更为庄严的气氛。 匠师们在僧舍里面就餐,有几个小伙子,则站立在山门前的沙子堆边指手划脚,争论着上面还有没有墙体的问题,虽然如此激烈,但终究没有确切的答案,大师傅是权威,当然木匠大师傅没有在旁边,他们的结论是,到修缮完毕后看看,看谁说的是对的,条件是一扎啤酒。小伙子们多年轻啊,我在旁边仰头张望,粗大的松木础柱立在石阶上,圆润高耸,挑起同样高大的斗拱,屋顶还没有架起,以我有限的宫殿知识,我判断,山门的屋顶应该是雄伟的庑殿顶,如今,山门的整体建筑已然颇具气势了。 每年的农历四月初八是佛诞节,圣天寺每年都举行盛大的庙会,虽然近在咫尺,但我很少光顾过。记得有一年正好是五一节,也记不清楚是哪一年了,忽然记起有这么一回事情,就去了。大清早去,晨光微明,已然是有迟到的感觉了。满眼晃动的人群,已经将平日里鲜有人烟的地界,弄得人满为患,游客摊贩,闲人香客,已经角角落落都是,用摩肩接踵,车水马龙,人山人海等等语词来用来形容,一点不为过的。佛的节日,芸芸众生都来沾佛祖的光,所以下脚的地方都很少,站在远处看,看到的是人,善男信女的说辞显然不准确,我就是例外,当然还有更多,他们都干什么来了?小地方不是崇尚佛教的善地,信众没有这么众多,更多的人是看热闹,还有其他的祈愿,人们的目的各不相同,所以看看就是了。 ——俨然是热闹的集市了。 对于过多人的热闹,我有着天生的惧怕——当众多的人由于不同的目的聚集在一起,拥挤会带来更多不可预知的东西。这样的际遇,我曾遭遇过,而遭遇的结果,会向更不可预知的方向发展。所以,我会本能的退缩——与之有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即便是佛门净地,我也有着天然的戒备。我站在离山门很远的一处高地,远远眺望。掠过白杨树微微泛青的树梢,大悲楼的影子隐隐约约,大雄宝殿的殿顶,一棱棱青瓦忽隐忽现,甚至连远方皑皑的祁连雪山,也有些黯淡晦暗了——缕缕的轻烟升腾,已经将整个圣天寺笼罩在如梦似幻的境界——也许,这是佛门最为辉煌的时刻,寺庙的香火鼎盛,应该指的就是这种状况。 也许,我的无意间的选择是正确的,在圣天寺的外围,我看到的东西可能比在摩肩接踵的人群中观看到的更多——当人群拥挤着从四外走向寺内,更多的可能,是被动地推着走,途中的驻足,往往被粗鲁的喊叫声打断:“快一点,快一点!”相对于集市,寺庙内的这种机会可能更趋向于无序,没有谁会组织,当然更没有谁能组织,纷纷攘攘的人群在大雄宝殿前,里面。聚集在大悲楼前,里面。到处是人,在斋堂前面的空地上、台阶上、柱子旁,挤满了端着白瓷碗喝粥的人们——据说喝一碗粥,就可以骑马衣食无忧、百病不侵,甚至可以富贵满堂。于是乎,人群拥挤成为茂密的森林,连圣天寺内葳蕤百年的松柏,也有点汗颜了。 这些年来,每逢这个日子,十里八乡的人,全部聚集到了这里,人山人海,热闹异常。这是正常的,我知道这么多人所来者为何。是的,人群中,除却为数不多的真正的善男信女,似乎更多人的目的是一样的——与宗教信仰无关。很多的时候,我可以看到很多的少男少女,高中或者初中,成群结伴,也有落单的,不管怎么样的情形,我想他们的心情几乎完全一样。农历四月初八,已然接近高考和中考,家长、学生,似乎没有了唯物主义的束缚,总只有些许的精神寄托,甚至信仰,无论平时怎样,现在,大家都是释迦牟尼的信徒,他们寄希望于佛祖的庇佑,能够状元及第,一步登天。 ——据说是非常灵验的。 我只是为了转一转,看一看。纷纷攘攘的人群让我却步不前,但我的目光始终如一。在这个千年的古寺,赭黄的外墙上,正圆的白圈内,南无阿弥陀佛的佛号无比庄严,更里面,大雄宝殿、罗汉堂、大悲楼的殿顶高耸巍峨,神圣无比,背景则是祁连雪山,那些熠熠闪烁的东西,就是白雪啊,与佛殿里洁白的莲花一致,那种纯洁和无暇遥相呼应,也是一种隐喻。但我的目光,还是要回归,掠过远山和丘陵,还是定格在这一方不大的天地,寺庙是肃穆的,安详的,而灰色的庙瓦下面,鲜艳的衣衫装扮了寺庙的庄严和神圣,而变得妩媚起来了。我站立在庙门前面的榆叶梅丛中,还是抓拍了一些镜头。我想这是一组很好的比照,古旧与现代,蒙昧与信仰,欲望与虔诚,在同一的时间,同一地点,交错出现,这是一种很有意思的现象,我在把玩的时候,还是很有些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我看见了我的同事,在圣天寺神圣的地方,在佛龛前,他们双手合十,虔诚地跪拜在释迦牟尼的塑像前,大笔的钞票被他们大方地送进功德箱,尼姑双手合十,施以深深的谢意。我知道,当应试教育的魔掌伸向每一位我的同事,他们有些无可奈何,他们将学生成绩看得至高无上,他们在这个特殊的日子,背着同事,背着妻子,背着所有不让知道的人,来到这个地方,背负着太多的期望和嘱托,跪拜,虔诚地跪拜,将所有的祝愿都寄托在神佛面前,祈望得到一丝一缕的关怀,一并享受佛祖的恩庇。他们的心思是缜密的,更是纤细的,有时候甚至会变态,虽然是暂时的,但他们的面目异常可憎,是我不喜欢的样子。即便如此,我还是喜欢他们虔诚的样子,当物质的影响深入到每一个角落,他们也不例外。 还有一些貌似富贵的人物,他们衣着鲜亮,华丽的轿车爬虫似的停泊在庙门外的空地上,显眼异常。更主要的是他们的派头,在人群中更是异常显目。大大小小的供品被他们的随从高举着,大声嚷嚷:“让一让,让一让!”可以看出来,他们是寺庙真正的施主,当佛龛上供奉出他们各色的供品,总会引来人群阵阵啧啧的赞赏。宗教的本质是劝人向善,这是我对宗教最为肤浅的看法,佛祖的庇佑,是不是真正倾向于施舍的多少,我是不得而知的。如若如此,那简直有些滑稽可笑了,那岂不是,越富足的供奉越多,那么收获也越多,赤贫者,就永世不得翻身了。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比照,我心底有些异样的感觉。记得一篇文章说,不要把佛信得那么痛苦,我深以为然。我想宗教的本质应该是向善的,绝非简单的功利吧,如若如此,释迦牟尼也不会抛弃皇家的富贵生活而遁入空门。文章里面提及,藏人扎西多吉说,他磕着“等身长头”去拉萨朝拜,既不是为了祈求健康,因为他很健康;也不是为了升官发财,因为那都是人类的贪欲,佛最喜欢高兴的人了:藏民们在身边都不留太多的钱,钱一多,人就有了恶念。我想,这是有道理的,人的欲念如此之多,全是钱惹的祸。所以在圣天寺,我其实不太希望有过多的人来打扰,佛的世界,是个清静的世界,熙熙攘攘若集市,打扰的是佛的清梦和僧尼的情修,我们也许无意吧,其实还是内心的欲念。 回望圣天寺,在夕阳的余晖中,如此安谧祥和,雨燕低飞,柏香缕缕。夕阳西下,一缕缕金色的光芒斜射在大雄宝殿的灰色屋瓦,像铺了一层淡淡的金色,高大的松树撒下斑驳的光影,和大悲楼的影子相重叠,微微晃动,动与静的相互变换,一成不变,没有合适的定数,似乎是一个难懂的偈语,在隐喻着什么。
雨燕低飞,柏香缕缕。 夕阳西下,一缕缕金色的光芒斜射在大雄宝殿的灰色屋瓦,像铺了一层淡淡的金色,高大的松树撒下斑驳的光影,和大悲楼的影子相重叠,微微晃动,动与静的相互变换,没有合适的定数,似乎是一个难懂的偈语,在隐喻着什么。 黄昏时分,夕阳的余晖从大悲楼的顶端泻落下来,寂然无声,只是涂抹大片的色彩,像金装的大麾,覆盖了所有的一切。圣天寺是安谧的,微风吹来,木叶飒飒,鲜花摇曳,与罗汉堂、大雄宝殿、大悲楼中、天王殿供奉的佛像一道,静听洪水河哗哗的流水声,它们向远方,向更远方,倾诉什么,也许,只有佛祖,只有迦叶,拈花一笑,什么都通晓了。 如果按照游人的标准来衡量,我是唯一的一位,漫步在圣天寺砖铺的甬道,身边凉风习习,天空风轻云淡,虽然没有同行者相伴,但我不觉得身单影只,小鸟的啁啾伴随耳畔,雨燕轻捷的身姿,从身后窜来,又飞向高高的云天去了。而最为重要的是,此时此刻,我已无牵挂,在这个黄昏,属于自己的黄昏,在这个熟悉的地界,我的心底,也是平稳而舒缓的。 有一位中年女子和一位老尼在木堆旁边絮叨着,述说着关于山门的修缮问题,我只能在旁边侧耳倾听。罗汉堂在扩建、山门正在修缮,大悲楼左侧的空地上,木工的工具高高地架设在木架之上,似乎在雄视着周围的一切,而地面上,一大堆木制的构建被平放在地下,精雕细琢的痕迹了然于目,雕花、镂空、斧凿,木花铺满地面,向蓬松的雪花堆积,沙土、水泥、石础,青色的砖瓦,赭红色的颜料,白色的石灰,都在静静等待,似乎是蓄势待发。是的,不久,它们将被架设在山门相应的位置上,为佛的庙宇装点出更为庄严的气氛。 匠师们在僧舍里面就餐,有几个小伙子,则站立在山门前的沙子堆边指手划脚,争论着上面还有没有墙体的问题,虽然如此激烈,但终究没有确切的答案,大师傅是权威,当然木匠大师傅没有在旁边,他们的结论是,到修缮完毕后看看,看谁说的是对的,条件是一扎啤酒。小伙子们多年轻啊,我在旁边仰头张望,粗大的松木础柱立在石阶上,圆润高耸,挑起同样高大的斗拱,屋顶还没有架起,以我有限的宫殿知识,我判断,山门的屋顶应该是雄伟的庑殿顶,如今,山门的整体建筑已然颇具气势了。 每年的农历四月初八是佛诞节,圣天寺每年都举行盛大的庙会,虽然近在咫尺,但我很少光顾过。记得有一年正好是五一节,也记不清楚是哪一年了,忽然记起有这么一回事情,就去了。大清早去,晨光微明,已然是有迟到的感觉了。满眼晃动的人群,已经将平日里鲜有人烟的地界,弄得人满为患,游客摊贩,闲人香客,已经角角落落都是,用摩肩接踵,车水马龙,人山人海等等语词来用来形容,一点不为过的。佛的节日,芸芸众生都来沾佛祖的光,所以下脚的地方都很少,站在远处看,看到的是人,善男信女的说辞显然不准确,我就是例外,当然还有更多,他们都干什么来了?小地方不是崇尚佛教的善地,信众没有这么众多,更多的人是看热闹,还有其他的祈愿,人们的目的各不相同,所以看看就是了。 ——俨然是热闹的集市了。 对于过多人的热闹,我有着天生的惧怕——当众多的人由于不同的目的聚集在一起,拥挤会带来更多不可预知的东西。这样的际遇,我曾遭遇过,而遭遇的结果,会向更不可预知的方向发展。所以,我会本能的退缩——与之有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即便是佛门净地,我也有着天然的戒备。我站在离山门很远的一处高地,远远眺望。掠过白杨树微微泛青的树梢,大悲楼的影子隐隐约约,大雄宝殿的殿顶,一棱棱青瓦忽隐忽现,甚至连远方皑皑的祁连雪山,也有些黯淡晦暗了——缕缕的轻烟升腾,已经将整个圣天寺笼罩在如梦似幻的境界——也许,这是佛门最为辉煌的时刻,寺庙的香火鼎盛,应该指的就是这种状况。 也许,我的无意间的选择是正确的,在圣天寺的外围,我看到的东西可能比在摩肩接踵的人群中观看到的更多——当人群拥挤着从四外走向寺内,更多的可能,是被动地推着走,途中的驻足,往往被粗鲁的喊叫声打断:“快一点,快一点!”相对于集市,寺庙内的这种机会可能更趋向于无序,没有谁会组织,当然更没有谁能组织,纷纷攘攘的人群在大雄宝殿前,里面。聚集在大悲楼前,里面。到处是人,在斋堂前面的空地上、台阶上、柱子旁,挤满了端着白瓷碗喝粥的人们——据说喝一碗粥,就可以骑马衣食无忧、百病不侵,甚至可以富贵满堂。于是乎,人群拥挤成为茂密的森林,连圣天寺内葳蕤百年的松柏,也有点汗颜了。 这些年来,每逢这个日子,十里八乡的人,全部聚集到了这里,人山人海,热闹异常。这是正常的,我知道这么多人所来者为何。是的,人群中,除却为数不多的真正的善男信女,似乎更多人的目的是一样的——与宗教信仰无关。很多的时候,我可以看到很多的少男少女,高中或者初中,成群结伴,也有落单的,不管怎么样的情形,我想他们的心情几乎完全一样。农历四月初八,已然接近高考和中考,家长、学生,似乎没有了唯物主义的束缚,总只有些许的精神寄托,甚至信仰,无论平时怎样,现在,大家都是释迦牟尼的信徒,他们寄希望于佛祖的庇佑,能够状元及第,一步登天。 ——据说是非常灵验的。 我只是为了转一转,看一看。纷纷攘攘的人群让我却步不前,但我的目光始终如一。在这个千年的古寺,赭黄的外墙上,正圆的白圈内,南无阿弥陀佛的佛号无比庄严,更里面,大雄宝殿、罗汉堂、大悲楼的殿顶高耸巍峨,神圣无比,背景则是祁连雪山,那些熠熠闪烁的东西,就是白雪啊,与佛殿里洁白的莲花一致,那种纯洁和无暇遥相呼应,也是一种隐喻。但我的目光,还是要回归,掠过远山和丘陵,还是定格在这一方不大的天地,寺庙是肃穆的,安详的,而灰色的庙瓦下面,鲜艳的衣衫装扮了寺庙的庄严和神圣,而变得妩媚起来了。我站立在庙门前面的榆叶梅丛中,还是抓拍了一些镜头。我想这是一组很好的比照,古旧与现代,蒙昧与信仰,欲望与虔诚,在同一的时间,同一地点,交错出现,这是一种很有意思的现象,我在把玩的时候,还是很有些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我看见了我的同事,在圣天寺神圣的地方,在佛龛前,他们双手合十,虔诚地跪拜在释迦牟尼的塑像前,大笔的钞票被他们大方地送进功德箱,尼姑双手合十,施以深深的谢意。我知道,当应试教育的魔掌伸向每一位我的同事,他们有些无可奈何,他们将学生成绩看得至高无上,他们在这个特殊的日子,背着同事,背着妻子,背着所有不让知道的人,来到这个地方,背负着太多的期望和嘱托,跪拜,虔诚地跪拜,将所有的祝愿都寄托在神佛面前,祈望得到一丝一缕的关怀,一并享受佛祖的恩庇。他们的心思是缜密的,更是纤细的,有时候甚至会变态,虽然是暂时的,但他们的面目异常可憎,是我不喜欢的样子。即便如此,我还是喜欢他们虔诚的样子,当物质的影响深入到每一个角落,他们也不例外。 还有一些貌似富贵的人物,他们衣着鲜亮,华丽的轿车爬虫似的停泊在庙门外的空地上,显眼异常。更主要的是他们的派头,在人群中更是异常显目。大大小小的供品被他们的随从高举着,大声嚷嚷:“让一让,让一让!”可以看出来,他们是寺庙真正的施主,当佛龛上供奉出他们各色的供品,总会引来人群阵阵啧啧的赞赏。宗教的本质是劝人向善,这是我对宗教最为肤浅的看法,佛祖的庇佑,是不是真正倾向于施舍的多少,我是不得而知的。如若如此,那简直有些滑稽可笑了,那岂不是,越富足的供奉越多,那么收获也越多,赤贫者,就永世不得翻身了。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比照,我心底有些异样的感觉。记得一篇文章说,不要把佛信得那么痛苦,我深以为然。我想宗教的本质应该是向善的,绝非简单的功利吧,如若如此,释迦牟尼也不会抛弃皇家的富贵生活而遁入空门。文章里面提及,藏人扎西多吉说,他磕着“等身长头”去拉萨朝拜,既不是为了祈求健康,因为他很健康;也不是为了升官发财,因为那都是人类的贪欲,佛最喜欢高兴的人了:藏民们在身边都不留太多的钱,钱一多,人就有了恶念。我想,这是有道理的,人的欲念如此之多,全是钱惹的祸。所以在圣天寺,我其实不太希望有过多的人来打扰,佛的世界,是个清静的世界,熙熙攘攘若集市,打扰的是佛的清梦和僧尼的情修,我们也许无意吧,其实还是内心的欲念。 回望圣天寺,在夕阳的余晖中,如此安谧祥和,雨燕低飞,柏香缕缕。夕阳西下,一缕缕金色的光芒斜射在大雄宝殿的灰色屋瓦,像铺了一层淡淡的金色,高大的松树撒下斑驳的光影,和大悲楼的影子相重叠,微微晃动,动与静的相互变换,一成不变,没有合适的定数,似乎是一个难懂的偈语,在隐喻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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