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雀,红蓼和花壳蜗牛
2021-12-23经典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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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雀,红蓼和花壳蜗牛 (简枫)
昨天见一群麻雀呼啦啦奔向我的高粱地,像一群孩子呼朋引伴的去做一些好玩儿的事。
我也不去撵它们,也不想敲铜盆挂褂子。高粱长得好,当初不经意的几垄,以为不成气候,便又坐水补种了地瓜秧,谁曾想风风火火的都起来了。
时常坐在地头看它们互不相干又各自安好的样子,你匍匐在脚下它伸展在高处,他红他的脸膛,你开你的小花。今年地瓜花又开了,说是吉兆。
人生过半,有些事情早已淡然,也不指望借助物象安慰自己。毕竟所剩不多,山水也好光阴也好。
活着就是眼见着这些心头的好被一点点抽走,然后忍住。可是有些事偏偏是忍不住的,比如爱。
每一年都会认识几样新的植物,原来它们有这样动人的名字。云枝说构树,木语说它结的红果子,我便一个人骑车去了老远的地方看,看构树的异形叶看它的雄花雌果。
越来越迷恋当下,毕竟蝉声戛然毕竟合欢凋敝,那些能够让人生欢喜心意的,不多了。我甚至会偶尔仰头看飘摇的云,那么多翅膀在我的头顶上盘旋,它们能掠过树梢它们能够到云头,好好的飞吧,替我。
初秋的风荡着一片小青叶,荡着千山万水爬过来的花壳蜗牛。在无尽的虚无里,有雨了就伸伸触角,没雨了就窝在壳里。不急躁,方寸之间乐在其中。
越来越觉得光阴的好,麻雀呼啦啦飞走了,它们吃饱了就去别的地方自在去了。留下我看高坡上的红蓼花繁看近边的黄栌叶乱,过了处暑,可以吃薯。昨儿个中午蒸了几块薯,有了近三个月的等待,食物也多出了几分亲爱的味道。想吃什么东西,大地上都有,只要舍得三分力气五分耐心再加上两分天时。
一只荆条篮子,被我花样翻新的装满。提上一个称手的容器,装什么就全听凭心意了。
忽然想挂上一个旧褂子,在高粱地中间儿,想收上二三十斤高粱米。
在初秋,要踢开成千上万的露水要打湿三五双鞋子才能踏进白露霜降和之后的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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