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我们一起混过的论坛
2021-12-23经典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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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格说,网络上的平台并不都叫论坛,但我习惯于把它们都当论坛论)
一
2003年,电脑进入寻常百姓家。当时月工资只有760元的我,和丈夫一合计,咬咬牙花5000多元买了一台联想电脑。我想,吃饭穿衣可以落后,这方面一定不能落后。
电脑买回来,儿子学的最快,他在网上又是踢足球,又是听歌,玩得不亦乐乎。我有什么问题还得请教他。一开始,是拨号上网,下载一首歌都要好长时间。后来电信上推广“一线通”宽带,一年600元。上了宽带后,儿子如鱼得水,上网次数直线上升。每天放学回来,第一件事就是上网看足球消息。这样不但和我争电脑,还严重影响到学习。马上就要进入中考了,这样下去怎么行?于是我俩做了一个极端的决定,把宽带停了,以绝后患。就这样,以后网线关了开,开了关,闹了几次,直到儿子考上大学。
在这之前,单位给每个办公室配备了一台电脑,是海关总署来县里扶贫,退下来的一批电脑,牌子是“清华同洲”,内存很小,速度很慢。主要功能也只是打字,还有一些简单的游戏,如跳棋、象棋、红心大战之类。有时打字打累了,就玩玩跳棋。但和电脑玩游戏,我从来没赢过。有时候不服气,一盘输了就再来一盘,再来就又输。后来我打字逐渐熟练了,就开始在上面写材料,写文章。
不久一位单位领导调离,我争取到他那台电脑,比我的先进很多。这时单位也有了局域网,上网速度也快了些。只是大权都握在管理员手里,你不能惹他不高兴,否则把你的“水晶头”一拔,你就只能干瞪眼。这以后电脑又更新了好几次,自然是越来越先进。
一天,单位小郭帮我申请了一个QQ号。第一次到聊天室,看见别人聊的热火朝天,没有人理自己。也不知道怎样开始,如何称呼人家。好不容易有一个人过来和我说话,我就激动的手忙脚乱。聊了一会儿,人家嫌我慢,又跑了。后来好不容易聊的情投意合,对方说,加我。我不知道怎样加,对方急得骂:“你知道狗熊是怎样死的吗?”“不知道,怎样死的?”“笨死的。”骂我呢,我的确笨。刚开始,只要有人找,我都来者不拒。自从聊上了天,我就成了发烧友,下班后猫在办公室不走,顾不上吃饭顾不上睡觉。过了一段时间,我也成老手了,就有选择地聊。我游走在各个聊天室,看人们都在聊些什么。不知不觉,好友板上就加了八、九十个。但我哪有那么多时间和他们聊呢?我删去了许多没有关联的网友,只留下几个爱好文学的、出版界的、还有杂志编辑等方面的好友。
正当我聊得十分起劲时,忽一天我的密码被盗了。这让我十分懊丧。密码被盗,所有的朋友都失去了。我只有再申请一个号,再起一个网名。上电脑离不了手机,我又狠心买了第一个手机。这样到网站上申请注册就方便多了。
学会聊天后,我对聊天的兴趣遽减。后来干脆不聊了,以后除非用QQ和远方的侄女、儿子聊天,互通情报,或者和朋友谈正事。
二
2004年4月的一天,一个小姐妹来我办公室玩,问我发过帖子没有。我说:“什么叫帖子?”她说:“把你写的文章发到网上互相交流就叫发帖子。”并且推荐了一个“秋枫飞舞论坛”,并立刻给我注册了,还把我写的散文“四十岁的天空”,贴上去了。女友很热情,又把我介绍给主持人,主持人正在找一个版主,就邀请我当版主。我也不知道版主是干什么的,就糊糊涂涂应承了。当时我啥都不会,什么鲜花啊,臭鸡蛋啊,网络上那一套惯常用语,我都不懂,如何能胜任版主?当了不多长时间,我就辞职不干了。主持人还觉得可惜,一再挽留。
这以后,我开始涉足论坛,积极寻找适合自己的场所,游弋其中,看帖,发帖,回复,评论,乐此不疲。
最早听说的文学论坛是“榕树下”,标志是好大的一棵树,十分向往。但在上网还不方便的早期,很不好注册,后来网速快了,我就以“江湖儿女”的名义在上面发了不少文章,版主和文友都给予好评,还有两篇被评为月度好文章,作成电子书。一年后榕树下改版,我就不去了。后来改版成功,又去,却登录不上。现在文章都查不到了。与此同时,我还去人民网“强国社区”,里面有一个“情感时空”版块,很热闹。我在上面发了20多篇文章,也受到好评。后来虽然不去了,但论坛还把我的文章结集,名为“罗兰兰文集”。顾名思义,我在这里的网名是“罗兰兰”。
当时人民网的“人民时评”很火,我每天必看。据说一篇150元稿费,每天发生的各种事情都可以评论,晚上5点之前截稿。这很让我羡慕,我想,我要是一天能发一篇,一周按5天计,就是750元,好大的一笔收入啊。我就试着写评论,熬油打火,废寑忘食,投了几次,一篇也没有中。又听朋友说,若能在“千龙社区”上发表一篇长文章,稿费是1000元。我又试着投了,结果也不行。罢,罢,罢,咱一个中年妇女,半路出家,思想老套,手法笨重,还想吃这碗饭?这不是异想天开吗?套用一句网络用语“这就不是你的菜”,于是放弃。
在这同时,我还去“西祠胡同”、“红袖添香”、“南方社区”、“起点”、“新浪”、“天涯社区”等大型网站以及“军川艺术网”、“明月沙龙”“忆石中文网”等个人网站,还有我们地方上的论坛“西部评论”、“大河论坛”等,都在上面发过文章。“明月沙龙”是晋城市一个地方网站,但水平很高,印象很深。版主是帅好,著名的文化评论人,独立批评家、历史学者、兼职教授。现在都记不起是怎么找到的,反正就是到处乱撞,象一只红头大苍蝇,在网上飞来飞去,结识了许多朋友,也收获了一地鸡毛。
在网上冲浪多年,我先后用过的网名也有10多个。小芳、一江春水、清清河边草、春江花月夜、慕稻粮、闲梦远、黑梅、关关睢鸠,还有“自挂东南枝”等。到现在也只留下“闲梦远”和“春江花月夜”还在用。
今天在“晨风论坛”上发贴,叫“春江花月夜”,明天在“千龙社区”上登记,又叫“慕稻梁”,后天在“天涯社区”注册,又成了“黑梅”了。去的地方多了,有时候连自己都忘了自己叫什么了,结果是白搭功夫,稍微聚拢来的一点人气,都四散飞扬了,还闹出许多误会。比如在QQ论坛上发贴,人家让我证明这个“春江花月夜”就是那个“春江花月夜”,两个“春江花月夜”是一个“春江花月夜”。我无法证明自己,那个版主就象警察抓住小偷一样,连连追问,让我好不尴尬。
网名多,不全是见异思迁,更多时候是因为注册不上。比如我好不容易想出一个好名字,去注册时,网站就提醒:有人用过了。只好胡乱起一个,不管适合不适合自己。比如在南方社区吧,我就注册了好几个,都不行,最后我只好用“轻罗小扇”,就注册上了。其实我哪是‘轻罗”和“小扇”啊,和我的年令和块头也不符啊。
记得第一次上网聊天,怯怯的,喜喜的,但不知是技术不过关,还是那时没有发明出QQ,我一连用了多个名字都注册不上,最后一生气,就用了个“一丈青”。这下倒好,不和别人重名了,可也没有人敢和我聊了。
后来在聊天室里又起了一个“小芳”,就惹得一个叫“末代知青”的,第二天把电话打到家里。可能把我想象成歌里那个梳着两条小辫,羞涩、纯朴、可爱的农家少女了。我不耐烦地问:“找谁?”他说:“我找小芳!”我恶声恶气地回答:“小芳不在,我是她妈!”吓得对方“卡嚓”一下放下电话,从此不用这名。后来又起了个“一江春水”,自以为很有诗意。就有几个混混一边唱着一边调戏“春水流啊流”,这话带点流氓色彩,算了,也不用了。由“一江春水”又演绎到“春江花月夜”,这个名字用的时间最长,用的地方也最多。但经常就有网友问:“你喜欢古典音乐吗?”我羞赧,无从回答,其实我哪里懂得古典音乐呢?又有人问:“你喜欢张若虚的诗?”我回答:“是,喜欢。”其实我只是喜欢那种境界罢了,并不懂他的诗。
又有一次在西祠胡同上注册,想起一句古诗“清清河边草”,但提示说有人用了,我就用下一句“绵绵思远道”,还说有人用了。我又注册“西北有高楼”,还说有人用了,我又用下一句“有人楼上愁”,才注册上。我恨自己没有开拓精神,没有创新意识,净在嚼过的几句古诗里打转转。再后来很用了一阵子“闲梦远”这个名字,是因为喜欢李璟、李煜的词,又简短又响亮又符合自己。谁知道一阵发稿后,到百度上一查,早有一个叫“闲梦远”的女士了,人家在搜狐上已注册两年了,“爱生活,爱拉登”,喜欢“一国两制三个代表四项基本原则五大常任理事国”,哪显我这个“闲梦远”呢?
还有在人民网“情感时空”上发帖时,开始我起名叫“罗兰”,因为和自己的真名真姓还沾点边。但网站提醒,有人用过了,我就顺便在“兰”字后面又加了一个“兰”。这个名字还算硕果斐然,最后人家还给建了一个文集。但社区虽好,却不发稿酬。终于做罢,罗兰兰这个俗名也从此打住。
在“榕树下”注册时,也是注了几个没注上,随手想起《笑傲江湖》里的主题歌,就注了一个“江湖儿女”,用它发了几篇长稿。但就有编辑向我约稿:“你是不是喜欢武侠?给咱写一些玄幻武侠之类的小说吧,很吃香的。”我赶紧说,我写不来的,我不懂武侠。
三
接触电脑时,我已是中年。网络在我面前,打开一个全新的世界,展现出无限的可能性。我热情洋溢投入其中,游荡在各个论坛,接识了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人,知道了以前无法知道的事情。那种欢喜无可言喻。通过初期的繁复紊乱,我开始有选择地“择良木而栖”。
在此之前,我也给杂志投过稿,但我缺乏坚韧不拔契而不舍的顽强精神,一次两次不行就拉倒了,结果一直没有打开局面,最终也没有成为“作家”。并且给杂志投稿,往往是石沉大海,看不见摸不着。现在好了,帖子发上去,立刻就可以看到大家的评论,马上就有回应,很有一种成就感和愉悦感。并且网上写稿,还带有一种游戏性质,边干边玩,几个小时过去,也不觉得累。
一段时间里,我拚命地在百度上搜索“有稿酬网站”、“高稿酬文学网站”之类。这些网站倒是有很多,但它们都不适合我。那些起点啊红袖啊还有盛大啊,上面海量文章都让我绝望。同时又象一个个黑洞,跌进去连个响声都没有。我弄不来玄幻、仙侠、灵异、穿越,不喜欢风花雪月浅吟低唱,也不喜欢心灵鸡汤、小资之类。一番筛选后,我找到两个网站:中财论坛和南方社区。
中财论坛是浙江中财集团创办的一个大型文学网站,从2002年创刊,至今已15年。我是2004年11月去的,论坛分设春夜听雨、梦游太虚、江天漫话等散文、小说、杂文版块,最初每周评一次精华计一次稿酬,要求原创首发。这一点要求很严,一旦发现非原创首发,立即取消计酬。一篇精华小说、散文是50元,诗歌30元。
初来乍到,兴奋异常。论坛的界面、版式都很适合我。我热情洋溢地投入创作,一星期争取写一篇稿子,并争取加精。废寑忘食,流连忘返,走路睡觉都在想这件事。这样时间长了,感觉很紧张。毕竟好文章不是自来水啊,随拧随有。后来论坛改为半月一次计酬,感觉才稍为好点。到2007年9月,我已在上面发表了100来篇文章,银子挣了近千元,更重要的是,结识了一批文学大伽。
当我来时,这里已经聚拢了一大批全国各地的文学爱好者,有阿贝尔、马克、冉正万、敬一兵、左显辉、杨献平、陈元武、杨永康、李智红、陈洪金、吴安臣、李存刚、李有旺、张利文、刘学刚、陌笛、若荷、透透、川媚等等,还有许多是网名,至今也不知道他们谁是谁。会员来自云南、四川、甘肃、江苏、山东、河南、山西、黑龙江等地,带来各地风俗人情,各种新思想和新思潮在这里碰撞。大家每天发表文章,互相启发互相唱和,很认真地讨论文学,争论吵闹撕逼,使论坛风生水起十分活跃。这些人中,60后70后居多,水平不相上下,素质旗鼓相当,在论坛上发表了大量的小说散文诗歌。就是现在看来,这些文章水平还是相当高的。
天道酬勤,春华秋实。十多年过去,他们中的许多人现在都成为一省一地文联、作协的领导,或者省刊市刊主编或编辑,成为或者正在成为本地区甚或全国范围的实力派作家、新锐作家,出书一本本、讲学一场场,硕果累累。而我,游走于各个论坛,缺乏恒心和耐心,最终一事无成。和他们相比,我感到愧疚,羞赧。
论坛里不仅有文字的交流,更有心灵的感应和共鸣。在中财论坛,我认识了马克,梦游太虚小说版主。那段时间,我正在创作的一部长篇小说遇到困难,写不下去了,就想放弃。是他鼓励我,督促我,让我坚持写完。当我每天写一章发上去后,他都认真评点,热情鼓励,给予高度评价。他说“春江花月夜的语言永远有自己的特点,无论小说还是其他,不必贴标签,一望而知——那就是文学最重要的要素之一:真实。真实而有深度。即使在今天这样一个人人可写人人能写人人玩文字甚至以荒诞不经作为洋洋得意‘资本’胡编乱造的当今社会,真实与深度仍然是值得我们所有为文者应该追求和赞美的基本原则”、“看得出,作者是真正用了女性心血、男人视角和文学层次的深沉思考来经营这样一部迄今为止堪称中财真正意义上的长篇小说。”而当我哪一天没有写,他就追问“后来呢,然后呢?不要偷懒,不要寻找理由!”正是在他的不懈督促下,我才把这部小说写完。事实上,如果当时放弃,以后也就永远完不成了。
虚拟世界的论坛,也是一个一个的江湖。三观相投的人,互相欣赏,引为知己,甚为愉悦。观点不同的人,也会互相攻击,拳脚相加,甚至反目成仇。马克的文学水平很高,他很勤奋,在中财论坛上发表了大量的短篇和长篇,受到网友的追捧。作为版主,他尽职尽责,鼓励先进,奖掖后学,做了大量的工作。但他性情直率,不会说好听话,更不会阿谀逢迎,这就惹得一些人反感。他们摸准他的“软肋”,故意激怒他,让他忍不住骂人,结果一再被论坛封杀,有时几个月,有时更长。最后一次,一年后封杀届满,马克又回来了。但昨日情景重现,他感觉没意思,最后彻底离开了。
马克是他的笔名,他走时没有留下任何联系方式,那时也没有人物头像之类。我至今不知道他姓甚名谁,何方人士。有一段时间,我拚命在网上寻找他的蛛丝马迹。然而人海茫茫,我到哪里找他呢?后来我在博客上写了一篇文章,以纪念这个对我帮助很大的直率网友:
“天地浩浩,人海茫茫。马克,我到哪里去找你?你似从人间蒸发,似从地球上消失,再也没有了你的信息。你撤离得如此彻底,不留一丝一毫的痕迹。其实今生今世,就是我们头碰住头,我也不知道你是你,你也不知道我是我。因为我不知道你是哪里人,你也不知道我姓甚名谁。只有那部未名的书,联系了我们。你消失了,可是隽刻在心灵上的痕迹,也能消失吗?你不是说,书写完了你贯穿起来看吗?是否你已经看了并且很失望?但真正了解并鼓励我的,只有你一人啊。”
06、07是中财论坛最为红火的日子,以后不知怎么渐渐地就不去了,中间中断了八年。如今繁华散尽,许多老朋友又回到这里,怀念那段美好时光,不由得感慨万端。在如今微信横扫一切的情况下,中财论坛还在一如既往地运转着,并忠实地为我们保存以往的资料。截止目前,论坛已发表文章300多万篇,会员达到17万人。偶尔,我还会去串串门,但已不象当年那么执着了。
在中财论坛上发文的同时,我还到南方社区去。象钟情“南方周末”、“南方人物周刊”、“南风窗”一样,我也喜欢南方社区这个“南方系”。
南方社区是一个年轻人居多的论坛,许多会员都是我的弟弟、妹妹或侄儿辈,我和他们互相唱和,玩乐嘻戏,不亦乐乎。论坛当时设有文心雕镂、情感小筑、岭南茶馆等版块,一月一评妙帖,被评为妙帖者,就可领稿费。不记得在哪里看见一个叫丛桦的山东女作家,有许多粉丝,他们称她“丛桦奶奶”,意谓她的网络资历深厚。丛桦的散文取自日常生活,随手拈来,语言独特,嘻笑怒骂,皆成文章。每每读来,都让人“在笑中哭得一塌糊涂”,或者“在哭中笑得咯儿咯儿”。由此我对她佩服得很,但又心想,这个神一样的女作家,我怎样才能认识她呢?谁知这下竟在南方社区认识了。于是激动得不得了。“丛桦奶奶”手下有许多崇拜者,她们拉帮结派一起赞扬我的帖子,硬是把我的几个帖子赞成“妙帖”。同时她还团结一帮网友,共同对付那些“无病呻吟”者,一时十分活跃。
我在南方社区一年多,挣了一些碎银子,每次有49元,48元,58元,65元的,最多一次300元。银子虽不多,但挺鼓舞人心的。每次从单位传达室拿到汇款单,心里还是热乎乎的。后来不知是忙还是怎的,有一段时间就不去了。不去了,就把自己的密码给忘了。好可惜啊,积分都达到200多了。于是重新申请登记,重新加盟。有时忙中偷闲到社区发一贴,又脚不点地地走了。但情感小筑和文心雕镂还是不弃不离,时不时给一些零花钱。现在,南方社区还在,但是那些版块已不存在了,发在上面的文章也查不到了。
从2004年8月到2007年底,是我生命不息,上论坛不止的时候。
除此之外,我还去过杨献平先生主持的“散文原生态”、“散文中国”。我在那上面虽然发文不多,但都是“力作”,也受到版主和网友的好评。《散文中国》上面有许多《中财论坛》上的“筒子”,文章质量都很高,很是热闹了一阵子。等到后来又来了许多新人,很多散文题目都变成“上午,抑或下午”、“吃饭,或者睡觉”,或者来了一个美女,大家一窝蜂苍蝇般地围拢过去时,我就不去了。
四
2006年,又一个网络利器普及,它就是博客。之前就听说过博客,也知道博客就是记日记,但还是感觉很神秘,并且要到专门的网站上面去弄,因此一直没有涉足。直到2006年,全民写博,我才于这年的3月9日,开通了新浪博客。后来又开通了天涯博客。再后来也在QQ空间里写过博。有许多年,我把精力用在写博上。秉承“生活、随想、记录”的宗旨,记下了年年岁岁的大事小情,日常生活,单位沧桑,父母村庄,儿子成长以及生命感悟等等。现在有时候上去看看,感觉还很惊奇:这是我记下的吗?有这么多吗?当时是这样的吗?
写博客和上论坛差不多,有人看有人评,有人等着你更新,这就有了写作的冲动和动力。在博客上又结识了更多的朋友,熟人的,陌生人的,本地的,远天远地的。又体验了各种生活,了解了各样人生。
博客最热闹的时候,我也和许多年轻人一样,每天去看韩寒和徐静蕾。但我知道自己既坐不了沙发,也抢不来小板登,只是去看看而已,感叹一番网络造势的神奇。
时至今日,我还是觉得博客是最好的平台,虽然不时兴了,但还有许多人在认真坚守。不为叫好,只为自己记录,保存生活的原貌。每过一段时间,我还会去看朋友的博客,看看他们在做什么事,写了哪些作品。然后会心一笑或者感叹一番。我加了许多好友博客,但经常去看的只有阿贝尔和丛桦。
2009年至2013年,儿子到外地上大学,QQ就成了我和儿子联系的桥梁和纽带。这时QQ的功能也多起来了,可以发邮件,可以视频,可以听歌。只是那时智能手机和移动互联网还不普及,聊天谈话必须坐在电脑前。每天一上班,我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电脑,登录QQ。然后看到那个粉色的小企鹅一晃一晃,听到“唧唧唧”的叫声,就很开心。我想了解儿子在学校的所有情况,交友啊,谈恋爱啊,参加各种活动,专业学习等,我就整天深入“敌后”,到他的QQ空间,看他的“说说”、“碎碎念”,还有“日志”以及“留言板”。我能根据他说的某句话,来揣测他的思想动态,情绪如何,然而对症下药。并由此及彼,经常闯入他朋友的空间,去串串门。小朋友们幽默,机智,俏皮,让我忍不住莞尔一乐。这就常常发生这样的事:
--麦蔻(儿子),怎么回事?有个闲梦远的,老进我空间?
--哦,没事,那是我妈!
--啊,那我赶快设限!
蓦然回首,我的QQ活跃天数已达4038天,三个太阳两个月亮加一个五角星,等级达61。
从博客过渡到微博,我还没怎么熟悉就直接进入微信时代。我总是分不清微博、QQ还有微信的区别,问儿子,他说:“微博是新浪,QQ和微信是腾讯,各是不同的运营商。”问过了我又忘了。在互联网新技术学习方面,我不善于请教别人,总喜欢独自摸索。但最初引领我的,永远是年轻人。我俩单位的年轻人,子侄等们。聊天,上论坛,网银,淘宝,都是他们运用很长时间了,我才开始熟悉。年轻人,才是互联网时代的中流柢柱。
2014年我又找到一个‘江山文学网’,把所有作品发在上面,保存在上面。江山也有稿费,2V币换1元人民币。几个月时间,我挣了356V币。文学式微,论坛式微,势不可挡。许多的日常都流水落花春去也,只有留在论坛上的一鳞半爪,还记录着过往的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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