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路上

爱在路上 1 取稿酬的那天，由于上午没从银行拿到钱，接着去了电脑专卖店也无结果。利用中午下班的时间，为手机屏纸的事，我又急匆匆踏进了宽敞的移动大厅。说是午休，柜台里依然有工作人员在岗。不过，此时的客户却很稀少，值班的人们坐在一块闲聊。当我走近中间的那个卖手机的柜台，话还没有说出口，三个女性随即把目光投过来。 “先生，你有什么事吗？”一个年长的妇女和蔼地问。 “手机的屏纸模糊不清，想换一张，不知多少钱？”我边说边随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她接过手机，前后翻动了一下，随即说：“10元……”看她那神色，等待了一中午 ，似乎对这10元的业务有点心不在焉，换与不换都无所谓。顾客是上帝，她怎么会这样？我的心背顿时觉得有点发凉。她是不是这样想，我难以肯定，却也觉得有这个嫌疑，如果按效益计酬的话。无奈的那会儿，随意扭头瞅了一下其它柜台，营业员不是低头玩着手机，就是闲聊，根本不管这里将要发生怎样的故事。既然来之前就知道，县城换屏纸的地方，仅此一家，为什么还要东张西望呢？ 但我还是问：“怎么这样贵，不是换一张两三块钱吗？” “两三块？这是哪个年头的事了…….”还是这个女人，有点不屑地说。其它两个年岁小点的女孩听着，居然连头都没抬一下，类似的事，应该是司空见惯。在如此让人窒息的境遇里，为了一张屏纸，我有必要受这份窝囊？继而一想，只要金钱统领着人的灵魂，走到那都不会有任何的改变。再说，自己的钱也不是家生的，区区10元，连包像样的烟都买不到，有必要去计较？ “换吧！”我觉得自己还是咬了咬牙，才做出这样的决定。 “那就登记一下……”那个女人，随手从柜台上推过一个写字本大小的记事簿。紧接着说：“姓名，电话号码，看表格填写……”同时，她对身边那个瘦弱的年轻女孩说：“你帮他换一张…..”从说话的语气判断，她可能是组长之类的领导。但也不该这样对待下属，颐指气使的，给人一点尊严不好吗？在肝气不舒的那会儿，我觉得什么都别扭。 当那个女人看到我填写的姓名时，有点大惊失色：“这个名字好熟悉，莫非你是…….” “正是在下，可我们并不认识……”我没有反唇相讥的意思，却也有点生硬……倘若以诚待人，我会这样吗？但是，她似乎并不在意，以笑脸相迎。或许她原本也没有什么错。 “我们是并不认识，可米粮在市场，行情在路上......刚才的事千万别介意。你也知道，服务型的工作，说不烦也是假的…….”她重新回望了我一下，不好意思地说。 “别当真，我那是在闹着玩……” “我倒不是什么才女，却也认识一些写字作文的人。在相处的日子里，我也清楚地看到，他们的心灵大都是溪水般清亮。尤其是类似你这样的人，更让人眼前一亮。一个面朝黄土背朝天的人，却把心中的文字写满网络，看着那些端端正正，排列有序的文章，我觉得你成了我们这些平民百姓的榜样与光荣。当然，金无足赤，有些地方还有待完善.......我的一位朋友就是写文章的人，你们虽然没有谋面，但他也常常提到。因此，我对你是特别地推崇.......屏纸钱不用给了，面对一个热血满腔的乡下人，我们支持你一下，不应该吗？”…….” “让你的朋友见笑了，破鼓打着响鸣声……”我哈哈一笑，对她的话，还是有点不以为然。自己几斤几两，我能不知道？但她带着暖意的语气，又让我把她重新审视。 “话可以这么说，可这点能耐也不是人人能轻易做到……” “固然，人是有差别的。但是，真正重要的并不在这里，而是没有感受到每个生命，都肩负着承前启后，继往开来历史的重任。如果没有这种紧迫感，还有谁去盼子望孙？” “这个，我也想过，只是缺少那份恒心…….” “别忘了，你成了做母亲的人......？” 她没再说什么，而那双丹凤眼一直伫望着我。或许在问，自己该怎样面对人生与未来？
2
那个帮我换屏纸的女孩，身材倒不是怎么高大，却在瘦弱中显得特别灵动，她投来的眼神告诉我。 这小女孩到底给别人怎样操作？我没有看到，却觉得她特别细心，用那双纤纤玉手，旧的揭去后，把手机的屏幕擦了又擦。屏纸被剪辑好后，又小心翼翼地帮我换上。期间，她也不时抬起头看我一眼，那双黑黝黝眸子里始终翻转羡慕与祝福。当然，性格内向的她，虽然没有什么赞美的话，但那抿着嘴的笑容无疑胜过万语千言。只是……只是什么呀？ 面对一颗那嫩芽般清纯的心灵，我又该去说什么呢？按她这个年龄段，应该无忧无虑，心中充满了遐想，憧憬着美好的未来，而她稚嫩的肩头却也压满了重负……有点无奈吧，谁又想背井离乡来看人脸色，受人驱使呢？此时此刻，我更清楚地发现，她已忧劳过度，且有虚烦不寐的症状。但我实在是难以直言不讳，她还是一个刚刚踏入社会的未婚女孩，患有疾病的名声好听吗？无奈的那会儿，我只能伸出自己的手，对她说： “你看看我的手，与你一样吗？” 她霎那间怔住了，虽然没说什么，在红润与苍白的比对中也看到我的用意。 “那该怎么办？” “未雨绸缪，指的是高瞻远瞩，而不是成天忧心忡忡，人生一定要顺其自然，以静制动……” “你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她惊奇地问。 “理由并不重要，现实才是可怕的。你要知道，血肉之躯，根本不堪一击，一定要好好珍惜…….” 其实，我想说的话远远不止这些，人生难得几相逢？尤其是面对一个涉世不深的生命。可我实在是不能多逗留，电脑专卖店还为我开着电脑。 临走时，我还是想把屏纸钱给付了，别看她们现在占据一席之地，看不见踪影的人才是这里的真正主宰，有朝一日发现短缺一张屏纸，而钱又在哪里呢？ 那个中年妇女反而平静地说:” 没事的，移动并不在乎一张屏纸，对我们来说，却也是糠窝窝上坟……你千万别亏了我们的一片心意啊!” 既然如此，我又能去争辩什么呢？当然，在临走时，我无比留恋地说： “大家好好保重，来日方长……” “再见…….”那个小女孩无比亲切地向我挥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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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赶回电脑专卖店，已经是下午的2点多，只是那扇门还是紧锁着。这是怎么回事？他们在临走前没交代，莫非？ 不可能，即使有紧要的事，店里也是好几个人。此时此刻，我真正记挂已不再是那几个稿酬，而是不想他们有什么事呀！ 当我走出银行，站在那个光滑的大理石台阶上，感到特别地无助。诚然，银行也有朋友，打个电话，就能有电脑操作。可人家都是公务在身，能一直陪自己吗？看来只有去电脑专卖店了。人家会轻易买这个账？没有一分钱送进！ 我还是向附近的一家联想专卖店走去，无论心里怎样忐忑不安。 那里进进出出的人很多，当我把来意告诉看家的老板娘。直怕会置若罔闻，或被拒千里，想不到她却说： “既然是这样，联网的那台电脑闲着，你尽管用…….”她说话的语气特别诚恳，看不到有任何的做作。说完就走的没影了，未等我说声谢谢。 在下班前，这位老板娘回来了，笑了笑问： “办妥了没有?” “没有，这个时候，别人也下班了，看来只能推到下午…….” “不要紧，你下午再来，只要你们取得联系……” “要不是你的关爱？我真的…….” “当然，人与人之间也要看是谁，来用电脑做什么…….不能说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国为民，却也显得自强不息，我们来支持一下，也是应该的……，” 老板娘的话还在耳畔回响，可为什么却姗姗来迟？ 接近3点钟的那会，她和员工终于开着车来了，我欣喜若狂地走进店。可我忘了用户名和密码，结果还是难以登录。我没好意思说，老板娘却看在眼里，随即让她身边的一个年轻的员工来为我重新设置一下，好让自己早点回家，一个骑着自行车的人，面对的毕竟是20多里的上坡路。 内行就是内行，那个男孩没有用了几分钟，就把红天桃的钱打到卡里，紧接着从银行顺利拿到钱。按理，应往家里赶。但我不能，必须告诉老板娘一声，免得…… “没事，但你一定记住，无论谁来帮你，都是源于心中的一份真挚之情，千万别辜负大家对你的期望……” 我点了点头，但那点不大不小的要求，我实在是难以满足。因为，家里家外的事很多，已经是忙的焦头烂额，疲惫的身心很难再从事其它，并且常常这样想，人活多久才算活？哪天长眠不醒，该有多好啊！ 不过，在低头细想的日子里，我还是不愿逆了别人的脸。回首往事，难得有此信赖与期许！再说，在这个世界上，哪个人活的不累？还应向前，继续向前走。即使逐日不成，那就再化作荫泽一方的邓林。因为爱在路上......
2017年5月2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