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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散文

栀子花开呀开

2021-12-23抒情散文南山菊
六月,绚烂的季节,窗外绿树成荫,繁花似锦。室内的花儿,也赶着季节,次第绽放,韭菜兰,星星花,都有自己的美。一段时间之后,它们凋谢了。家里的花儿,只剩下些绿叶。就像一场热闹的宴会,结束了,热情的客人都走光了,只有主人,面对一桌残羹剩饭,和几盏……
   六月,绚烂的季节,窗外绿树成荫,繁花似锦。室内的花儿,也赶着季节,次第绽放,韭菜兰,星星花,都有自己的美。一段时间之后,它们凋谢了。家里的花儿,只剩下些绿叶。就像一场热闹的宴会,结束了,热情的客人都走光了,只有主人,面对一桌残羹剩饭,和几盏残茶,一下子坐下来,懒得去收拾,兀自发呆……
  好在它们都还活着,还有来年。而我们花大价钱买的那盆杜鹃花,在两个月的辉煌之后,最终无疾而终。我看到丈夫把它拔出来,扔掉。那个大大的空花盆,空着很惹眼,我移栽了几棵吊兰进去,让那些翠绿的叶子爬行,覆盖起一片新的生机。绿色的叶子,重新占领阳台,有一种宁静的美。
  即使在盛夏,花儿们也有自己的花期,有繁荣,就有衰败,再热闹的季节,都有空缺。就像每个人的人生吗?
  一个周末,家里新添了两盆花,红色的是刺梅,白色的是栀子。刺梅植株比较矮小,在一个小巧的花盆里,被放在了电视柜一侧;栀子枝繁叶茂,树形相对高大,在一个大花盆里,放在地板上。于是这两种花,一红一白相映成趣。
  看到他买这盆刺梅花回来,我笑了笑,不由想起前些年,那时候我还在乡镇工作,有次去村里打防疫针,看到有户人家有一种我没见过的花,浑身长满刺,比仙人掌的刺还长,还密,叶子很厚实,衬托出小小的红色花,花瓣单层,不是我们平常见的花有五瓣,它是两瓣,很别致。
  按理说,这种花要姿色没姿色,要香气没香气,那些潜伏在花叶下的刺,更是让人望而生畏,但毕竟是第一次见这种花,我很好奇,觉得很新鲜,问主人它叫什么名字,才知道它叫“刺梅”。主人看我对它那么感兴趣,就拿剪刀剪了一枝,我回去栽着,活了,我很高兴,可惜它没有挨过一个冬天,就死了。才知道它怕冻。
  从那以后,我记住了这种带刺的花。有时候想,它的名字真是有趣。明明冠以傲风斗雪的梅花的称号,谁又相信,当它到寒冬,也会觉得冷,被冻死呢!没有梅花的坚贞纯洁,没有玫瑰的青春娇艳,却长了浑身的刺。这不知是它的幸运还是不幸?
  而栀子花和刺梅,有着天生的不同,栀子花似乎生来就是平和的,朴素的,因为这,我一直都喜欢和敬重它,有时候我想,是不是花也和人一样,是有境界的差异的,花不以颜色取胜,则以品德服人,开得时候芬芳宜人,谁不喜欢?
  栀子花开芬芳满屋,总让我想起我初中时候的一位同学。那年夏天,一个晚自习,她神秘地递给我一个纸包,我打开,看到两枝洁白的散发着香气的花,我俩相视而笑。她是我的邻桌,那个时候,我学习好,她学习不好,我内向,她外向,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们竟成为朋友。
  多少年过去了,我还记得一件有趣的事,班里有一次小测验,考完之后,有同学说:“大家都抄的书,都抄了,就一样了。”可是她一本正经地纠正说:“有一个人没抄,我亲眼看到的。”她说了我的名字。
  我有点吃惊。不明白她为何要这样说,要证明我跟别人不一样,我没有问她,但是她的认真,让我震撼。其实抄与不抄,没什么要紧,我不抄,是因为我自信,也是因为我的性格,但我不会因此觉得别的同学抄书就品德不好,毕竟很多同学来上学就是来长身体的,他们的父母本不指望他们考学,他们自己也不把成绩放在心上,抄书得个高分只是为了有趣。等到了关键的考场,自然有老师监督,没有人可以作弊,那时候的分数,才是有分量的。何况,分数,只是验证学习能力的一种手段而已。
  长大后,我更坚信自己的判断。当时学习优秀,几乎过目不忘的我,考上了当时很难考的中专,但是很多考不上中专,也考不上高中的女孩子,沾了父母的光,上了拿钱就能上的职业中专,还不是和我们一样分配了,而且比我们更早调到县级单位,在工作中,善于搞人际关系的她们,比我们这些从农村考出来的孩子强很多,社会的种种潜规则,她们运用得无比娴熟,如鱼得水。
  有些事就是很奇怪,谁又能说,人品好,就能在某种环境里吃得开呢?有时候,“太高人愈妒,过洁世同嫌”。好与不好的界定,在社会中,掺杂了利益,就会变得暧昧混淆了。
  而栀子花,这样的洁白,这样的芬芳,多么像一位红尘之中的隐者,大智若愚,安之若素。这样的花,就应该和一位好姐妹联系在一起。也许正因为那时候的友谊太纯真,太珍贵,才能够永恒,如今,我和这位同学,依然是好朋友,巧的是,她的名字,带一个“芬”字,这恰是真正的“人如其名”。
  无论我内心对刺梅和栀子怀有怎样的爱憎,但在丈夫看来,它们是一样美好的,所以它们能被他一样欣赏,那是他的自由,我不去干涉,我想顺其自然,看这两种花儿在我们的家中自由生长。
  我发现,被高高搁着的刺梅开了没几天,叶子就开始发黄,丈夫赶紧把它挪到阳台,让它晒晒太阳。而栀子花,却每天都在开,越开越旺,如今已经开了几十朵了,我很惊讶,在这样的阴凉环境中,它如何能有这样的力量?
  每天下班回家,打开门,栀子花的清香扑面而来,给我带来一份清爽心情。我感谢世间有这样的花,洁白,馨香,就像生命的本质,“淡极始知花更艳”,花因色淡而味香,就像人修炼自己的过程吧,从表面功夫,到骨子里的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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