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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的抒情之:抚摸忧伤的田埂

2021-12-23叙事散文杨冬胜

抚摸忧伤的田埂春,刚透过头,我,被父亲揪住,拖到田间。几丘薄田,在溪水的肆虐之后,田埂成了残缺不全的模样。修补成了唯一的选择。砍树,钉桩,放置少许柴薪,倒土,一系列复杂的程序,在父亲的唠叨中,我开始了从陌生到熟悉的尝试。树林,空寂。握紧了……
抚摸忧伤的田埂


春,刚透过头,我,被父亲揪住,拖到田间。

几丘薄田,在溪水的肆虐之后,田埂成了残缺不全的模样。修补成了唯一的选择。

砍树,钉桩,放置少许柴薪,倒土,一系列复杂的程序,在父亲的唠叨中,我开始了从陌生到熟悉的尝试。

树林,空寂。握紧了的锯,在窸窣的作响,手臂从自恃威猛直到软弱,酸痛占据心间。刀斧斤斤,汗水轻滴,一棵小碗粗的树,拖至田间。

树桩,一一被钉好。

柴薪,篱笆一样紧绕树桩。

担子,在肩头摇晃,一撮撮土从荒地铲起,挑至田埂缺口。

阳光吻遍,从头到脚,我被一览无余。信心在一担担的沙土里消蚀,步子从平稳到踉跄。

狼狈,被父亲瞅见,一顿臭骂,似乎成了结局。

惶恐,逼近,但父亲默然,一挽衣袖,抢过担子。

许身土地的父亲,以十五岁开始躬耕,从风华正茂到弯腰驼背,霜刀风剑袭过,一路深深浅浅,风雨无阻。伤痕,点点滴滴,都付与土地,在蝉嘶,在鸟鸣中,岁月,轻轻淌过,去留无痕。

唯有田埂,在修补中依旧如昨。

父亲,执著,五十年,如一日在家和田地里之间辗转。

我的泪从眼中溢出。

一锄,一锄,沙土,从远处挑来,断缺的田埂,渐渐平整。

春阳,在微风中荡漾,舞动。

思想,在滤过之后,疼痛似乎变得轻佻,坚持成了唯一的信念。

沉重,仿佛变得轻盈。

那田,那地,祖父犁过,父亲犁过,未来,是否我也犁过?

与土地接触,香醇,从远古开始,如酒,点点香渗入灵魂深处。

记忆中,春天里。一种膜拜,在农人心里兴起,似宗教的仪式,虔诚似烛火燃起,心的每一处都浸染。

如今,荒芜,像一场瘟疫,在蔓延。忧伤,掉在田间,被父亲抚摸。

浊泪,点点滴滴,随春风而去。 田地,是否在忧伤中老去?
[ 本帖最后由 杨冬胜 于 2011-3-2 20:37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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