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上春已至
2021-12-23抒情散文刘彦林
发觉窗外倏忽飞过的燕子,知晓春天已悄然而至了。这个寂寥的正午,何不迎着微微轻风,走上纵横交织的阡陌,探寻春天雕刻出的俊美春景呢。头顶和暖的春阳,脚步轻快地迈动,不觉将林立的高楼、街巷的喧闹和人声的嘈杂甩在了身后。抵达郊外,拐上田间小道,阡陌……
发觉窗外倏忽飞过的燕子,知晓春天已悄然而至了。这个寂寥的正午,何不迎着微微轻风,走上纵横交织的阡陌,探寻春天雕刻出的俊美春景呢。
头顶和暖的春阳,脚步轻快地迈动,不觉将林立的高楼、街巷的喧闹和人声的嘈杂甩在了身后。抵达郊外,拐上田间小道,阡陌和山野已是一览无余。极目远眺,目之所及,让我按耐不住内心的激动——春风已在这里驻足,裁剪出绮丽的春景。撞入视野的,也是难以描绘的景致,不由不惊叹自然的神奇和伟大。
穿过村庄的甬道,在幢幢漂亮的小洋楼和庭院之间,穿插着各种果树和花草,不论是盆栽的,还是散种的,都错落有致,枝柯上抽出绿叶,滋生小小花蕾。最早捕捉到春的信息的,要数最为灵性的迎春,它已经爬上高高矮矮的院墙,把金黄的花朵送出墙外来,引诱过往的行人对园内的春色充满幻想——“满园春色关不住”啊。而盆栽的兰草、文竹、马蹄莲等,已经用绿色把浓郁的春色进行昭示和点缀。
来到阡陌上,闯入眼帘的是那片果园,更像一片彩霞似的花海,不用说是春风的催促,使它们露出小巧的嘴巴,缔造出来香气四溢的笑容。那些涂抹着胭脂的脸庞,个个心怀思念,笑里藏着秘密,不知是等待哪个才子的倾慕和追随呢?“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这首凄婉的诗不觉跃上心头。虽然这里的桃花园,并没有美丽的爱情故事,但是满树的桃红却是田野里最迷人的一处景观。当然,这里随后还有粉红的杏花、雪白的苹果花次第绽放,再次为春天增添丰富的色彩,展示大自然能工巧匠般的奇妙和高超技艺。春来赏花,不也是一种心灵的享受吗?
继续往前,是春雨润泽下返青的麦田,块块分散在大山的臂弯里,更像牵着山的胳膊或是衣角的小姑娘,紧紧依偎母亲一样的慈祥的山体,尽情地散发出浓浓的绿意,也在春风巧手绣成的地毯上,骄傲地标出自己的位置。相杂在麦田之间的油菜地,可是金子装扮起来的区域啊。随着油菜花的开放,金黄的衣衫一件件披在田野之上,这发酵的金子平铺开来,惊醒了沉浸在梦里的蜜蜂和蝴蝶,献给蜜蜂、蝴蝶一桌独特的宴席。这花儿,也惊醒了放风筝的孩子,“儿童急走追黄蝶,飞入菜花无处寻”的场面,又在阡陌上来开了演绎的序幕。而暂时空白的田地,不久会被葱茏的玉米披上绿装。过几天再来瞧,定有更大的收获和发现吧!
远游的脚步不觉踏上了山野的羊肠小道。波澜起伏的山脊上,已是绿色荡漾,春意浓浓了。而山腰,各种杂生的灌木和野草,也都染绿了山野,装点着新春。虽然它们没有谁的指挥,没有统一的口令,却在春光乍至的时刻,不约而同地脱下冬装,穿上深浅不一、样式奇特的花衫。在它们的集体努力下,春色一波波传递到更远的地方,直到把整个山川、河流和峡谷变得花枝招展。在被记忆遗忘角落,各种野菜随风见长,都站立在了春风里轻盈舞蹈。而苜蓿,也攻破了厚土的阻拦,在干枯的茎叶还没有让出通道前,嫩嫩的绿芽钻出地面,憨憨地眺着离开一冬的山野。的确,仿佛在一夜之间,这里就春光灿烂,花色艳丽,成了美丽无比的世界。
站上山顶,看看脚下,已是“一览众山小”。回望远处的县城,已置身春阳的照耀下,飞速发展的气息扑面而来。不过几年的时间,小城已是“换了人间”。看来,发展的春潮势不可挡啊。只不过,县城有城市的繁华,此处却又浓郁的春意。我暗下思忖,我们这些“城里人”,千万别疏忽了阡陌上的这方最后的“桃花源”。这里,也是人们心灵的一方净土啊!
看看时间过午,又沿着探春的去路返回,把途中看到的春景温习了一遍,也让春风轻拂下的春景洗濯蒙尘的心灵,更把一幅幅无需裁剪、不必装裱的春景镂刻在了记忆的心壁。不用说,还有许许多多赞美的词汇在心头萦绕。这春天的阡陌,迷人的色彩和独特韵味,让品赏和咀嚼出了无尽的情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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