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羊记

    瓦蓝瓦蓝的长空和悠闲飘荡的白云下面是成群结队的大山，给每一座大山都取一个好听又有意义的名字，这是我内心里头太美好和天真的想法。我告诉你，往大山深处走很久，爬过许许多多高高低低的山坡，穿过一片又一片茂密高大的树林，然后在一个小小的盆地里，就有一个叫做坡甫的地方，这是一个被隐藏在树林里的村庄的名字，当然单单告诉地址你也不会知道怎么走的了。我的一家就居住在这个村子末尾再出去一会儿的一棵太古老的大榕树底下，离村子有一段距离的独门独户居住着就是。有一条清澈的小溪叮叮咚咚地从山上密林里流下来，正好经过我的家门口，然后流进了一个挖得很深的池塘里。虽然离村庄远了点只有一家孤零零的居住在这村外的荒郊野岭的树林里，但是这样真的很好很不错，独占一片大自然的安居和乐业的广阔天地，每天看苍天白云悠悠飘荡那么清闲的样子，听鸟在林中喧闹和清风轻轻地吹拂树叶的琴，这也是很难能可贵的乡村生活。每当黄昏时分，夕阳终于被一点点珍藏和埋没，落到了后山上面的松树林里，低过了野草艾青的腰了，我家的羊群便会慢慢悠悠地从山上走下来，它们懂得回家的路就是。美丽的夕阳映红了天空，柔和的光线透过树林洒在草地上，羊群走过的小路上还扬起了许多的尘土，跟在后面的牧羊人背着柴捆，响亮地甩着鞭子，他看见了山下不远处的家园正炊烟袅袅地升起来弥漫着林子，这是一幅多么生动而充满诗意的归牧风景画，而且是真真实实的。那个牧羊人就是我的阿爸。我今天才从学校放假回来，我坐在家门口外面等着阿爸回来帮忙做一个竹子扫把，旁边的地上是我刚才突然心血来潮想要勾画出一幅心中的巨大场景，但是还没有成功。羊儿们大老远就已经看见我了，它们不停的冲着这边高兴地咩咩地叫，它们还认得我，虽然已经有一段时间不见了。有几只小羊羔跑过来围着我不停地转要盐巴吃，几下子就把地上的图画弄坏了，我也不恼，心里充满的是说不出的喜悦之情。

    羊的圈门还没有打开，脖子上挂着一串铃铛叮叮零零响不停的是羊群里的领头公羊，它已经积极地跑过去，把没有上锁的圈门用犄角顶开，这是一份很了不起又光荣的任务，没有谁胆敢跟骄傲的领头公羊抢这份功劳的。可是没有一只羊愿意跑进圈里去，因为离休息睡觉的时间还早着呢，天才没有黑得这么快，现在才是一天当中最清凉最美丽的黄昏时光，羊儿们三五成群的在门外溜达，啃青草和树叶，这里的食物虽然没有山上的那么丰盛肥美但也聊胜于无。口渴的就到小溪里去喝水，几只交情甚好的羊儿便会围坐在一起聊天说地，几只争强好斗的公羊刚刚成年，真是精力旺盛得很，正在相互用角顶着对方谁也不让谁，在比赛力气呢，领头公羊看得很不顺眼走过去，领头公羊最为身强力壮，而且身经百战，正皮痒痒想找一个对手来练练拳脚，没有谁是领头公羊的对手，包括那几只好强的年轻公羊，看见厉害的角色过来就赶紧灰溜溜地跑开，假装很安分守纪地到一边吃草去啦。领头公羊找不到任何一个对手，也许它并不是想欺负后辈们，只是想找大家很友谊地切磋切磋一下武艺，然后把自己一身的经验和本领传授给大家，可是那几只调皮的公羊似乎做了什么亏心事心虚的模样总是不敢面对领头公羊，更不用说挑战了。领头公羊很无奈地摇了摇头，所有的斗气一下子就没有了，也许它才是羊群当中最孤独寂寞的一只吧，因为这不是一个属于英雄的年代啦。

    天终于要黑啦，羊儿们归圈啦，我站在篱笆门口，认真的一只一只数着入圈的羊儿，我要帮阿爸点清楚羊的数目究竟有没有丢失，这个工作很重要。还要认真仔细地检查每一只羊的身上有没有什么伤口。一般都是在山上放牧的时候被荆棘刺到，被小蛇蜘蛛咬伤或者黄蜂蜇肿起，还有不小心跌伤之类，有几只年轻的羊最是调皮啦，总是精力过旺就打群架，总是弄得头破血流，有伤口的话要及时发现，用酒精来帮它们消毒才得，不然就容易会发炎，苍蝇落在上面就会长虫子，虽然酒精擦在伤口上的那种滋味我是知道，很不好受，但可以消肿防止发炎。给那些年轻的羊洗伤口是一件麻烦的事情，我一个人做不来，要阿爸来帮忙抱住受伤的羊不能动才得，它们以为我是一个坏人呢，要伤害它们呢，就会到处乱跑，还会很不客气的用角来顶我，可是每当阿爸一用胳膊夹住那些受伤的羊只，它们就害怕的一动都不敢动，任由着酒精渗进伤口里痛了也不敢动，只会不停的流着眼泪。流眼泪就得啦嘛，谁叫没事就打架用角来你顶我我顶你的，摔断了脚都不在乎呢，现在才懂得疼痛就是。每当给哪一只羊洗好伤口，我都会照例在它的头顶上毫不客气敲一下以示警告。如果发现有羊只生病的话就得赶紧把它给抱出羊圈才得，让它到另一个更好的地方去好好养病，也不能感染了其它的羊只就是。有些羊的胃不好，吃到了什么坏东西也会拉肚子，这点也是要很留意马虎不得，羊儿一拉肚子就会坏事，没过几天拉肚子的羊如果不能及时有效治疗就有可能会死掉，所以每天打扫羊圈的时候就要注意下羊儿昨夜的粪便是否正常，羊圈里要保持干净和通风，所以要经常打扫，这也是我的工作之一。还有羊们也是会生一些我们人生的疾病的，比如说感冒就是，羊感冒了一打喷嚏我就知道了，就灌它吃康泰克或者是感康，药是哥哥给家人买来备用，可是我也会偷偷的拿来喂羊，百用百灵的，一块钱一粒还不灵才怪。羊群里有时也会有流行性感冒，一病就病一大群，幸好我们养羊人都知道许多治疗羊病的方法。有一次我感冒，咳嗽得很厉害，阿爸就不让我去靠近羊儿，说是会传染，吃了许多天的鱼腥草和鸡蛋煮的汤才好，阿爸说鱼腥草很有用，专治感冒发热咳嗽，对羊儿也有很好的效果，阿爸在欺骗我而已，他感冒了还不是照样去放羊。

    在假期里，我总是会主动的帮忙家里做许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可是哥哥最懒惰，就像电视里的那个整天好吃懒做的懒羊羊一样，从来是什么家务都不会碰一下，我也管不了他，人家不管我就已经不错啦，这样的人也能当老师，真是想不通。做完家务我就去写自己的作业就是，放假的时候老师就已经布置了许多的作业，还要求每天都要写一则日记才可以。写日记倒不难，我就把每天对羊儿们的观察记录下来既可以。哥哥每天也会检查我的作业的，虽然他已经不教我，但是还是管得很严格，不认真的话会被他骂。每天阿爸早上赶着羊群进山里去放牧的时候，我都想跟着一起去，可是不行，有时候要到中午后我才能做完功课，就赶紧给阿爸送午饭去，那么阿爸就可以不用在野外生火做饭了。我知道阿爸经常放牧的地方在哪里，就在一座凤凰山那里，那凤凰山的沟底是一片小盆地，还有一个湖呢，水可清啦就是，可以在湖里游泳，湖边阿爸搭的一个简陋的好像一朵蘑菇一样的茅草屋，那就是他平时烧饭的地方了。可是哥哥总是不准我去给阿爸送饭，骗我说树林里经常有野狗出没，还有成群结队的野猪在路边的地里偷吃红薯，如果我不小心碰上野猪的话会被咬死，可是哥哥他才不会去给阿爸送饭呢，整天都只会睡觉就是，我也从来不相信他说的话。

    我是很喜欢凤凰山这个地方，这儿的风景美丽极了，到这里我就不会回去了，帮助阿爸放羊儿，那我就真的是高兴得很了，因为山里的世界一切都是那么的太美好和神奇又自由自在，就可以不用去读书也不用去做那些无聊的功课。只要把羊群赶到山的一边去，我就可以爬到山顶那里一块光滑的大石头上坐着看美丽的风景和睡大觉啦，美丽的风景尽收眼底还可以对着远处的地方大声的叫喊和唱歌了。坐在大石头上往下看，也可以看见山脚下一个苹果一样的湖啦，阿爸在山脚下干活，山脚下的盆地是一片肥沃的土地，那里种的许多果树已经长得很高很大到了开花结果的年龄。阿爸还在那儿种了许多的花生和玉米，当然也有我最喜欢吃的红薯，有时候阿爸也不干活儿，就坐在湖边钓鱼，那我们的晚饭可能就会有香喷喷又美味的鱼吃了。可是有时候阿爸他也不钓鱼的，而是到林子里挖山薯或者一些可以卖钱的药材，看见蘑菇的时候他也要就是，如果我看不见阿爸的身影的时候，我就会用目光不停的搜索着脚下的整个树林和空地，好像是在捉迷藏一样，有时我无聊就会大声地喊他，只要阿爸一应声我就知道是在哪里了。这里也没有爱吃人肉和羊儿的老虎和狮子，反正那些羊群也不用时时刻刻去看管着跟在它们的后面，让羊群自由自在的在山上吃着嫩草和新鲜的树叶就好，它们不会走远的，它们只会慢慢的一边吃草一边向山上我这里爬来，我坐在山顶看着它们呢。有时候我很困了也会不知不觉就睡着，这都是在学校养成的睡午觉的好习惯，山顶上的一棵大树给我遮蔽太阳，把一层树荫像棉被一样当作毯子盖，小小的蚂蚁和青虫路过大青石也不敢爬到我的身子上，不过如果能这样像一块石头一样在这清凉的山风里沉沉的睡觉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一觉醒来就看见了满天的星星在微笑，我真的很想知道这里夜晚和村子里的有什么不一样，可是这也是不可以的，在天黑之前，要把羊群赶回村子里的圈里，不要让羊儿在野外露宿，山里的夜晚天气特别寒冷，下的露水跟下雨一样大，羊儿会着凉生病。

    阿爸打算在湖边这里盖一间大房子和一个羊圈，以后就可以把家搬到这儿来住就不在村子里，这样放羊就很方便，羊儿饿了就可以到四周找东西吃。可是哥哥很反对搬家的事情，哥哥的想法就是把所有的羊儿都卖掉才好，省得让他老担心阿爸年纪一大把还要整天往山里跑来跑去。可是我也不知道自己要站在哪一边才好。哥哥说的很有道理，阿爸年纪大了，再加上阿妈长年生病吃药，正是需要有人照顾。可是我有时很喜欢放羊的，我也知道阿爸的心里是怎么想法，他是一个一辈子都清闲不住的人，也许直到他要倒下的那一天也不想闲下来半刻就是。这几年羊的价格长了不少，阿爸其实也是想多攒一些钱而已，他说将来要让我去读大学，还有等到哥哥结婚的时候也是要用钱，阿爸全都是为了我们好，他还总是想着怎样把羊群的规模再扩大一些呢。

    其实我对那些羊儿是很有感情的，我爱它们，就像是爱护自己的亲人一样，这不单单是因为我的名字就叫做羊羊的原因。我本来是被别人丢掉啦的，是一个十分可怜的弃婴，我不知道别人为什么要把我那么狠心的丢掉不要了，是哥哥看见才把已经奄奄一息的我从路边抱回家来，要不然我就真的会就这样轻易地死掉。那时候没有奶水喝，家里人就用羊奶来喂我，我就是因为有了羊奶喝才活过来并健康长大得的。我也知道自己是喝了哪两只母羊的奶水长大的，一只母羊叫做欢欢，另一只母羊叫做美美，名字还是我后来给取的呢。哥哥经常在吃饭的时候取笑我说，羊羊，快去叫你的两位妈妈来一起吃饭呀，我就不理他。是呀，欢欢和美美就是羊羊的好妈妈。
    我是阿妈和阿爸的宝贝小心肝，也是哥哥的宝贝小心肝，虽然哥哥从来不这样叫我过，我还是两只母羊的宝贝小心肝，我的名字就叫做羊羊，是感恩的意思，我早就学会了许多做人的道理。真的真的很愿意就当一位牧羊女好了，这是一份美好的心愿。可是哥哥只希望我要好好读书，我也知道哥哥是怎么想的，家里每一个人的想法我都知道。我也很听话啦很勤奋就是，从来不偷懒也不骄傲自满。
    我真的真的有许多事情要做，要照顾好阿妈，帮阿爸去放羊，我也想天天都能和老欢欢和老美美在一起玩一会儿就是。

    欢欢和美美早已经变成了老太婆，虽然它们每天还依然可以跟着羊群到山里去，但是它们吃得下的东西已经越来越少，真的很担心。我的口袋里总是放着一些包好的细盐巴，只要它们愿意随时可以来要吃，有空的时候我也会去田边割一些嫩草回来，给那些才开始练习吃草的小羊羔们吃，当然更主要的是晚上给我的两只羊妈妈当夜宵。为什么欢欢和美美可以一直生活在羊群里而不被卖掉，它们是因为我极力保护的缘故，同时也感谢阿爸对我的理解，从来没有要把这两只羊卖掉的念头，因为他知道我一定会反对，可能还会又哭又闹。阿爸从来没有让我为难过，真的很宠爱我。阿爸已经答应在我不在家的时候，由他来照顾好这两只老羊，会和我照顾的一样好。可是我还是很担心，因为并不知道无情的岁月老人会不会在我不在的时候偷走一些东西，我的任何东西都很珍贵都要保护好才可以，要用自己全部的爱心来珍惜，才不要等到以后才懂得后悔就来不及啦就是。有一次，老欢欢真的生病了，它再也走不动了，那一次我真的好伤心，偷偷地抱着老欢欢哭了好久，到了晚上也不放开，就抱着它到床上去睡，而我就守在旁边。那几天我也不样老美美跟着羊群出去了，我要让老美美留在自己身边看着，如果那时连老美美也想老欢欢那样快要不行了的话，那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好了，幸好老美美一直都没有生病过还好好的，后来老欢欢也没有死掉，奇迹般的又站起来，看着老欢欢终于好起来，那时的我心里别提有多高兴和幸福，上天真的对我很好很好就是，虽然现在我依然担心老欢欢和老美美会不会突然的就离我而去，他们再也不会回来，再也不要我啦。我知道欢欢和美美已经太老，但是我们共同生活和经历过，一起战胜困难一起努力，相互关心从不轻易放弃对方，相互鼓励和支持，我知道，即使终于有一天，我们不能再相伴在一起，我肯定会很伤心到痛哭，但是也会很坚强就是，有一个美丽的地方，到处开满鲜花，我们的每一位亲人将来都会去到那儿，这样想的时候，突然感觉到自己好像又长大了许多。也许我是长大了，有了自己的许多想法，所有人都不把我当作大人看待而永远的是他们的玩具小心肝宝贝，正如他们，也永远是我的宝贝小心肝，因为在我的眼里，他们也同样是我的孩子，也需要关心保护和支持。

    我让哥哥买了两只小狗回来，我原来也说自己很讨厌小猫小狗的，它们就是很烦。其实也并不是这样，记得在小时候，那时我长大了一点，懂一点事情啦，有一次从外面玩回来，饿死了，可是回到家的时候看见哥哥在喂小狗，还和它们一起玩得很开心的样子，可是我快要饿死了，他也不叫我吃饭，我还很口渴，也不拿水来给我喝，可是我饿了渴了也不说羊羊要吃饭要喝水，那是我真的恨死狗，于是连猫也一起恨。我以为哥哥不爱我啦，他也不要我啦，他现在只爱那些脏脏的狗，那时候真的已经懂得这样想，心里真是难过得很。大家都不要羊羊啦，那羊羊要到哪里去才好，羊羊要去流浪，可是羊羊会迷路就是，可是我也不说出来。后来，在没有人在家的时候，我就把家里养着的狗们骗到池塘边去，偷偷把它们丢到池塘里淹死，从那以后起，我就不准家里养狗了，猫也不给养就是，如果是带回来我就偷偷的把它们都拿到山里丢掉或者淹死。不过我现在已经不是当年那个爱争风吃醋的小孩子了，终于知道了许多事情。阿爸老了，虽然看起来身体还是那么的硬朗强壮，也许我不在家的时候，这两只小狗正好可以代替我陪伴在他左右，和他一起去山里放羊，分享湖边钓上来的鱼，一起赶着羊群回家。我在电视里看过许多牧羊人家也会养一些狗儿，那些聪明乖巧的狗儿也可以听懂得人说的话，可以帮助主人做许多事情，是一个很好的帮手。也许买回来的这两条小狗也是可以训练成为很好的牧羊犬也说不定就是。它们一只是男孩，另一只是女孩，是一对很好的兄妹，将来长大了还可以在一起结婚再生一窝的小宝宝，这样应该是多么美好。于是有两只小狗每天都跟着我到山里去给阿爸送饭。

    在山里放羊，像麦田里的守望者一样，我坐在高高的山上，有两只小羊羔掉队了，它们跟不上羊群，羊群已经爬到半山腰，可是有一个很矮很矮的崖两只小羊羔却没法跳上去，着急的咩咩叫着，真的是着急的哭了，它们的妈妈也不来管，它们才出生没有多久呢还是羊宝宝呢。我赶紧跑下山去把掉队的小羊抱回来跟我一起玩，日子久了小羊就会很习惯的总是跟在我的身边的。有时候我会从家里带两个苹果来，那是哥哥买回来的，我和阿爸一人一个，可是阿爸不爱吃苹果，我就自己吃了，然后中午也可以不用吃午餐了。苹果很好吃，就是比那些柿子香蕉和山梨还有那些野果子味道好吃得多，我最爱的就是这种又香又大的苹果啦，当然是比较贵。那些小狗看见我吃东西，站在一旁可怜巴巴的流着口水样子讨厌死了，看着我那我怎么吃东西呀，心里一点都不舒服，我会狠狠的踢它们走开。可是小羊们也要围过来小声的咩咩叫着，用角来顶着我，撒娇的样子，在我的身上挠痒痒，好像在说分我一点分我一点。我就拔一把草给它们，哄它们去吃草，可是小羊们吃了草却还看着我，非要尝一尝苹果的味道不可，我一点办法都没有，只好都给每一只咬一小口给它们，要不然会被顶翻在地的。可是很奇怪，羊也爱吃苹果吗？可是苹果好贵，我也不能经常吃到啦。可是山里的葡萄成熟啦，阿爸就会去摘葡萄回来，照样每一只小羊都有份，它们竟然也吃葡萄，真是奇怪。有时我们煮粥吃午餐的时候，小羊也围过来抢粥吃，让人大开眼界，可是我已经不觉得有什么奇怪啦。

    望着很远很远的群山和天边，我很想看看这里的天空的美丽的火烧云，还有看看夕阳从那些群山落下去的过程是怎么样的美景，可是我也不能等到太阳落山的时候啦。羊宝宝很胆小，天黑了就不肯走路，就会很容易掉队也很难找到。傍晚，阿爸就叫回去啦，虽然我很想留在山里住一个晚上，可是也知道是不现实的事情，也就乖乖地跑去赶着羊们回去了。阿爸有一个哨子只要一吹向，羊们就会纷纷从山上跑下来，它们走路从来不会慢慢走的，走的很快就是，我要跑起来才能跟得上。羊群对回家的路已经很熟悉了，不是我在赶羊群，而是羊们在带路，我得跑起来才能跟得上，小羊宝宝都比我跑得快。买来的两只小狗，已经跟着出来放羊好多天，总是蹦来跳去高兴的和羊们玩耍，可是它们又总是跑回来，摇着尾巴围着我转来转去，在我的脚下钻来钻去，小狗绊住我的脚，差一点摔倒，我很生气踢了其中一只狗一下，那只小狗被我踢翻了，汪汪直叫逃得远远，另一只也跟着躲到一边去。它们用一双可怜巴巴的眼睛看着我，好像很不理解的样子为什么事情而生气。可是小狗等一下又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一蹦一跳的围着我跑，也不记恨我。我也不踢它们了，也不赶它们走开，等一下我就抱起其中一只小狗在怀里，感觉小狗的毛软绵绵的，暖洋洋的，原来小狗也是那么的可爱，于是我又想着，等一下回到家，就烧一大盆水来给小狗们洗澡，也让它们的身上香香的，把毛梳得干干净净。而阿爸就跟在我们的后面，他每一天回家总是顺便背一捆柴回来，本来今天我也是想帮忙阿爸背柴，看着他那么辛苦，可是试了一下才知道自己根本就背不动。今天阿爸在山里挖到一只竹鼠，今晚回家我们又有老鼠肉可以吃啦，好高兴。

    这时候太阳正一步一步的走进山里深处谁也不知道的地方，太阳也和我们一样要回家了。夕阳暖暖的光斜照下来，把我和羊群的影子拉得好长，树木的影子也被拉的好长，羊群踏过的山路上正扬起许多的尘土。远远的，就望见了村庄里面此时此刻正袅袅的升起晚炊，又见炊烟的场景，那么温馨，是一种回家的感觉。乳白色的烟就像白云一样飘散在空气中，有柴木和饭香的味道，炊烟升起在盆地里村庄树林的上空，变成了一道神奇的白带，变成了长长的云朵，炊烟是村庄高高挂起的旗，风吹不散，阳光也吸收不了融化不了，多么美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