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老酒惹得祸

　　都是老酒的惹得祸
　　酒，对于不胜酒力的人是负担，对于酒量大的人是享受。
　　浓浓的酒香，甘醇的美味，喝到口中浑身舒坦，喝一杯还想第二杯，喝两杯还想第三杯。越喝越甘甜，越喝越香醇。直喝得面红耳热。直喝得浑身发暖，直喝得心旷神怡，飘飘欲仙，欲罢不能。
　　没有酒量的人，酒喝到嘴中火辣辣，从口中直辣到胃中，火烧一样难受，火燎一样煎熬。见到酒有一种恶心和嫌弃。
　　我是那种不胜酒力的之一。记得在我十来岁的那年，父亲在大队加工厂当副业会计，每天加工厂都要加夜班为群众加工米面。我每天晚上给加工厂看门，他们吃夜宵喊我也去，那时候都是喝散酒，六十度的山芋干白酒，也劝我喝，我从来没有喝过酒，报着一种好奇和贪恋咕噜喝了一口，那个辣味直冲脑门，咽下肚子，火辣辣，一会儿，头发大，心发慌，发闷，肚子翻江倒海地难受。当场把吃进肚子里的东西吐得干干净净，直把胃子里的黄胆都吐出来了。还有一次，是我的家门兄弟家来人，我去陪酒，也劝我陪陪客人，盛情难却，出于礼貌，端起酒杯，站着陪客人喝了一小杯，不多时，就让我当场退了出来。醉酒的滋味真的不是人受的。现在想想，不能喝酒真的受罪，不能喝酒的确是负担。
　　此后，凡是在酒桌上，我只好当观察员看酒场上的人比拼酒，比酒量。那种英雄豪气真叫人啧啧称赞。记得我工作学校的校长，每每遇到酒局，在每人见面碰过杯之后，他总要找点花样比酒。不是翻扑克牌，就是划拳捣杠子。老校长的老“五”拳很有名。随你出什么他只喊五，指法的变化在他心里。不了解拳路，咋划老校长还能赢几拳。和他在一起划得多了，对他的拳路了解的透了，也就输多赢少了。因为喊“五”也就那一点点变数。每次都是以醉酒告退，歪歪倒倒地回家，回家后倒头就睡，一睡就是半天。第二天如果有酒局他还照样地喝。还是划他的老“五”拳。还没到退休的年龄，因一次醉酒，导致半身不随，瘫痪在床。我去看望他，他才说，酒太害人了。不是酒我那能这么早就这样呢。
　　后来我到乡里工作，乡里干部在一起聚餐，我总是看后和。有一次乡领导非要我陪他喝酒，我说我酒量不行，领导非说我是装得，我说不是，领导非要和我喝，带头将酒喝下去，我没办法，把酒倒进自己的脖子里。搞得领导当时很下不了台。从那以后，再也不攀我酒了。幸亏这个领导后来犯了错误，不然，我的小脚鞋不知道要穿到何时。
　　当办公室主任，县里来人，村干部来乡，都是我安排吃饭。无酒不成席。县里来人，他们是领导，要陪好，陪好酒就是工作好。村里干部来乡办事，乡里认为村干部在工作一线，太辛苦，要搞点酒为村干部们犒劳一下。村里的干部接触的都是下面的群众，他们不拘小节，大碗地喝酒，大口地吃肉，和老百姓打成一片呀。到乡里来，也把在村里的作风带上来，每次饭局结束，都要喝个七八斤，总有一两个村干部喝得东歪西扭，走路划八字。好多次，这些喝醉了酒的村干部们没出饭店的门，就在门口吐，或者站在门外边撤尿，洋相百出。我是东道主，不好说酒喝多醉人，不要喝那么多。喝多了难受呀。他们也不听劝说的。他们豪爽大气，不管身体与否，不管喝得多不多。我看到他们这样，总是想起自己当年醉酒的状态。那个难受味不是人能够受的。为什么杜康要发明酒，为什么酒会叫人醉。为什么中国人非要有酒才是一顿完美的饭局，真的想不通。为什么人们走到一起非要在饭桌上攀酒。不攀个你醉我吐不快呢。
　　更有甚者。在我家乡，我的庄邻们大部分都好酒。干活回来，喝个二两，睡上一觉，酒醒了，人也舒坦，疲劳尽去，再去田中重复着农活。但有些乡邻很贪酒。一天两顿不过隐，一天三酒才高兴。早上起来，啥事不做，先把酒瓶子拿起来对着嘴咕嘟几口，过过酒隐。然后才舒服地走向田中去做农活。如果这几口酒不喝，他是没有心思去做事的。就象一顿饭没吃一样，一顿饭不吃可以，一顿酒不喝不行。我有一个庄邻，家里很困难，就是好酒。饭不吃也要喝酒。家中没有米，没有油行，没有酒不行，家中有钱首先要把酒买来家，放在那里，一天三顿顿顿三四两，一天下来就是斤把。有时家中没有酒了，跑到商店里，站在柜台前，叫营业员用碗打来，他能咕嘟咕嘟地一口气喝个够。每次喝后，总是醉酗酗地在大街上晃悠，见到人一脸醉眼朦胧，说话嘴打啰啰，口齿不清。谁见了都担心。孩子们见到吓得远远地离着。有时醉得不行，就直挺挺地睡在大街上，直到日落西山了家人找来才晃悠着回家。回到家还要喝。直到一次在亲戚家喝醉酒，骑车栽在沟里，睡在水中泡了半夜，大难不死。从那以后才把酒戒了。见到人总说我这条命是捡来的。酒太害人了。我在学校有个同事，好酒达到疯狂的地步。顿顿要喝酒。老婆为了控制他酒，把工资收回，每天给他定量，只准用一斤装的空酒瓶子去买酒，喝完再去买，只有晚上才给他喝二两，多一点都不行。其它时间说八个样不给喝，有时酒隐上来，中午非要喝，求老婆开恩，少喝一点，老婆也不准，为这，夫妻俩经常吵得天昏地暗。老婆坚持，你有工作，要上班，不能为酒误人子弟。
　　酒是好东西，是感情交流的工具，但酒喝多了有害，伤身体，伤感情。真的,为什么中国人不能将喝酒的习惯改一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