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起的菜园

早起的菜园

随着网络菜园的日益火爆，种菜、偷菜已成为有网一族谈论最多的话题。我是80后，但由于农村的条件有限至今还没用上电脑，而且也不太会用，每次发稿回帖都要请朋友帮忙。每当朋友们探讨种菜、偷菜的心得，我能做的就是倾听。买不起玫瑰，就去栽培一束花蕾，我栽的不是玫瑰，而是一方小小的菜园。

近水楼台先得月，拥有一个小花园或菜园是许多城里人的梦想，农村也有农村的好处，房前屋后，井旁院中，只要有心随便一个地方都将是一个花园，一片菜地……

当春天的号角刚刚吹散冬天的余韵，我和妻便开垦出了30平米大小的一块“棋盘”。一场小雨的突然造访，我们便忙碌起来，翻土、整地、施肥后埋下几种蔬菜的种子。10天后，一棵嫩绿的豆角苗终于摆脱了黑暗的束缚，来到这个充满生机的世界，也许是心有余悸竟从地国戴来一顶黑色的“钢盔”，甚是威风。其它的豆角也陆续出苗，给崭新的春天带来勃勃生机。

丝瓜、黄瓜、韭菜与小葱的出苗倒显得波澜不惊，正当我觉得菜地还有空闲时，妻从小镇买来了茄子秧、辣椒秧与西红柿，这下小小的菜园热闹起来。现在的城里人讲究吃纯天然无公害的食品，我们这些农民也追着城里人的屁股跑。除草不使除草剂，杀虫不使农药，不施化肥，连浇水也尽量使用清洁的井水，以保证蔬菜的绝对健康。

转眼已过麦收，丝瓜如爬山虎般占据了半面院墙，黄瓜也爬上架子张牙舞爪，大有誓与丝瓜比高低的架势。我不知道它们俩是不是一个科一个属的，但它俩有着相似的外形与习性，叶、蔓、花、果都出奇的相似，唯一的不同就是黄瓜可以当水果吃，而丝瓜只能望生、兴叹了。茄子、辣椒、西红柿也不示弱，将硕果高高挂起呈现自己最美的一面。韭菜与小葱永远是最低调的，它们与世无争默默无闻的性格深深打动了我，让我同它们一起默默地品读人生。

记得小时候家里很少买菜，一年四季吃的蔬菜大多是自家种的，夏秋两季菜园里长的茄子、辣椒、丝瓜、扁豆、生菜、西葫芦等纷纷搬上饭桌甚是丰盛。而春冬两季只能吃大白菜、萝卜、冬瓜等耐储蔬菜，我们这些小馋猫们，便整天吵着买菜吃，结果多是一顿训斥，只有在我们生病或装病期间才会买些蔬菜或肉类。在众多的蔬菜中我对豆角情有独钟，嫩绿嫩绿的长条，长的可达一米以上，无论是炒、炖、拌、炝都是人间美味（我认为）。豆角一般都爬蔓，须搭架子才行。架子一般选用两米左右的竹竿或树枝，在豆角棵的外侧插入地下少许并向内倾斜，两两相对呈“人”字形，然后在“人”字交叉处横上一根长竹竿将所有的担架连成一个整体。这种架子即美观又实用，清风吹过宛如一条蜿蜒的巨龙在绿色中游弋穿行。

关于豆角我还有一个疑问— 所有的豆角蔓都是逆时针螺旋爬行的，这是种巧合吗？有几次我故意将几根打偶较慢沿着顺时针的方向绕在竹竿上，并用细绳捆牢，本以为它们会安于天命了，可是我错了，几天后我发现所有的豆角蔓都倒转矛头180度，重新走上自己的旅途，我震撼了。后来我又发现不只是豆角，芸豆、扁豆、山药、就连喇叭花也是如此，一定是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影响着它们前进的方向，是什么力量呢？我陷入迷茫。为了弄个水落石出我问了很多人，查了许多书始终一无所获。有一天我突然想起幼年读过的一本书上讲了这样一个故事：一个年轻人（大概是外国人）无意中发现，水流的漩涡都是逆时针旋转地，他经过长时间研究发现，地球自转所产生的惯性影响了水流旋转。豆角爬蔓的方向也是地球自转而形成的吗？对于我仍是个谜。（如哪位老师知晓请帮我解除疑问）

一场淅淅沥沥的小雨，如一曲婉转动听的地方小调，悠扬轻柔，将鲁北大地的树木与房舍揉搓的千娇百媚。小小的菜园在娇雨的怀抱中展绿叠翠楚楚动人。

清晨天微亮，我带着些睡意披着些许清凉，踏着幽幽的薄雾走向菜园。早起的喜鹊立在榆树的枝头，一面整理自己的羽衣，一面喳喳的练习着不太优美的嗓音，早起的虫子在某个犄角旮旯发出怪怪的声响，早起的农民发动了某种车具，马达声时断时续。小小的菜园也早起了，看菜叶的末端挂着一枚枚珍珠，晶莹剔透，它是来自天国的精灵吗？我不知道；它还将在此逗留多久？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它绝对不仅仅只是水的化身。雾似乎又大了些，早起的菜园大概正借着雾霭对镜贴花黄吧！无论是浓妆淡抹还是犹抱琵琶，都掩饰不住那迷人的容姿。微风吹过她跳起舞来，用婀娜的肢体表现着自己张扬的青春，扬袖间飘来她淡淡的体香，轻柔绵甜沁人心脾，让我稍稍清醒的神志又朦胧起来。 树上滴下一粒水珠落入我的脖颈，我激灵一下打了个冷战，回过神来的我明白此来的目的是摘菜，而非赏景，可我仍不忍心，生怕一伸手就搅乱了这幅画卷，我没有黛玉葬画的黯然，还能从幻镜中自拔，梦幻再美也终究是 梦幻，现实才是真切面对的，想到这些我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