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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写给唱山歌的女孩

2021-12-23叙事散文杨冬胜

写给唱山歌的女孩美丽的张家界风景区,会是你理想之花绽开的地方吗?可是,再美的风景在审美疲劳之后,也许就会变得平淡无奇,你说是吗?你美妙的歌声,在幽美的山谷中静美地回响、在润湿的空气中流淌时,你的眼里可曾有泪光在闪动?你的心里可曾蓄满忧伤?……
写给唱山歌的女孩
美丽的张家界风景区,会是你理想之花绽开的地方吗?可是,再美的风景在审美疲劳之后,也许就会变得平淡无奇,你说是吗?


你美妙的歌声,在幽美的山谷中静美地回响、在润湿的空气中流淌时,你的眼里可曾有泪光在闪动?你的心里可曾蓄满忧伤?一拨又一拨的游客到来时,你千百遍地重复着远古先民的古朴的歌谣,你的嗓子会嘶哑吗?你会感觉到累吗?可你才十四岁啊!也许你能得到一份微薄的报酬,可是,那是你在倾心的抒情吗?


曾经,在你交来的周记中,你漫谈过你的理想,将来想成为一名为人解除病痛的医生。读到这行文字时,那一刻,我真为你高兴。


只是,事与愿违,变数成了唯一的解释。


2月23日的早晨,我忽然听到,李老师给教务主任汇报:“我们班的覃红霞同学,已经去张家界风景区唱山歌去了。”


听到这样的话,我的心头猛地一震。一个美丽、善良、清纯、阳光的女孩,怎么到初二就辍学去唱山歌去了呢?是厌恶学习?是家庭的变故?我的思绪显得有些凌乱。


我无序的思维在稍事休憩之后,慢慢地开始清晰。


2010年的教师节,一份小礼物和一张贺卡静静地躺在我的办公桌上,我一瞅见,心里便觉得有些复杂和紧张,是谁送的?是以前教过的成绩好的学生送的?我一打开,才发现是你送的,我的心里涌满了感激和意外。


尊敬的杨老师:


   祝您教师节快乐!


   虽然您不再给我们教了,但我们都特别想您,多么希望您现在还给我们教书。想想您以前说给我们的话,想想您和我们一起劳动的情景,想想我们和您一起调皮的样子,。。。。。。那是多么美好的时光啊!


老师,您永远在我心中!


                    祝您:身体健康
                       万事如意


                   您122班的学生:覃红霞


当我再一次看着这些祝福语之时,你的身影,便在我的眼前摇曳,善良、阳光的你怎么会不读书去唱山歌呢?


校园里,不再有你熟悉的身影,你精心照顾的那株山茶花,即使生长在贫瘠的土壤里,春日里,可又顽强地增添了新绿,只是曾经的护花人已离开了梦寐以求的校园去了张家界风景区。


每每课后遇见,你总会礼貌地跟我打招呼:老师好!只是那甜美的声音已属于回忆,令人徒添叹息。


你送给我的那只口杯,我依然天天在用,“师恩难忘”的那几个字显得格外清晰。我想,那一定是你精心挑选过的。你感激我,其实,作为班主任的我也没有过多的关注过你。


只是那天,听学生反映你和有个男生走得较近,我就和你推心置腹地聊了一次。我说,每一个季节都有属于每个季节要做的事情。春季,是耕田、耘地、播种的季节。只有这样,秋天才会有收获。人生也是如此,人生的春天是学习的时节,我们要抓紧啊,世间可没有后悔药啊。


你听了之后,流着泪,哽咽地对我说:我懂了,老师,谢谢您!


往事,整理、打捞起来,感觉像黄昏浮动,凄美似乎是结局。


可我不甘心,我决定去你家看看。


春光和煦,寂静多日的鸟,又开始在枝头嬉戏了,只是清脆的叫声无法令我陶醉。


在徒步两个小时之后,到了你的家。三间瓦房,略显陈旧,但在橘树的掩映下,显得自然、整洁。


“您的孩子今年怎么不读书了”我试探地询问你的母亲。
“唉,去年家里出事了,花去了二万多元钱。实在是没有钱供她读书。”你母亲用衣袖揩着泪说。


“她也不是不想读,实在没办法,只好跟一个亲戚到张家界风景区唱山歌去了,弄点钱补贴家用。”


我无语。我有能力帮助她吗?每月的工资仅能保持买房的月供,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午后的阳光,温暖不了我纠结的心,我带着忐忑带着沉重拖着似乎灌铅的双腿狼狈地回到了学校。


在贫穷和不幸袭来之时,谁是农人的稻草?


我一遍又一遍地询问着自己。


时光,在一天一天地流逝,日历,一天一天地被撕下,可是,离开校园的你是否可好?


我抖动的笔,再也写不出任何文字,仅仅几句聊作心灵的安慰:红霞同学,人生唯有坚强,愿你明天会更好!

2011年2月23夜于尹中
 
[ 本帖最后由 杨冬胜 于 2011-2-24 13:14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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