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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爸妈的爱情

2021-12-23叙事散文风荷
我们常常在电影里看到这样令人感动的一幕:在神圣的教堂里,一袭白衣的新娘轻轻捧着新郎赠送的鲜花,在醉人的芬芳中,所有的观众都屏住呼吸,凝神静听他们相互间甜蜜而坚定地许诺:“我愿意!”还有神父那庄严的声音和那特别的誓词——“无论好或坏,富贵贫穷……
  我们常常在电影里看到这样令人感动的一幕:在神圣的教堂里,一袭白衣的新娘轻轻捧着新郎赠送的鲜花,在醉人的芬芳中,所有的观众都屏住呼吸,凝神静听他们相互间甜蜜而坚定地许诺:“我愿意!”还有神父那庄严的声音和那特别的誓词——“无论好或坏,富贵贫穷,无论疾病健康,永远相爱互相珍惜,从生存之陆地直到天堂。并且承诺对彼此忠诚,直到死亡将彼此分离”,无不令人心潮澎湃。一对新人交换戒指,互定终身。
  我由此想起我爸爸妈妈的结婚典礼。他们的时代不兴鲜花,没有戒指,有的只是胸前的一朵纸做的红花,几把随意洒落的喜糖。让我觉得饶有兴味的只是他们婚礼中一个小小的插曲。这也只是我数次听外婆提起的,可能当时祝贺的亲朋中,有人热情地提议让爸爸唱一支歌。爸爸却红了脸,说不会。据说,是妈妈替爸爸解了围。妈妈天生一副好嗓子,平时就爱哼哼唱唱的。当她亮开嗓门,嘹亮地起了个头——“烽烟滚滚唱英雄,四面青山侧耳听”,全场顿时响起一片喝彩声。
  爸爸妈妈的婚礼简单朴素却不乏精彩的回忆。回首他们携手走过的几十年岁月,我想,虽然他们没有在神面前宣誓,可是就在妈妈嘹亮的歌声里,爸爸浅浅的微笑里,一定藏了他们心中最真的誓言。一定的,就在那一刻,纯朴的他们已经把对方看成了自己生命中的一部分,他们已经决定了不分彼此,相濡以沫。
  妈妈是长女,余下还有三个妹妹。爸爸理所当然地成了上门女婿,一直以来,上门女婿没有很高的地位。可是,爸爸从来没有把自己当做外来人,外婆一家人也对爸爸很尊重。爸爸妈妈结婚时,我小姨才六岁,二姨十岁,大姨十四岁。没过两年,外公不幸因病去世,爸爸妈妈一下子成了家里的顶梁柱。接着,哥哥,姐姐和我相继出生。家里一下子有了六个孩子。六个孩子啊,在那个艰苦的年代,真不知道爸爸妈妈是怎么熬过来的。长兄为父,爸爸对几个妹妹尽职尽责。尽管缺衣少穿,爸爸硬是让大姨读了高中,让二姨读了电大,还让小姨考上了大学。在那个年代,爸爸真了不起,培养了一家知识分子。
  尤其值得一提的是,小姨第一年读高三没考上,她不甘心当一辈子的农民,跟那些一挨身就痒的杂草打交道,她想复读。很多人都劝爸爸,说:“兄弟,算了吧,现在你们家本来困难,眼看着,你自己的孩子上来了,要用钱的时候多。再说,妹子了解家里的状况,她也不会怪你们的。”可是爸爸没有丝毫犹豫,家里入不敷出,爸爸到处借钱凑学费,妈妈急着帮小姨联系学校。他们没有叫一声苦,喊一声累,默默地满足了小姨的愿望。
  爸爸对外婆也极为孝敬。有一年,外婆得了病,腿脚不知怎么站不起来了。爸爸先是拉着板车拖外婆四处求医。找到固定的医院了,爸爸背着外婆进进出出,整整背了一个月,这才治好了外婆的病。外婆缝人就感慨:“孩子们孝顺啊!”
  外婆还时常念叨的是,有一回,外婆的生日,细心的爸爸特地请人缝了一件棉袄。外婆说起当时的情景,爸爸大老远跑回来让她试穿,一看挺合适,两个人都笑得合不拢嘴。可以想象,在那贫苦的岁月里,一件棉衣的确可以算得上是弥足珍贵的礼物了。
  爸爸就是这样,凭着一个男人的担当,勇敢地担负了一个贫苦家庭的重任。他没有让妈妈失望,他凭着内心的热情,用真实的行动证明着对妈妈的爱。妈妈也是这样。贫穷的日子因为妈妈而变得温馨和甜蜜。妈妈一边劳动,一边歌唱。哪里飘着歌声,哪里就有欢乐。
  我再也没有见过像妈妈那样温柔,乐观和勤劳的人了。妈妈照顾所有的人,唯独没有她自己。每天,我们还在甜美的梦中,妈妈已经轻手轻脚地起床了。她扫地,煮稀饭,洗全家人的衣服。每次有人过生日,她总会清清楚楚地记得,而且早早地煮一大锅香喷喷的鸡蛋,供大家享用。每天晚上,她在灯下苦熬,一针一线,纳鞋底。她要给爷爷奶奶,叔叔伯伯们准备新鞋作为新年礼物。她心灵手巧,不仅针线活好,而且农活也是数一数二。听说,她挣得工分总是最多。妈妈那时是民办教师,她工作完了,还要做农活,真的常常脚不点地地忙。可是,她从来没有发过脾气,一直很温柔,把我们也照顾得很好。我真的佩服她的勤劳和耐心。她总是把歌声和安适送给别人,把劳苦和辛酸留给自己。
  让我非常难忘的是每年的新年,妈妈还是起得最早。她第一个给我们全家每一个人拜年。她非常用心地对我们每一个人说上几句最实在的祝福话,总是让每个人的心里都充满了对新一年的向往。她就是这样在困苦的日子里,从来没有丧失追求美好生活的信心,还把这种信心送给每一个人。妈妈让我们的日子变得多么生动,多么温馨啊!
  我想,这也就是妈妈对爸爸爱的最好表达。她用女性特有的温柔,勤劳使这个家充满温暖和欢乐。
  如今,我也成家立业。妈妈也退休了。记得上次我回家看望二老,妈妈正在缝补沙发,爸爸买菜回来。妈妈兴奋得像个孩子,问爸爸:“你看,一会子功夫,就已经补了一个了。”看着着妈妈得意的神情,我知道她在爸爸的赞许中得到了最大的满足。这就是爱,这就是我所羡慕的互相鼓舞,互相支持的爱的境界啊!
  那么,当我们接过鲜花,当我们说“我愿意”,当我们交换戒指,请扪心自问,你的誓言是最真的誓言吗?你愿意为她挡风遮雨吗?你可以毫无怨言地为他洗衣,做饭吗?
   [ 本帖最后由 zfx875206 于 2010-12-28 11:18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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