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那个吹》及其他

　　凝望着北风里的一场雪。

　　我想起了一首歌，“北风那个吹，雪花那个飘……”（《白毛女》主题歌）。首听于各处大喇叭，反复体验剧中喜儿的贫寒和不屈的抗争。但让我身临其境的，要数小时读书一位女同学的歌唱，从她的歌声，我更加了解了原歌的涵义，也更加认识了这位女同学。 　　她同我坐，开始并没注意，后来心里紧张，她出众的相貌和才能压抑我。她的美在脸蛋，也在身材，更在眼神，后读张扬《第二次握手》，女主人公丁洁群有一双迷人的丹凤眼，就像我这位女同学；她的成绩名列前茅，是学习委员兼文娱委员，她是学校文艺舞台上耀眼的“歌手”。　 　　一个雪花纷飞的冬天，学校举行文艺联欢。她登台时，师生们致以热烈的鼓掌。在无音伴奏下，她放声独唱“北风那个吹，雪花那个飘……”，起音的那一瞬，清亮的嗓音，盖住了操场，回荡在校园的上空，此刻一切都凝固了，只见天空飞扬的雪花，挂在她的的脸上，落过学生们的头顶，砸在校园的空地上。霎时，雪片，歌声，泪珠，寒冷，融进了寂静的山坳，入了枯瘦的河谷…… 　　那时我自惭形秽，对她渐渐升腾的朦胧好感，只能深锁内心，无处流露，也没有那个胆。故在她的面前出“丑”，露窘，拘谨，笨拙，木讷、内向、愚蠢，甚至卑微可笑……，都是很平常了。　
　
　　她的歌声博得了一浪高过一浪的掌声。 　　我却呆若木鸡。
　　她不仅会歌唱，作文也出众。她写的《一条鸿沟》，老师当作学生范文，在班上读。她的这些令我们羡慕和崇敬，也感激和奋进。她的形象，在我心里定格，扎根，成为那一刹甚至一生一世的永恒。 　　这个情结感染和影响了我若干年。　　 　　上世纪80年我写《北风那个吹》的习作，大意叙说我们同座，心里疙疙瘩瘩。对于她的歌唱表演，我麻木的处在别人掌声的包围中，但我深受刺激，难受，妒意，醋意，慕意，暗中的较劲等都油然而生，也不同程度地搅和在一起了。后虽我们短暂相遇，却早时过境迁，情缘两分，找不回过去了，只为遥远的追忆。那时阵阵寒风吹过，场场雪花落过，我们踏上了各自的人生路。 　　写文之时是凄楚的，心情是落寞的，情感茫然而矛盾。该文拿去参加1986年福建明溪举办的全国首届微型小说大赛，入了二轮，得到了评委“缓慢的基调，浸着深深的感情，叙说了一对男女来不及爱的故事。较感人，文笔也还不错”的鼓励性评语，让我激动了好些日。90年代末期，该文被选入《中华当代散文大观》，是我文学稿件进入纸媒的开端。 　　新千年选编自己的散文集，仍取名《北风那个吹》。好友说题目太静了，太冷寒了，缺少热情，建议更名为《风过绿地》，我没采纳，觉得不符此书格调。我在《自序》里说，我以写情介入我的文字，后扩大并延伸了这种情，从情感到人生，到对这个世界的参与和关注，使我的视野和思考扩大了。我喜爱自己的这本书，因它以真情为基调，以真实为主体，以真谛为追索，它是我数年写作的回顾和检阅，集合和整理，终定位为“高品位、精品质、礼品型”。为此我已和多家出版机构联系过，去书店比照过，决计做成一本自己想要的经典书。但现还是减缓了进程，不再急于求成，像琢玉一样去打磨，慢工出细活，功到自然成，我甚至完全静（停）下来，用毕生去铸就它，使它艺术精湛，熠熠生光。 然而，这本集子的取名呢？真是一件难办的事了。 　　我决计忘掉这段情。便写了许多真实的追怀文，以作一个总括和了结，然后忘掉，直至忘得干干净净，不留一丝痕迹。可是，那晚我独自躺在沙发床看电视，新片名吓了我一大跳！近前定晴细看，果然是《北风那个吹》！熟悉的字幕和场景，使我眼热心跳，心里涌起复杂的况味。忙给妻打电话，激动而隐忧地叹道，完了，我的书出迟了，以后还以为我是借取人家的名字哩！妻笑笑说不是吧，是触动了你某根神经吧！这时她还打趣，我悻悻搁了电话，看这幕同名剧，写的北国雪天雪地，一群知青特殊的时代风云的情感生活……，尤那飘扬全剧的《北风那个吹》主题歌旋律，拨动了我隐忧的心怀，触动了我敏感的神经，令我早已冰封的心层，开始了消融，滴落了点点的文字…… 　　在这冰寒的雪天里，回放《北风那个吹》的曲子，仍旧那么熟悉，那么悠扬，那么凄婉……
　　　　
[ 本帖最后由 梁星钧 于 2011-1-19 14:26 编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