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入江湖

   五

     花花的酒量到底有多大？白酒一斤半啤酒随便灌。也是吹了点，大概半斤白酒她是不会倒的。她的三朋四友也多。我们站岗的时候，花花躲到这个包厢打电话，那个包厢打电话。而且一聊就是一二十分钟。我在想，哪有那么多话讲啊？她跟人聊天，口头禅“呵呵，真的呀？你讲呢？”温柔的很，和平时讲话判若两人。总是在笑，我们都不觉得好笑的事情，她也是在笑。特别是在她喝酒之后。
   
     一日来了个某某大人物。进了花花负责的包厢。在上好了菜后，非要花花坐下来，陪酒。花花出了包厢，轻轻地把门带上。问冷经理，是客人要求的，她可以坐下来喝酒吗？冷经理满眼地笑意“去吧去吧！”

    花花喝一杯酒，就跑出来，跟我们笑一回。汇报哈子，里面的情况。然后再进去。那人平常上班穿戴周整。今天却穿了条沙滩裤，上面穿件灰色的体恤。随意的很。可能是两个男人，喝酒没劲，就叫上服务员一起喝酒。再说花花虽然年近四十，总比包厢里的两个男人小。花花爱笑，见人讲人话，见鬼讲鬼话。机灵的很。她又跑出来道：“那人认我做干妹妹了呢！”

     花花又会嗲：“干哥哥，认识你是我的荣幸！来干一杯！”“干哥哥，你穿没穿裤头子啊？”花花借酒装疯。“嘞，红裤头子绿裤腰。”那位干哥哥把沙滩裤的松紧带拽的老长，露出了他大红色的裤头。手一松，弹的肚皮梆梆地响。花花笑的醉眼迷离。又跑出包厢跟冷经理汇报下战况。冷经理玩她的手机，抬往眼，笑咪咪地问，喝了几瓶酒？花花做了个v的手势。开了两瓶酒。开了两瓶酒，就有六十块钱的提成。只要开了，就得付账。喝不了，可以带走，或者寄存在这里，下次来了再喝。

     男人只是逢场作戏。花花更不会当真。什么哥哥妹妹的，赶明儿酒醒了，大街上闯一歪，他也不会说认识你的。他们都是有身份的人！会认识你这个饭店的服务员？他们只是平常装的太压抑了，周末来放松一下。或许这就是他们本来的面目。

    花花步履蹒跚地宣称，她没有醉。她说她的干哥哥，酒量好大。斤把斤的酒量。客人走后，我们搭伙把花花的包厢收拾妥当。花花依然说她没有醉。只是莫名其妙地笑，笑到捂着肚子。经理叫她先下班回家。

    第二天上班来，她又把红裤头子绿裤腰的事，平静地复述了一遍。她没有再笑到弯腰。我没有跟她讲认识那两人。话越说越多。




2017/8、30周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