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菜与写诗

种菜与写诗

种菜与写诗？好像八竿子打不着哎。种菜是农民的职业，写诗是文人的特长，这两张标签似乎贴不到一处。当下谁还会干这档子浪漫的事？莫非是王孟转世，或者陶令再生？呵呵，且看下文：


婆婆为人勤俭，在中医院后面待开发的荒地上开辟了几块菜地，种上了十来样瓜果菜蔬。待到各种果蔬嫩嫩绿绿地挂上藤架的时候，她老人家却一拍屁股走了，临走时把管理菜园的重任委托给了我。


我向来不事稼穑，说我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也不为过。不怕人笑话，我至今都还分辨不清麦子与青草有何不同，不知白菜和油菜有何区别。去市场买葱蒜，只敢问人家：这个怎么卖？而从来不敢直接问名称，怕被人误认为是上山下乡的知青。现在，接下这么一项任务，自然感觉肩上异常的沉重。好在管理工作基本结束，就等着收获了。嘿嘿，摘个菜还不容易！


一大早，赶在太阳起身之前去摘菜，免得被晒成黑妹。跨进菜园，扑面而来的是那些嫩生生的豇豆，纤细而略带羞涩地垂在清晨的雾气里。黄豆（也许是毛豆）生得矮小，在美人面前畏畏缩缩，还未鼓足勇气；见此情景，那些穿红着绿的辣椒禁不住躲在茎叶下偷笑；而这笑声肯定惹恼了一向严肃的西红柿，它们铁青着脸，不发一言。


我手提菜篮，穿梭于菜畦之间，收获的喜悦撩拨得我左顾右盼。这些作物，或者说这些生命，每一个都来之不易啊。从种粒在泥土里汲取大地的养分，到满足我们的口腹之欲，其间的过程是多么的奇妙。而唯有诚实的劳动，能够实现这一过程啊。任何的投机取巧与玩世不恭都会叫你一无所获，空手而归。


其实，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一片土地。即使单薄，即使贫瘠，但在这片土地上，你就是君主，可以主宰一切；同时，你也是它的臣民，你必须对它抱以足够的敬畏。我觉得土地是这个世界上最真诚的东西。只要你付出了汗水，它就绝不会对你有所亏欠。


我又想到我的那些文字，那些零零碎碎，如同呓语的文字，它们就如同这片土地上新生出来的芽蕾，虽然有些天真，有些傻气，却不事雕琢，不经粉饰，清新自然，真实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