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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记忆中的草屋

2020-09-17叙事散文乔老爷
七十年代初期,我出生在苏北泗洪县一个偏僻贫穷落后的乔庄村,低矮的草房贫瘠的土地,养育着一辈又一辈勤劳朴实的父老乡亲。村里家家户户都是住着土墙草屋,我在此生活了17年,但这里的一草一木沟沟渠渠,以及善良朴实的乡亲给我留下了深深的印象。尤为曾经

七十年代初期,我出生在苏北泗洪县一个偏僻贫穷落后的乔庄村,低矮的草房贫瘠的土地,养育着一辈又一辈勤劳朴实的父老乡亲。村里家家户户都是住着土墙草屋,我在此生活了17年,但这里的一草一木沟沟渠渠,以及善良朴实的乡亲给我留下了深深的印象。尤为曾经住过的三间茅草屋,更成了我今生的难忘,记忆犹新。
在草屋里,记不清有多少个夜晚,母亲白天在生产队里干农活,晚上还要在昏暗的煤油灯下为我们一家人缝缝补补的身影。父亲和母亲从未读过书,连自己的名字也不认得,父亲十二岁时就在生产队里耕地(牛拉木犁),父母都是靠出体力在生产队干农活挣工分养活着我们。
在大集体时代,为了能盖上三二间草屋,好多家庭要靠多年省吃俭用,每日起早贪黑地劳作就为了能多挣得几个工分养家糊口,还要积累一些盖房材料。土墙草屋除了木料之外,事先要准备土砖(也就是大土砖),用木头制作的长方形框架,长约二尺,宽约一尺,高约五公分木箱模型,然后把和好的泥用力地去压缩夹紧,放在太阳下晒干留用。土砖是在土墙踩压好后,用在山墙上,便于脊木搭建。土墙大都是采用带有粘性的黄泥加上一些碎麦草或稻草,有的是人工和泥,有的用牛进行和泥。踩墙是一门技术活,若泥土粘性不好,往往不能保证层与层之间的粘合,甚至到一定的高度时就会坍塌。   
我家草屋的前后,父亲为我们栽了许多果树。有杏树、枣子树,还有石榴树。每到春天,花开灿烂,一树一树绽放着粉嫩的笑脸。春风吹拂,一阵阵淡雅的清香扑鼻而来,树叶哗哗作响,像是诉说着童话般的世界,成了童年我们眼里最美丽的风景。树下有我们无数次的仰望,期待果实早点成熟。有时趁父母不注意,就偷偷爬上树去摘那些青涩的果实,吃在嘴里酸涩的直流口水。于是,盼望成熟的果实缀满枝头,成了我们童年最快乐的期待!
草屋每二至三年都要苫一次,否则时间一长,屋上面的草就要腐烂,一到雨季,只要老天下雨屋顶就会漏水。有时为了节省稻草,只是给草屋拾漏,屋面上有的稻草烂透了,就换上新稻草,虽也能抵挡一阵,但总不是长久之计。苫草屋,就是将屋面上的陈旧稻草全部掀掉换新的。
苫草屋也是一门技术,一般都请村子里在行的人来弄,需要严密的分工。第一道工序是将草分成碗口粗的一束束,用铡刀两头切齐,再抛到站在房檐边搭好的架子上的人,这个人再传到负责铺草人的手里。铺草人当然就是顶尖技术的掌握者了,他们先要在房檐抹上一层黄泥,将草齐着房檐均匀的铺出第一层,用剪子给房檐剪出个“齐刘海儿”,然后爬上房子倒着身子将草一层层铺排到房顶,屋脊和东西两侧的房檐是绝对技术的尖端,一般的人做不了,这个技术叫“拧脊”,需要将草编出花来,这关系到整个房子的抗风能力。房子苫完了,还要用特制的钉耙,拍打梳理,这样整个房顶就像一块四周印着麻花劲儿的大毡子,给人十分舒服的安全感,换上新麦草或稻草后,土墙草屋又如新盖的一样。
土墙草屋住久了,一些爬行动物也是常常能见得到的,什么老鼠、土鳖、蜈蚣、蛇经常光顾屋中甚至在土墙里做窝。有一年夏天,庄子上有一名姓夏的南京下放女知青在屋内洗澡,突然看到一条两尺多长的花斑蛇,蜷曲在堂屋的墙角,她吓得跳出澡盆,几乎是光着身子跑了出来,一时成了村里的“美谈”。
后来土改,包产到户,家家都是有属于自己的土地,勤劳善良的父老乡亲逐渐改建自己的住房,起先是墙基用石头或砖头垒砌一米左右,上面再用泥,屋子上面一半是瓦一半是草;家庭条件好的干脆就不用草了,全部用瓦,这就所谓的土墙瓦房就出现了。
故乡的茅草屋早已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红砖碧瓦,平房或楼房。时代的飞速发展科技的发达,曾经贫穷的村子焕然一新,有线电视、太阳能、煤气等早已住进了每家每户;村村通工程也早就改变了曾经的坑坑洼洼修成了水泥路面;曾经贫瘠的土地上,大型收割机、高科技播种机器随处可见;大面积土地也集中承包出去,到处呈现着新时代的气息。就连田间沟渠旁的小草,也在附和枝头上的小鸟欢呼雀跃着似乎歌唱着新时代的美好幸福的生活!
十七岁那年,我参军入伍,在部队一干就是十几年,部队转业后回到家乡分配到交通局工作。许多年过去了,人们也早已告别了土墙草屋,住进了瓦房、平房、楼房和别墅。可是我仍然怀念那曾经住过的土墙草屋,冬暖夏凉童年的快乐时光。
乔加林
通联:江苏省泗洪县交通运输局407室
邮编:223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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